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复杂的心情,常北铿踏上了前往徐家的路程,因为常梦杳不喜欢在陌生人面露面,所以这一次是曹璎珞派遣管家和一帮小厮陪着常北铿一起前往,可以多个照应。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整个府邸呈现出一片肃然,匾额上也挂上了黑白的纱布,里面隐约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这段家姐妹的父亲死了……?”听到传出女子哭泣的声音,常北铿带着几分疑惑地问跟着他一起来的曹府管家曹青华。曹青华手优雅地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小声对常北铿解释道“:常公子、据曹某所知,这段家姐妹的父亲早在几年前就病故了……”就在常北铿准备说是不是母亲病死的时候,曹青华接着就道出了下半句“:而段夫人比段老爷去得更早些。”说到这里的曹青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双手拢在衣袖之中,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就在常北铿准备继续问曹青华些相关问题的时候,徐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美妇人从府中徐徐走出,极目望去她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之前泪痕,想来应该是死者的亲属,不过现在已经无法肯定徐少恭是不是真的死了的常北铿决定趁此机会过去从美妇人口中套话。等他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到美妇人一脸错愕的表情望着自己,继而走过来质问自己“:良辰,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看样子,夫人你认错人了,在下不叫良辰。”常北铿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立刻看清了这个美妇人正是之前背弃自己的段红鲤。“也、也是呢,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对不起,奴家认错人了。”听到常北铿冷淡的回应,段红鲤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颅,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就被常北铿叫住“:夫人请留步。”“公子有什么事么?”被常北铿叫住,她只是停下了移动的步子,却没有回过头来和常北铿对视。“这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常北铿有些委婉地问了一句。“徐府的男主人死了。”说罢段红鲤也不管常北铿理解不理解便径直离开,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等到段红鲤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了,站在常北铿身旁的曹青华才压低着声音对常北铿说了一句“:看来段家大姑爷真的死了呢,常公子要不要进去祭奠一下?”“不必了,鄙人可是从来不认识什么段家大姑爷呢。”说着便领着曹青华和几个仆人朝着曹府的方向徐徐返回。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穿着棕色修道服的外国僧侣正徐徐向他们靠近,由于对于【九黎】的本能反应,看到修道士常北铿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吩咐曹青华小心戒备,同时让所有人退到一边,给两个修道士让路。修道士虽然对于常北铿等人给自己让路的行为感到很困惑,但在接近常北铿他们的时候还是默默地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前方走去。常北铿观察了一下修道士前进的方向,应该是徐少恭家所在的位置,那么这两个修道士很有可能就是【九黎】派来调查徐少恭死因或者接替他工作的【九黎】成员。虽然一路上没有人跟踪,但常北铿的心里还是很不安,直到自己回到了曹府之中,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一趟有什么收获么?”率先开口的是常梦杳,她的娇颜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担忧。“嗯,虽然没有证实,但是徐府今天挂着孝,应该是徐少恭死了。”常北铿也没有隐瞒常梦杳,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来。听到常北铿说出徐少恭死了的消息,刚刚赶来的曹璎珞脸上浮现出了异样的神色。“曹姑娘、你也曾喜欢过徐少恭?”看到曹璎珞的表情,常北铿带着试探的口吻问了一句,但曹璎珞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头若有所思。“璎珞、你不要紧吧?”常梦杳见曹璎珞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担忧地走近她,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摇晃。隔了好一阵子,曹璎珞才回过神来,两只眼睛显得有些空洞和呆板“:梦杳、人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说着她轻轻拉开了常梦杳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然后徐徐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曹璎珞的异常举动,让常北铿下意识把她标记为潜在的【九黎】成员。常北铿的好转,让常梦杳感到很欣慰,但是好友的突然沮丧却让她多少有些高兴不起来,看到常梦杳这样子,常北铿想了想,然后开口温柔地对她说道“:姐姐、或许曹家小姐只是想到了些感伤的过往,说不定过几天就没事儿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希望如此吧。”听到常北铿如此安慰自己,常梦杳平淡的接受了,但是目光却始终集中在曹璎珞刚刚离去的方向。次日,常北铿早早地起来,在曹家的院子里简单地做着广播体操,但是这种行为做了不到三分钟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从他一开始做就有不少曹府的下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常公子,今天起来的挺早的呀~”和他搭话的是曹家的家主曹达华,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却还是给人一种器宇不凡的感觉,或许年轻时候的他更加像是一位主角吧。“早啊,曹大叔。”出于礼貌,常北铿还是带着微笑回应了他一句。曹达华带着浅浅地笑意来到走到常北铿身旁,望着不远处的树木“:小哥的伤势现在如何了?”“多谢曹大叔关心,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但是也看好的七七八八了,想来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常北铿对曹达华坦言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听到常北铿如此说,曹达华,不禁叹息了一句“:在恢复就好,徐家那小子的死讯已经确定了,据说就是在你之前醒来的那段时间走的。”说到这里曹达华突然顿了一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常北铿的面部表情,而常北铿却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瞌睡意“:不好意思,曹大叔,又有些想要睡了,要不等我休息好了,晚点再聊?”“如此也好。”曹达华没有反对,而是点头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