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里人给你的信?”蔡嫣儿见到常北铿看信的时候表情十分专注,于是站在和常北铿有一定距离的位置低声问了一句。常北铿听到蔡嫣儿询问,不急不缓地将书信收好放到衣服的内揣里,然后对蔡嫣儿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次可能要途径泽州一带,希望夫人你不会介意。”蔡嫣儿听到常北铿提到泽州,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对常北铿嫣然一笑“:既然是途经,那么就去吧,正巧奴家也很想见见壮士你的朋友是什么样子的。”“不是朋友,只不过是一个答疑解惑的家伙罢了。”在回答的同时,他也在想一个问题,到时候去见的那个人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是很不妙的,尤其是蔡嫣儿在附近的情况。“是这样子么,不过壮士要是信得过的话,就不必去找常家姐弟了,到了汴梁之后奴家的兄长会支付相应的报酬的。”见到常北铿面色凝重,蔡嫣儿主动提及了报酬的事情,常北铿见到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却又不反驳,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希望报酬可以期待呢。”蔡嫣儿听到常北铿默许了,微微颔首回应道“:绝对不会让壮士失望的。”“那就好,我们上路吧。”常北铿望了一眼东边的城门方向,确认了一下蔡嫣儿和自己的距离之后,缓步朝着城东方向走去,一路过去倒也没有之前那样的大事件发生,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门口,门口的守卫见到两人的到来露出了异样地目光“:两位是准备从这里去哪里?”“金国虽然没有打来,但还是南下汴梁那边比较安全,这里是奴家的路引。”说着蔡嫣儿递出了自己的路引给守卫看,而常北铿此刻却突然犯了难,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给自己送信的孩子再一次跑了过来,给常北铿递上了一个和蔡嫣儿叫出来的东西差不多的东西“:叔叔,这是你之前掉的,幸好你没有走远。”“多谢了,小朋友。”见到自己从小孩儿手里接过那个疑似路引的东西之后,小孩儿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郝夏留立刻明白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交给了小孩儿,小孩子才带着笑容欢快的离去。“路引这样的东西可是很重要的,这位壮士最好小心保管。”从常北铿手中接过了小孩儿递上来的路引稍微检查了一下之后,守门的卫兵便交还给他,没有对他继续纠缠。对于路引的由来,常北铿多少有些头绪,只是不太明白到底西门官娘到底在做些什么,亦或者在泽州就能见到她。离开城门之后,他们沿着河道朝着南方行进,因为要照顾蔡嫣儿不能翻山越岭,所以他不得不在附近的河道雇佣了一条船,利用河流顺流而下,让他们可以尽快地抵达泽州附近。(PS:你问船钱是谁给的?这种问题,你觉得身为雇主的蔡家小姐会缺这点钱么?)虽然利用水路节约了不少时间,但上岸之后还是需要一段路程才能抵达,就这样子蔡嫣儿和常北铿一行人在上岸几天后来到一片郊外的树林,见到蔡嫣儿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疲惫之色,常北铿也知道继续赶路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雇主的感受还是要估计一下的。“我们就在这里暂时歇一下再继续赶路吧。”常北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选择了让蔡嫣儿在一块看上去相对平整的石块上歇息,在她坐上去之前,常北铿主动用之前在码头附近买的宣纸垫在了上面。见到常北铿见宣纸这样用,蔡嫣儿半开玩笑地对他说“:壮士这样对待奴家,奴家倒真是受宠若惊呢。”听蔡嫣儿如此说,常北铿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望向她“: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是个粗人、听不懂那些拐弯抹角又文绉绉的话。”“宣纸是用来书写墨宝画卷的,壮士今日这样的举动,若是被先夫看在眼中,定然会抱怨壮士暴殄天物的呢。”蔡嫣儿眨了一下眼睛,用缅怀的表情望向常北铿。“让夫人身上的华丽衣服被尘土所弄脏,还不如弄脏宣纸,至少这样它们也算实现了自我的价值了吧。”虽然不是很想这么说,不过常北铿在听到蔡嫣儿的话之后,还是略带调侃的口吻说了出来,不过从蔡嫣儿听到之后的表情变化,常北铿觉得自己一定是让她误会了,毕竟她的脸突然泛起了红晕。“说起来...夫人你是怎么一个人抵达平阳县的?”