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辰纲背后的故事

见到蔡嫣儿的脸颊泛起了明显的红晕，而一旁的童柏熊则是轻咳了一声，却不多说什么，一时之间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童柏熊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就立刻开口对他们说道“：现在天气有些转凉了，二小姐和少爷还是乘热吃的好，毕竟菜是热过的，若是等凉了再吃就不那么好吃了。”“童管家说的有道理，漂亮娘、有什么话可以吃完之后再聊。”见到童柏熊主动助攻，常北铿随即对他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童柏熊则是心领神会地跟着继续说道“：二小姐、少爷是大人了，你不该把他还当小孩子看待的。”听到童柏熊如此说，蔡嫣儿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童管家说的有道理，奴家下次会注意的。”见到蔡嫣儿开口说话，常北铿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毕竟若是蔡嫣儿因为这件事情迟迟不开口，则说明她在内心很是在意这个，现在这样的反应倒是让童柏熊和常北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来来来，漂亮娘最近看上去气色不是太好，应该多吃些肉的~”说着将乘着水煮肉片的菜盘子朝着她的位置推了一下。见到常北铿这个举动，蔡嫣儿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欣慰表情“：还算你有些孝心，最近这段日子总是隔三差五地不着家，娘还以为你在被什么不正经的女人给绊住了呢~”虽然总觉得蔡嫣儿这话有些歧义，但一想到她对于有关自己的事情很上心，说她对自己视如己出并不算过分，常北铿一想到这里便释然了。“瞧您这话说的，连段红鲤我都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事儿啊。”见到蔡嫣儿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常北铿下意识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对她笑着说道，听到常北铿这么讲，蔡嫣儿才渐渐松开了嘟囔着的嘴巴，带着几分幽怨的语气说道“：希望你说的不是为了哄骗为娘而说的才好。”“哪里敢呢，我说的都是真真的，不信你问问童管家。”常北铿很自然地将话题抛向了在场的童柏熊，这个时候童柏熊刚刚才将一片菜叶咀嚼着吞了下去，听到常北铿提及自己，差点没有反胃吐了出来，他随即捂住胸口让自己尽快缓和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地开口对蔡嫣儿说道“：二小姐，常少爷这段时间确实是忙于正事，偶尔和那些年轻的姑娘有所交集，不过都是些好人家的，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夫人你大可放心。”听到童管家这么说，蔡嫣儿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童管家也这么说，那为娘就相信你，不过这次你不许再随随便便离开这里，至少....至少也要在家呆上半个月以上。”常北铿对于蔡嫣儿强制让自己在庐州滞留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想到她对自己的好和关心，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对她点了点头“：既然漂亮娘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北铿没有理由拂了您的意。”见到常北铿答应自己的要求，蔡嫣儿的脸上浮现出了欢喜的神色，对常北铿柔声劝了一句“：那么北铿，你且慢慢吃，别噎着了。”望着她那充满慈爱的目光，常北铿实在是不忍心开口去辩驳这个年近四旬，却依旧风韵犹存、成熟又知性的大美人，对她回应道“：我知道了，多谢娘关系。”这临近夜晚的家宴在皓月下凭添了一抹淡淡地温馨。次日一大早，常北铿便从西厢的房间里出来，早早地在院子里坐起来第八套广播体操，虽然他的本意是练习一下最近有些疏于练习的【五虎断门刀】的招式，但这个时间段蔡嫣儿还在休息，不适合练习这样产生噪音的招式，而且这样子还有蔡家的其他女眷，虽然不少都是蔡攸的妾室，至于子女倒是不在这里，想来是已经成家离开蔡府在外居住。做完了一套完整的广播体操之后，常北铿便见到了在一旁观察自己的童柏熊，于是笑着朝他走去“：童管家，您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么？”“那倒没有，只不过今天是老主人的祭日，二小姐会带着家中的女眷去附近的【铁佛寺】让方丈诵经祈福。”童管家在说的同时伸出手，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想不到童管家也是信奉佛教之人。”见到童柏熊如此做派，常北铿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童柏熊听后随即笑了笑“：倒也不是，只不过家中的太太们都信奉这个，道君皇帝在位的时候大力提倡道教文化，可惜我才疏学浅不甚明了，只有佛法浅显易懂，所以才....”“这么说我娘也信奉佛教了？”听到童管家如此说，常北铿不由得好奇询问了一句，童管家听后笑了笑。童柏熊听后，对他拱手说道“：二小姐从小跟着老家主学习诗词书法以及道家各种典藏，便是当朝的演山先生也一直很钦佩二小姐对于道家典藏的见解，在老爷过世前还不时来找二小姐探讨一些道教典故上的问题。”听到童柏熊这么一提，常北铿立刻睁大了眼睛，激动地抓住童柏熊的手，大声问道“：你、你说的那个演山先生是不是官拜龙图阁直学士，帮助太上皇役工镂板《万寿道藏》的那个黄裳？！”