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段红鲤那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常北铿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随即打量了一下段红鲤“: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和蔡家二小姐见一面,我倒也不会阻拦,不过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毕竟这里是大宋,虽然我们与大理国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在【蔡府】肆无忌惮,尤其是你还是要和蔡家二小姐争夺正妻的名分或者儿子所有权之类的闹心事情,无论是地利还是人和你都不占着,就是天时你也没有多少,所以我作为熟人劝你一句,早些回去大理过你的贵人生活,总好过在这里和蔡家二小姐闹不愉快,毕竟花子虚对你可不是友人,而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一点奴家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你这小子居然不站在奴家这边,偏向那个女人,难道你这样做公平么?”段红鲤似乎想起了之前常北铿对蔡嫣儿很是恭顺,想到这里不由得嘟囔起了嘴巴,露出一副不甘心不情愿的样子。“那也是没办法,无论是老爹还是我,都是先遇到她再遇到你的,所以这种先来后到的相遇注定了我们的偏倚会很明显,你依旧执著要去见她的话,只会自讨没趣,何苦来呢?”见到段红鲤还是不太愿意放弃,常北铿耐心地劝了一句。“奴家不管你怎么说,今天都要去见见那个夺走别人丈夫和儿子的女人,她都已经再嫁了他人,凭什么还要霸占着奴家丈夫和儿子,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霸道了!!”听到常北铿还是劝自己放弃,段红鲤那股子倔强的劲儿一下子就涌了上来,铁了心要见蔡嫣儿,也不管常北铿的劝说,径直朝着【蔡府】所在的位置疾步走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常北铿不由得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感慨“:没有一个女人让人省心,这便宜老爹倒是风流快活了,偏偏这样的烂摊子还要我来收拾,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常北志也不来帮我分担一下,真是命苦啊~”抱怨了一句之后,常北铿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跟上了段红鲤的步伐,和她并排着朝【蔡府】所在的位置走去。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蔡府】的门口,虽然有些不是很情愿回府上,但想到这次段红鲤是来找蔡嫣儿闹事的,常北铿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硬着头皮,领她朝着府内走去,刚刚抵达门口,守门的家丁一下子就认出来常北铿,很是客气地对常北铿打招呼“:常少爷,您回来啦~”“这位美人是......?”另外一边的家丁注意到了跟着常北铿一起过来的段红鲤,于是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询问常北铿,常北铿对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他是我爹的一个故人,今天特来拜访我娘的。”“哦,原来如此,二小姐还在客厅,赵大人夫妇刚刚离开不久,她应该还在客厅,常少爷不妨带人去客厅看看。”听到守门的家丁如此说,常北铿很温和地对他点了点头“:多谢你的提醒,一点儿心意,你们两位一起笑纳吧。”说着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子,递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家丁,家丁接过碎银子立刻露出了感激涕零的模样,常北铿对他微微颔首之后,便朝着府内走去。经过了好几道曲折迂回的走廊,他们终于来到了客厅的位置,见到了独自伫立在客厅之内的蔡嫣儿,于是常北铿便上前对她打招呼“:漂亮娘,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啊,家里的客人都离开了么?”蔡嫣儿听到常北铿如此称呼自己,不由得轻轻皱起了眉头,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和常北铿一起进来的女子“:北铿呢,你现在莫不是很闲,又把大理段家的小姐带到这里来,到底所谓何事呢?”听到蔡嫣儿询问自己,常北铿很是无奈摆了摆手,对她回应道“:倒也不是我想要带她来这里,实在是磨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所以就带她过来和你聊聊天,说说自己那些年和常良辰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倒是有心呢,只不过为娘倒是觉得段小姐这次前来气色不是很好,可是最近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要不奴家让人炖些鸡汤来给段小姐补补身子?”见到段红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蔡嫣儿带着一抹笑容凝视着和自己不算太远的常北铿。“这就不必了,奴家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尝你们家厨子的手艺的,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段红鲤的态度很决绝,弄得蔡嫣儿的眼神一下子凝重了许多。“段小姐所谓的正事….不知道是指的什么?”