在歇息的时候,常北铿突然想起了一个他之前想不通的问题,于是主动开口询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乘船由水路北上的啊。”蔡嫣儿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望着常北铿,让常北铿越发地好奇“:就算如此...一个美妇人孤身上路是不是有些不妥?”“并不是,之前陪着奴家上路的是先夫的挚友,【正一道】的赵道长。”见到常北铿露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蔡嫣儿立刻正色对他解释道。“不是吧,可是我明明在平阳县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出场救你呀?”常北铿听到赵道长和【正一道】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那个金毛碧眼的道姑姐姐。“贤侄,贫道作为出家人,明显地出现到底是不好的,不过见到贤侄你在的话,贫道就安心不少了。”就在常北铿准备吐槽他作为保镖不合格的时候,赵通天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吓得他连忙转过身“:赵道长!?”“不错,不过贤侄,你最近是越发地不学好了,就算梁夫人是你名义上的娘亲,你这样公然所言护送费也是有点过了。”赵通天不知道从哪里现身出来,深蓝色的道袍背负着一柄看上去很普通的宝剑,梳着道家发髻对常北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扇子有风,拿在手中,别人来借,等到立冬;我这可是遵循古代先贤的教诲呀。”常北铿很不爽地盯着赵通天说道。“哪里的古圣贤说过这样的话,贤侄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也让贫道长长见识。”赵通天不以为然地对他说道。“问你家良辰兄去,我才不和你解释呢!”常北铿用死鱼眼盯着赵通天,脸上已经是极度不爽。听到了赵通天和常北铿的对话之后,蔡嫣儿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化妆的常北铿说道“:赵道长的意思是....这位壮士便是奴家一直在找的...北铿?!”“壮什么士啊,他就是你的宝贝北铿,不然你以为哪来这么多见义勇为替你硬生生和田妙雯硬怼的好心人那、梁夫人?”见到蔡嫣儿一脸不太相信的模样,赵通天微微皱起了眉头对蔡嫣儿解释道。“这么说...真的是你么,北铿?”蔡嫣儿睁大了眼睛起身凝视着眼前这个带着眼罩,沾着胡子的陌生人,脸上依旧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虽然很不爽,但常北铿还是伸出手摘下来眼罩,同时撕下了粘上的胡子,对蔡嫣儿流露出了自己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发言,就感觉到自己被人带球给撞了,而且还是双击。如果赵通天是穿越者的话,也许在这里就会吐槽一句:带球撞人而且是二连击,这样的娘亲你喜欢么?“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呢,奴家的北铿~”被蔡嫣儿这样抱着的常北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总之有些尴尬的境界,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的赵通天希望他能够开口帮助自己一把,却不料传来了赵通天一脸幽怨的抱怨“:其实贫道是很羡慕你的,大侄子,毕竟被梁夫人这样子拥抱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除了良辰兄之外,就只有你了。”“我说,你会不会算漏了,梁中书有必要算上吧?”对于赵通天的说辞,常北铿裂开进行了吐槽。“世杰的话...不太喜欢这样的拥抱的。”蔡嫣儿松开了抱住常北铿的双臂,带着一点幽怨说道。“额....当我没说。”常北铿很尴尬地申明要回收前言。“嗯嗯,梁大人确实有些可怜,说起来贫道突然有些同情他了。”赵通天认同地点了点头,常北铿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见到两人这么说,蔡嫣儿则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赵道长...北铿,你们在说些什么呀,为什么奴家一点儿都听不懂呢?”就在蔡嫣儿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从不远处传来了求救的声音。“救命啊,有人抢劫啊~”呼叫的是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不是很大岁数,而事实上见到那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的时候,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