“唔....他确是曾经担任过龙图阁直学士....好像之前有在帮助太上皇弄那个什么《万寿道藏》的道教相关的书籍吧....”童柏熊对于这样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能支支吾吾地回应着常北铿，常北铿听到后不由得对这个上班开小差写《九阴真经》的男人越发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么....在哪里可以找得到他呢？”见到常北铿一脸兴奋的表情，童柏熊有些无奈地说道“：上一次见到黄大人还是五年前吧，那时候二姑爷...啊，是梁中书还在府上，对于黄大人来访感到很平淡，并且主动让他和二小姐独处....不过当他说出‘自己有事先离开’的时候二小姐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听到童柏熊的描述，常北铿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当时的情形，只是一想到梁世杰的人生，由不得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或许有些事情，不应该把责任都推到梁大人的头上，毕竟他只是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当中平凡而普通的一个，他努力过、争取过，最后却还是抵不过某些人的一颦一笑，甚至是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说到这里的时候，常北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想着梁世杰的事情。无论在后世的小说中还是影视剧里面，他梁世杰都是一个边缘化的人物，他对于出于义愤杀死泼皮的杨志予以庇护，面对浩浩****的梁山大军手足无措，最后丢失了高唐州，派杨志前往押运生辰纲被劫....只给人留下来一个庸才和贪官的形象。在常北铿的眼中，梁世杰是一个心气很高的读书人，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选错了路的读书人，虽然有些惋惜，但依旧不否认他是个带恶人兼贪官污吏。“常少爷似乎很同情他....？”听到常北铿这么说，童柏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盯着他一脸认真地询问了一句。“我只是......”就在常北铿准备说明他其实和梁世杰并没有那么熟悉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蔡嫣儿的声音“：童管家，你先下去准备一下早点和一会儿去【铁佛寺】为我爹祈福的东西和赠与寺里僧人的衣服鞋袜。”“是、二小姐。”听到蔡嫣儿开口吩咐，童柏熊立刻对她遥遥躬身，然后不再和常北铿多说什么，转身离去，见到童柏熊转身离开，常北铿立刻转过身朝着蔡嫣儿颔首寒暄了一句“：娘、您已经起来了？”“北铿、有些话你可以和娘说，但不代表可以和童管家说，毕竟你觉得你和他关系不错与他和你关系不错是两回事，明白了么？”蔡嫣儿缓步走近了常北铿，在他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北铿受教....”蔡嫣儿听到常北铿回答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蔡嫣儿又紧接着对他说道“：世杰....并不像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娘知道你从他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经历，虽然不清楚你和西门家的二小姐到底如何，但世杰....和北铿你是不一样的。”“...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蔡嫣儿难得如此严肃地说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蔡嫣儿见到常北铿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蔡嫣儿的目光微微内敛，发出一声轻叹“：北铿，你和良辰在一起多年，有没有从他那里听到过当年【生辰纲被劫】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娘是想说他无识人之明，错误重用了杨志这个自诩名门之后的人么？”常北铿听到蔡嫣儿一脸认真地和自己提及梁世杰，于是开始思索自己曾经记忆中关于梁世杰做过的事情。听到常北铿如此说，蔡嫣儿摇了摇头，用认真的目光凝视着常北铿，平和地说道“：在他在大名府当值的时候，每年都会向父亲上呈【生辰纲】，每次都是价值十万贯的贺礼....”“每年十万贯.....？”听到蔡嫣儿这么一说，常北铿立刻意识到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每年十万贯......漂亮娘....且不说梁大人有没有人性，就算他没有人性经常刮地皮也不可能每年都搜刮出十万贯吧？”听到常北铿如此说，蔡嫣儿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喜悦“：不错，便是他努力搜刮，也不可能每一年都凑齐十万贯，但是他每一年都会声称对爹爹献上十万贯的【生辰纲】，但是每一次都被劫走，直到他丢失了大名府.......”“.....这么说来，我倒是真的小瞧了梁大人呢。”听到蔡嫣儿这么一提，再结合以前看《水浒传》的描述，他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脑洞大开的生辰纲被劫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