因为那个女人的帮助,常北铿顺利进入了【凝霜轩】做杂役,因为不擅长拉客,所以只能在后院帮忙刷碗和做一些体力活儿。虽然有些辛苦、但好歹也算是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最起码不用被某些人戳着脊梁骨说什么吃软饭,常北铿觉得自己挣钱自己花的生活确实心里比之前好受多了“:小北,快点把这些碗和盘子洗了!”“好的,于妈妈。”虽然老鸨的语气并不友好,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喜悦,让常北铿内心收获的喜悦是无法比拟的。昨晚帮助他的女人是这里的花魁,是整个【凝霜轩】最红的花魁,也是整个阳谷县城里能够和花想容分庭抗礼地女人——温玉。通过这些天在霜凝轩的活计,常北铿得知了这里的客人们对于温玉的评价:黄金有价玉无价;这里的玉自然是指的她温玉,不过这也不过是老鸨制造的噱头罢了,倘若有客人舍得花上千金,那么这位高高在上的玉姑娘也是可以买的。因为没有接触过私底下的花想容,所以无法拿来和温玉比较,至少温玉在常北铿落魄的时候会想办法让令他有一份能糊口的工作,这一点就是花想容远远比不上的。好不容易将堆积成山的碗洗完,抬头看天、已经是月亮高了,常北铿拖着疲惫地身子,准备朝着那个和龟公一起住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绣楼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耳熟地声音“:玉姑娘、请你自重,何某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为了那种苟且之事!!”“呵呵、夫子,来这里的客人每个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为了和奴家一夜欢愉吗?”做出回应的是温玉的声音,另外一个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男子,从温玉的话里推测,这个男子应该是一个夫子,但作为夫子的束脩难道已经多得可以前来捧温玉的场子么?“姑娘请自重,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夫...”夫子的语气很是庄重,给人一种读书人的儒生风骨。“若是夫子对奴家没有兴致,又何必花上这么多地钱财来找奴家呢,这样岂不可惜?”温玉的话语像是在抱怨,或许在她的眼中宁愿被人糟蹋也不愿意被人轻视。“容貌衣饰,整洁即可;惟在品格,兢兢不堕...这些句子你还记得吗...?”虽然看不到夫子此刻的模样,却能从言语中隐约感受到他的涵养。“是《女箴》里面的句子,先生想要赐教,奴家愿意受教,只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和奴家共度一宿,真的好吗?”温玉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不耐烦,但依旧是平和地询问夫子。“你还记得、但是已经...都是我的错...”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从话语之间不难猜出夫子和温玉之间似乎是有故事的,至于故事是什么样的,就不得而知了。“夫子...春宵苦短,你还是依了奴家吧...”温玉似乎没有放弃让夫子屈从与自己的美色之下。“不可、这样有违孔孟之道!”夫子却固执己见地予以拒绝,这样的迂腐,常北铿心里并不讨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印照在常北铿地脸上的时候,他嗅到了一股很特别地香气,这种香气有一种久违了地感觉“:这到底是......?”“这才离开奴家几天,你便连奴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这语气,这口吻、毋容置疑,全阳谷县有且只有一个女人会这样对他说,那便是他常北铿的便宜娘子,西门家的小姐——西门官娘。伴随着视线地渐渐清晰,常北铿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今天的西门官娘穿着翠绿色窄袖短衣,搭配白色长裙,看上去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是、是官娘你来了...”“哼、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把奴家忘得干净!”伴随着她的娇嗔而来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久违地山茶花的香气。“那个...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对于被西门官娘发现自己来到青楼楚馆,常北铿多少有些意外。“哦,原本以为自家的官人离家出走定然是有了什么好的门路,却不想居然是来到这种地方做一介杂役,真是好雅兴呢。”若是别人这么说,常北铿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给说这句话的家伙一拳,但是站在他眼前的的不是别人,是那个一直都让他看不清也猜不透的女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何老夫子,您要是还能掏出这么多银子,我们这里无上欢迎啊~”老鸨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常北铿随即看到了何夫子的远影,昨天一直都在听温玉和何老夫子的那些话语,常北铿不免对于这个迂腐的老夫子有了一种好奇心,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没等到常北铿起身,却发现西门官娘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自己,朝着声音方向赶了过去,常北铿见状、立刻赶了过去“:夫子且留步!”“你是...?”当常北铿来到了前厅的时候,只见西门官娘叫住了何老夫子,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张饱经沧桑地脸庞,即便如此依稀能够看到这张饱经沧桑地脸庞昔日的轮廓,想来年轻时候、应该是一个会吸引不少无知少女的男人,是广大平凡男子的公敌。自古以来从来不缺关于夫子和富家小姐之间的师生爱恋,所以当西门官娘叫住何老夫子那一瞬间,常北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异样。“先生忘记了吗,昔日在温府上和温家小姐一起跟着夫子识文断字的那个野丫头呢...”“你、你也成了这里的姑娘...?!”还没有等到西门官娘回答,老鸨就站出来反驳了何老夫子的话语。“我呸呸呸,西门小姐现在可是接管着西门老板留下的生药铺的主事人...老夫子还是别要胡说,免得传到别人耳里乱嚼舌根就不好了。”“如此...就好、就好...”何老夫子一边念叨着这句话,一边缓缓朝着门外走去,那身影看上去是那样地孤单,那样地寂寥。“于妈妈、这个人我可以带走了吗?”见到何夫子离去的背影,西门官娘立刻恢复了常态,转身询问于妈妈。“瞧西门大小姐这话说的,您家里逃出来的人,妈妈我哪里敢随意收留,只是之前玉姑娘看到他可怜,所以带回这里,让他做杂役而已,如今算是物归原主吧~”对于老鸨谄媚地嘴脸,常北铿没有太大地反应,对他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西门家在这阳谷县可不是什么能轻易得罪的角色。“走吧、9527,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你逃离府上,本小姐都会查明一切,给你一个交代的。”见到于妈妈谄媚的笑容,西门官娘转过身,一脸冷漠地对常北铿说道。“知道了...”西门官娘的话让常北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诧异,按道理说吴月娘应该不会承认是她逼走了自己,但是西门官娘这么一提,又让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她便是知晓的,她之所以现在才出现,是另外又目的还是其他不知道缘故,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