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元奴提及提及徐娇容的事情,陈敬济立刻轻咳了两声“:她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毕竟她和常伯父也没有太大的关联。”赵元奴见到陈敬济那急切想要转移话题的样子,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说关于徐娇容的事情“:当时徐姐姐一直很仰慕才子,所以对李格非他们一行人格外看好,徐姐姐原本以为他只是李格非一起的世俗小吏,而当时的常良辰也显得很低调,几乎全场没有什么表现,倒是凑巧和他们一起过来、陈相公的爹爹陈洪老爷颇有高论,引得徐姐姐心生倾慕。”“常伯父如此低调,只怕是因为徐娇容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所以才一言不发。”花子虚听到赵元奴说起那时的情景,不禁感慨了一句。段红鲤听到后,也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倒是有些符合良辰的性子,不过陈公子的父亲应该是饱读诗书之辈,不然也未必能够引得花魁娘子的徐娇容心生倾慕。”听到段红鲤和花子虚的话之后,陈敬济有些感慨地说道“:两位所言不错,我家祖辈都是耕读传家,在父亲这一辈侥幸考中进士,成为了一方父母官。”“想来成为父母官之前,令尊就已经和徐娇容有了私交了吧?”花子虚眨了下眼睛,凝视着陈敬济,陈敬济见花子虚望着自己,发出一声轻叹“:父亲在和她结识的时候,还没有遇到我娘,所以......”“原来如此。”段红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赵元奴观察了一下几人的表情,随即对他们继续说道“:之后便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元宵佳节,常良辰和李格非一行人夜游邂逅了蔡家的二小姐,一番交谈之后,便对她产生了情愫,当时的常良辰当着众人的面念出了那首让无数人叹为观止的《青玉案.元夕》,也就是这一次让寂寂无闻的常良辰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那倒是,我听二叔提及过这件事情,当时就连尚未出阁的公主们都对蔡家小姐羡慕不已,想要招揽常良辰做驸马。”花子虚听到赵元奴的讲述,也想起了一些往事,在屋檐上的常北铿听到这些,在心中不由得感慨道:这个家伙看来真的是没看上徐娇容,而是瞄中了蔡京的女儿,不过现在的蔡嫣儿都那么风韵犹存、让周邦彦难以忘怀,可以想象当年她年轻时候是有多漂亮。“那一首《青玉案.元夕》确实是上等之作,只可惜家父当时和常伯父交浅言深,后面也没什么交集,实在是有些遗憾呢。”陈敬济想到这里,有些感慨地说道。“也不算完全没有交集嘛,陈公子和他总算是有些拐外的亲戚关系吧。”花子虚对陈敬济提醒了一句,而陈敬济则是带着颇为尴尬地表情对他回应了一句“:花公子说笑了,现在基本上是没什么关联了。”段红鲤听到陈敬济如此说,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盯着他,似乎在想着什么。赵元奴见到陈敬济那样的表情,再次轻启朱唇对几人继续说道“:一首《青玉案.元夕》顿时就俘获了蔡家小姐的芳心,以至于当时的相国蔡京虽然不喜欢常良辰,也不得不同意他和常良辰的婚事,这也是蔡家小姐拥有常门正妻的理由。”“常门正妻......?”花子虚有些困惑地对赵元奴问道“:赵姑娘、据在下所知蔡家小姐现在已经是梁世杰的妻子,这个常门正妻的身份怕是不稳吧?”听到花子虚这样一说,赵元奴美目微敛,来到桌案前,轻轻提起装着水的酒壶,将反扣着的杯子翻过来,轻轻放在花子虚的身旁,然后用酒壶往里面缓缓注入水,当水达到杯子三分之二位置的时候,便不再继续倒水,放下酒壶,双手轻轻捧起杯子递给花子虚“:坊间传闻...梁大人和蔡家小姐的婚事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尤其是最近在坊间有传闻梁中书和一个孀居妇人的事情,蔡家小姐却没有露面只是派出手下人来处理。”花子虚从赵元奴的手中接过了酒杯,放到嘴边轻轻啜饮了一口,对赵元奴开口说道“:这事儿我倒是听闻了,据说当时常兄好像也在场,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如此说来,蔡家小姐应该和良辰是举案齐眉才是,为什么后来还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而蔡家小姐也下嫁他人呢?”段红鲤很快找到了他们话语之中的盲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说起来...这件事情一直都让人讳莫如深,只不过隐约有人猜测是日子久了,相互觉得乏了才离开了,所以坊间传闻很多,不知道到底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后人杜撰的。”赵元奴听说到这里,发出一声轻叹,结语也是模棱两可。“这种事情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不过常兄有不少兄弟和姐姐,想来也应该事出有因,至于个中细节,怕是最有问问蔡家小姐才能找到答案了。”花子虚听到这里,在唏嘘的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段红鲤。陈敬济听到这里,发出一声感慨“:所以世事无常,赵姑娘在这里这么久,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归宿么?”赵元奴听到陈敬济如此说,不由得对陈敬济柔声问了一句“:陈相公这是打算替奴家向杨妈妈赎身么?”陈敬济听后苦笑着对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花子虚“:花公子也算得上仪表堂堂,赵姑娘其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的。”听到陈敬济如此说,赵元奴随即将目光转向花子虚,低声问了一句“:这话是陈相公自己的意思,还是花公子的意思......?”花子虚一脸无谓地耸了耸肩膀“:赵姑娘比起我常兄还是更希望陈兄替你赎身,不过陈兄确实更有可能就是了。”听到花子虚的话语之后,陈敬济的脸色变得有些黯然“:赵姑娘,作为旧识,所以有些话我不打算瞒你,孝娘她最近病的很厉害,我急需很多钱,所以.....”“如果陈相公是来找奴家借银子的,那么奴家也只是说上一次给陈相公已经是仁至义尽,毕竟奴家可没有一直接济你娘子的义务,更何况你身边的女人...不止她一个吧?”赵元奴的语气很坚决,花子虚听到之后,用目光打量了一下陈敬济“:陈兄有没有想过把你家娘子让给其他人,减轻自己的负担?”陈敬济听到后,立刻满脸怒意地对花子虚怒喝道“:花兄、虽然你帮助在下进入这里,我理应感谢你,但我对我家娘子绝对是不会舍弃的!!”见到陈敬济如此态度,花子虚稍微眨了一下眼睛,平和地对陈敬济说道“:那是花某孟浪了,今日听到关于常伯父的事情,很感激赵姑娘,天色不早啦,我们就此别过。”和赵元奴话别之后,段红鲤也跟着他离开了房间,不过在房顶上的常北铿却没有着急下去,而是继续默默地听着屋内的情况。“赵姑娘...我知道你希望敬济替你赎身,可是你也应该清楚,敬济现在的难处,这次前来确实是为了娘子的药费,希望你能够看在往西的情面上慷慨解囊,陈某一定感激不尽。”陈敬济的语气比起刚刚稍微硬气了几分。赵元奴盯着没有跟着离开的陈敬济冷冷地回应道“:陈相公、奴家已经和你说过了,银子是不可能借的,而且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活,要银子不过是为了那个叫做冯金宝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