蔡嫣儿听到段紅鲤如此说,目光逐渐内敛,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望向她。“也别用什么‘段小姐’来称呼我,奴家好歹也是良辰的妻子,你称奴家一声常夫人也不为过,倒是蔡二小姐你身上可是背负着‘梁夫人’这样的称呼呢。”听到段红丽如此直接的挑衅蔡嫣儿,常北铿感到很头疼,但这女人确实是他带进来的,越发地让常北铿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这就不是段小姐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了,毕竟和你无关,就算良辰算是奴家的前夫,那么奴家也是可以将北铿认在膝下,作为养子的,而且奴家也已经这么做了,倒是让段小姐白费心了。”蔡嫣儿听后眨了一下眼睛,平和的望着段红鲤,嘴角微微上翘。“你、你这是趁虚而入,北铿年纪小才会被你这坏心肠的女人迷惑,你就想着利用他而已!!”听到蔡嫣儿如此说,段红鲤不由得露出了明显地怒意,伸出手指着蔡嫣儿大声说道。“奴家坏心肠…?”听到段红鲤如此指责自己,蔡嫣儿随即冷笑了一声,对她露出不屑的表情“:你自己去问问北铿,从奴家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奴家可曾对她不好,他要什么做什么,奴家都会支持他,对于他做不对的地方,奴家也会加以劝导,如果奴家这么做算是利用的话,那么段小姐你在大理国对北铿做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被蔡嫣儿这么快语逼问,让段红鲤一下子陷入了被动之中“:我、我只是…..”“虽然奴家对于你们大理国的风俗不是很清楚,但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伦理都不顾了吧,出嫁的妇人和姐姐的丈夫厮混在一起,还做出杀人的勾当,杀的还是想要帮助你的人,试问你这样的行为,让奴家如何放心将北铿交付于你?!”蔡嫣儿的话咄咄逼人,让段红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常北铿注意到段红鲤的胸口起伏,眼眶位置也出现了明显地湿润,这一切让他意识到段红鲤已经在气势上被蔡嫣儿压制住了,而蔡嫣儿也没有继续开口数落她,而是用凝重地目光盯着她,蓄势待发。“奴家…奴家也没有想到少恭他竟然会真的在家中对北铿下毒手,奴家也想过阻止他,可是奴家却…….”段红鲤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当时确实什么都没有做。“没想到…?想要阻止….?”听到段红鲤说出这样的话之后,蔡嫣儿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就算你没有想到他会痛下杀手,但是你若是真要阻止他,难道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么,不会咬他,或者打他的下半身弱点,方法不止一种,你却看着北铿被他伤害,这只能说明你根本舍不得伤害你的姐夫,还有就是北铿对于你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才能这么看着一切的发生。”蔡嫣儿语气比起刚刚要平稳许多,但这番话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锥子一样扎入了她的心窝,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无法反驳。段红鲤的脸上浮现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神情略微有些恍惚,心里暗暗道:是啊,姓蔡的女人说的没错,自己只是害怕伤害少恭,所以才默认了让他伤害北铿,这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所产生的恶果,必须我自己来承担,真是令人失望的人生呢….想到这里,段红鲤缓缓从衣襟里掏出一把短刀,对着自己的胸膛就要刺入,见到她如此举动,蔡嫣儿立刻对常北铿喊道“:北铿、他要轻生,快、快阻止她——”常北铿在旁边也注意到了段红鲤的异常,在蔡嫣儿开口的同时,上前直接用手握住了刀身,腥红的**伴随着他的指缝间流淌而出,在见到常北铿停住了段红鲤自尽用的短刀之后,蔡嫣儿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心痛。确认段红鲤已经不再继续伤害自己,常北铿才用另外一只手缓缓夺走了她手中的短刀,丢到一边,被常北铿夺取了短刀,段红鲤才清醒了过来,望着常北铿还在流血的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北铿、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只是....”蔡嫣儿一脸怨恨地盯着段红鲤,准备朝着常北铿走过来,却被常北铿制止了“:漂亮娘,包扎伤口和止血这样的小事交给她就行了,你不必担心,我没什么大碍。”“可是......”听到常北铿的话之后,蔡嫣儿虽然有些不满,却还是尊重常北铿的决定,站在原地,只是望向段红鲤的目光依旧很不友善。“我、可是奴家身上没有带包扎的东西,蔡二小姐麻烦你让人拿些止血的纱布来,奴家来为北铿包扎伤口。”慌乱之余,段红鲤选择了向蔡嫣儿求助,蔡嫣儿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疾步走到大厅的门口,对着外面大声喊道“:童管家,北铿受伤了,让下人快点准备金疮药和纱布,要快!!”“是、二小姐,马上就来。”童管家的声音很快响起,不到一会儿,就带着几个侍女上前,侍女们分别端着清水和纱布,童管家则是捧着金疮药赶到了大厅,见到童管家望向蔡嫣儿,常北铿主动开口对他说道“:童管家,将一切交给段小姐来吧,我相信她可以的。”童管家还是没有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蔡嫣儿,见到蔡嫣儿点头才将金疮药交给段红鲤,然后吩咐两个侍女配合好段红鲤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