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田妙雯的挑逗之语,常北铿虽然心里确实有些**漾,却还是很快就感觉到田妙雯那只不过是轻薄挑逗的伎俩。“田姐姐,奴家作为大妇是应该大度些,不过若是田姐姐以为官娘会大度到没有底限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西门官娘说着起身来到田妙雯的前面,和她四目相对,眼眸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是么,你就不想知道,常叔叔其他孩子的事情么?”田妙雯突然睁大了眼睛对着西门官娘抛出了之前提出的那个疑问。“公公的子嗣,奴家只关心官人这一支,至于其他的,奴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西门官娘没有回过头去看常北铿此刻的表情,而是一脸严肃地盯着田妙雯。“好令人感动的话语,不过…这真的是西门二小姐你的心里话么?”田妙雯听到西门官娘这么说,不禁拍手称赞道。“不知道田姐姐觉得怎样的话才算得上是你心中的‘心里话’呢?”西门官娘也不恼怒,只是冷笑了一声,着重突出这个‘你’字。“装什么装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便只有北铿这样的糊涂蛋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不过也正因为他这么容易被你摆弄,所以才选择他作为夫婿吧,西门二小姐?”田妙雯冷笑望向西门官娘。常北铿听到这里,不由得身子一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西门官娘的身影。“官人…你相信奴家么?”西门官娘没有回头,却似乎感知到了常北铿的表情一般,压低了自己的声线,问了一句。“我……”常北铿想要说自己相信,却发现自己无法说出口,不知道是因为田妙雯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还是他本身就对这个西门官娘存有太多没有解开的疑惑,让他总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西门官娘没有立刻说话,反倒是一旁保持沉默地方金芝突然开口了“:克夫女,你知道常叔其他子嗣的下落?!”“谁知道呢,或许知道,或许只是妄言呢~”田妙雯带着一脸妩媚地笑意回应了方金芝的问题,让方金芝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告诉我、常叔叔的子嗣还有谁?!”方金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这样的严肃常北铿几乎是第一次见到,常北铿实在很难理解方金芝对于常良辰的执念,难道就是因为他会讲故事或者有着成熟大叔的魅力?“怎么,你有兴趣?!”田妙雯右嘴角微微上扬,将目光转移到方金芝的脸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没、没有,只不过很好奇常叔居然还有其他子嗣的存在罢了。”方金芝别过脸不与田妙雯四目相对。“是么,那么奴家就不和你们说了。”田妙雯见方金芝如此明显的回避,不由得心里泛起了一丝戏弄她的意味。“田姐姐不说我们也不便强求。”西门官娘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不过,若是姐姐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可别怪奴家没有事先提醒姐姐,这里可容不得有任何对府上的人不利的事情发生呢。”“怎么会,姐姐可不是那样的人,西门二小姐你多心了。”田妙雯目光转移,不去看西门官娘,而是侧过脸将目光看向其他方向。西门官娘收起了严肃的表情,转过身俯视着呆坐着的常北铿,嫣然一笑,胜却人间无数“:官人、你有兴趣去见见的同父异母的亲人么?”“诶?”原本以为西门官娘会暂时作罢,却不料她突然都出这样的一句话,不仅仅是常北铿,便是田妙雯也吃了一惊。西门官娘突然的这番话,让常北铿感到很错愕,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虽然他对于那个存在于田妙雯口中的同父异母的存在多少有些好奇,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西门官娘的想法。“若说完全不想知道却也显得有些虚伪,只不过从小对于父亲没什么太好的印象,所以他其他的子嗣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常北铿将目光转向西门官娘。田妙雯听常北铿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种奇怪地笑容“:奴家可没有说一定是儿子呢,说不定有你的姐姐或者妹妹呢?”“那、那也一样,没、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常北铿在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的缘故。“官人、你说话的时候,心跳得好快呢,不要紧吧?”他的耳畔传来了西门官娘关切的低语,同时他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由他胸口传来,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想来应该是某人的兵器在对他发出警告。“不、不要紧,就是觉得胸口有些凉意。”常北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但西门官娘却依旧一副情意绵绵地挽着他,说着说着便抽起来起来道“:官人不会是想着漂亮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或者妹妹,心里把奴家抛之脑后了吧?”“怎、怎么会呢,官娘你真的想多了,为、为夫心里想到的有且只有你一个呀~”常北铿的嘴角依旧挂着那很无奈的笑意,越来越浅。“是么?”说着便见到西门官娘腿一软倒向常北铿,常北铿见势连忙将她抱入怀中“:官、官娘,你不要紧吧?”“没、没事,让官人挂心了。”西门官娘的脸上呈现出一副疲惫的神色,任由常北铿抱着,依偎在他怀中,缓缓抬起一只手擦拭额头上溢出的汗。一旁的田妙雯很是不满地提醒了一句“:像西门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比较好,毕竟外面可不是你可以随便去的。”“田家姐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西门官娘从常北铿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款款走向田妙雯“:公公的子嗣若是还健在,奴家自然会应允官人去相认,毕竟我们家和常家还是有很深的渊源的呢。”“说到有渊源,我们家父和常熟叔在很早就认识了,可是据奴家所知,你爹爹西门达和常叔叔相识应该不会超过五年,而且还是因为你爹爹做生意途中被人袭击,路上北常叔遇到,出手相助,才有了交情。”田妙雯的嘴角挂着笑意,显得有些不屑。西门官娘听田妙雯说完之后,不禁拍手赞了一句“:真是想不到田姐姐居然对我们西门家的过往如此上心,官娘还真是佩服得紧呢。”“诶,克、田妙雯,你真的去了解过她们家?”方金枝听到田妙雯这么一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过是无意之举罢了,圣姑不必如此惊讶~”田妙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西门官娘望了一眼陷入沉默的方金枝,过过头打量了一下同样神色黯然的常北铿,伸出手捋了捋自己胸前的束发“:作为世交的田姐姐和圣姑竟然现在才找到官人这个故人之后,让他流落阳谷县这些年,奴家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故人之后露宿街头,所以才愿意下嫁呢。”听到西门官娘提到‘下嫁’二字,田妙雯挑了挑眉头“:还真是委屈你了,不若现在与北铿和离,让他跟奴家到河北去,若何?”常北铿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一脸凝重地望向西门官娘,却不多言。西门官娘练练摆手并摇头推辞“:田家姐姐真爱说笑,婚姻大事又岂可朝令夕改呢,姐姐不怕人笑话,奴家还要顾忌一下呢。”“你——”被西门官娘这么一说,田妙雯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