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常北铿二怼周邦彦

就在常北铿因为杨涟庭和童柏熊开始相互嘲讽的时候，周邦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对众人大声说道“：诸位街坊，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来见证什么的了吗？”童柏熊见到周邦彦站出来，意识到他准备让大家再次去关注梁世杰和瑾娘之间的事情，他立刻挽起了袖子，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大家想看什么是大家的自由，你这个老先生怎么就那么喜欢强迫他人呢？”或是出于对周邦彦的礼貌，童柏熊并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称之为‘老先生’，而杨涟庭本就不爽童柏熊，又见到周邦彦出来，心里越发地不舒服，于是对这周邦彦抱怨了一句“：周先生若是想要让街坊们看些什么，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我和这姓童的事了结之后再说也不迟吧？”杨涟庭虽然不爽，却也不敢在周邦彦的面前托大，毕竟周邦彦在汴京地界还是有着不小的名气，尤其是不少青楼楚馆的头牌都对他的诗词赞许有加，贸然开罪于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反而有可能会得罪那些仰慕他诗词的人们，所以杨涟庭对于周邦彦虽然不爽还是保留了一定地尊重。“若是再等等，只怕是当事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到时候还说个什么？”周邦彦挺起胸膛带着一股傲气轻蔑地回应了一句，这话一出口弄得杨涟庭的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在他看到童柏熊在对面露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心里对于周邦彦的恨意又多了几分。“那不知道周先生打算如何？”杨涟庭咬着牙，强压着内心的那股无名火对周邦彦低声问了一句。“你俩的私人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们偏偏要在这里生事，莫不是故意来此帮助那姓梁的狗官转移大家的注意不成？！”周邦彦带着一股不卑不亢地样子昂起自己的头颅，顶着杨涟庭愤然大喝一声。“这个……”被周邦彦如此一说，顿时让杨涟庭失了稳重，眼神中浮现出明显的慌乱，片刻之后，用怨毒的目光盯着童柏熊说了一句“：姓童的，今日就看在周先生的面子上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见决不轻饶！！”杨涟庭说罢也不管后面如何看他，带着自己一起过来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见到杨涟庭被周邦彦几句话就给说走了，常北铿知道今天这周邦彦定时不准备和梁世杰善了，于是站在童柏熊身后默默地盯着他，脑子里开始迅速思考该如何让周邦彦没办法继续纠缠下去，即便那个瑾娘真的不是什么善茬，也要等到处理了周邦彦之后再来解决。童柏熊见到杨涟庭灰溜溜地离去，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而人们的目光再度因为周邦彦而恢复到了梁世杰和瑾娘的身上，刚刚那段时间命名有机会离开，但梁世杰却还是和瑾娘带在原地，让周邦彦有了继续斗下去的理由。“梁世杰，你可知道你是有妇之夫，你又知不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周邦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直接点题，道出了梁世杰现在的行为不妥之处，而梁世杰则是低下头，怯懦地回应了一句“：知道。”“既然知道，还明知故犯，而且还是和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孀居妇人在一起，难道你身为读书人连最基本的伦理纲常都忘记了么？！”周邦彦听到梁世杰如此说，继续抓着他这个作风问题进行反诘。“我……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周先生不要为难瑾娘，她是无辜的。”梁世杰低着头，犹豫了片刻之后，才鼓起勇气对周邦彦说出了这一句话，然而此刻在周邦彦的眼中却是那样地苍白无力。“无辜？”听到梁世杰如此说，周邦彦发出一声冷笑“：若真的是无辜的，那么她为何还继续与你纠缠不清，若是无辜，她为何不义正辞严地拒绝你和你保持距离，明明都被老夫抓了现行，还恬不知耻地继续和你站的这么近，梁世杰，同为大宋的臣民，老夫以你为耻！！”被周邦彦如此说，梁世杰低下头颅，手骨攥得紧紧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怎么，被老夫说中之后觉得无法反驳就低头不语，想要装沉默就这样子蒙混过去么？！”见到梁世杰没有反驳，周邦彦继续挟胜追击，对梁世杰继续出言相逼。“嘿，瞧我这暴脾气。”听到周邦彦如此咄咄逼人地架势，常北铿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虽说他对于梁中书也谈不上什么好感，但还是觉得周邦彦在这件事情上多少有些泄愤的嫌疑，于是吧嗒了一下嘴巴，朝着童柏熊所站的位置往前迈了一步，开口对周邦彦怼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以他为耻，我都还没有以你为耻呢！！”“黄口小儿，上一次看在你娘亲的份上，老夫已经饶恕了你一次，如今你又想来自取其辱了么？！”周邦彦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之前才分别没多久的常北铿，虽然知道这个家伙很棘手，但在众人面前还是表现出一副长者风范。听到周邦彦如此说，常北铿立刻怼了他一句“：干什么、干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听到常北铿出面怼周邦彦，梁世杰顺着声音望去，眼神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感，而站在他身旁的瑾娘则是对于常北铿的行为略微有些诧异。“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伶牙俐齿，只不过你学问不精，填词造句都不清楚就乱用词汇，只不过是在行家面前贻笑大方罢了。”周邦彦伸出手轻抚了一下胡须，发出一声轻哼。“说得好像大家都能听得懂你咬文嚼字似的。”对于周邦彦的说辞，常北铿露出一副痞子模样反驳道“：这里是菜市口不是翰林院内堂，拽什么用词造句得，你不想问问周围的有几个真的看得懂你写的诗词的？”“我就完全看不懂。”童柏熊很配合地站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伴随着童柏熊的声音落下，很快就有另外几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跟着童柏熊响应常北铿德话，一时之间弄得周邦彦很是尴尬。“哼，老夫的诗词自然不是一般的市井之徒能够看得清明的，而且老夫写的诗词也不是给那些肤浅之人读的。”周邦彦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百姓就开始小声议论开来，尤其是有些读书人打扮的青年才俊，更是频繁交头接耳。“我有多肤浅，你又有多高尚呢，你周先生和青楼女子私相授受就是风流雅事，这位梁姓官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是大宋之耻，还真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呢。”常北铿见到百姓中已经开始对周邦彦产生逆反心理，于是继续煽动在场其他人的情绪。“你——”听到常北铿如此说自己，周邦彦顿时觉得有一股热血直奔脑门，他立刻当即伸出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的胸口，让自己缓和下来后才继续和常北铿说道“：真是喜欢颠倒是非黑白的小子呢，也不知道你娘亲知道你在外面是这般目无尊长会作如何想？”常北铿听到周邦彦又一次提及蔡嫣儿，一股愤怒从丹田渐渐上涌，而梁世杰听到周邦彦如此一提，也顿时将目光转向了常北铿。常北铿大约沉默了2秒左右，才将目光转向周邦彦“：你刚刚还教训别人，现在却主动去过问别人家娘子的事情，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丢读书人的脸么？！”周邦彦听到常北铿如此反驳，顿时涨得脸颊通红，连连大喊“：无知小儿，尽做些断章取义的曲解，老夫不屑与你一般见识！！”常北铿当然清楚周邦彦这句话是故意用来挤兑自己的，但他却毫不示弱地开口进行反击“：被我说中之后便狺狺狂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文坛大家的风范，即便是落魄的书生也比你强上百倍！”“你、你这小子，原本以为你只是贪恋青楼女子美色、以至于色令智晕，想不到你还竟地嚣张狂妄，德行浅薄尚不知道反省自身、反以为荣，真是丢尽了你家中爹娘的颜面！！”周邦彦到底是具有修养的文坛前辈，即便是被常北铿气得如此，也没有骂出什么粗鄙之言。“周先生还真是特别喜欢操心别人家的家事呢。”听到周邦彦如此说，常北铿带着讥讽的口吻对他说道。“我倒是不想管，只是你不知自爱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的事情，可有想过和你娘亲如实交代之后会如何？”周邦彦目光直直地盯着常北铿。常北铿听到周邦彦如此一提，短暂地沉默之后，喃喃开口对他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拿出来说的，但周先生如此想提起这件事情，那么我们就当着大伙儿的面和你好好聊聊。”“聊什么？是聊你如何被我撞见藏在那青楼的姑娘床底之事么？”周邦彦没好气地反诘了一句。常北铿瞥了一眼周邦彦，啧了一声“：那天我去帮那位姑娘修补床底被老鼠弄开的大洞，本来也是靠着手艺挣些辛苦钱，却不料你周先生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就用自己的才名逼迫那名女子接待自己，还说什么可以带她离开青楼。”“哦，却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如此幸运，能够得到周先生的垂青呢？”童柏熊故作不知，大声地问了一句。“呐，周先生你要说出来么？”常北铿并没有报出赵元奴的名字，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凝视着周邦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