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生辰纲】是一出家喻户晓的《水浒传》里面的桥段,不少人津津乐道吴用的计谋以及其他人的配合,但现在听到蔡嫣儿如此说,常北铿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着很不一般的内幕,每年都被人劫走十万贯,这不是小数目,且不说梁世杰能不能一年贪污得到的银钱、每年送给老丈人十万贯,而且每次都会在途中被劫走,这无疑就增加了梁世杰的嫌疑,不用说蔡京和蔡嫣儿这样的聪明人,便是稍微有些想法的人都能够想到这件事情背后有问题。但怪就怪在蔡京竟然还没有动他,就连蔡嫣儿似乎对他这种行为有些微词,却还是保留了他作为蔡家女婿的身份,即便是现在蔡嫣儿对于梁世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毕竟对于丈夫在外面为了其他女人出头而没有大的情绪波动,可见她和梁世杰之间不仅仅是貌合神离这么简单。或者就如她之前说的那样,她之所以答应嫁给梁世杰,或许就是一种政治联姻,梁世杰需要人来帮助进入仕途,让他步步高升,而蔡嫣儿选择梁世杰的想法则是比较复杂,但是有八九是因为蔡嫣儿想要堵住那些人的嘴,找了一个替代常良辰的存在,但是从他和梁世杰的接触来看,梁世杰似乎一直都想要超越常良辰,只不过却始终没有成功罢了。而自己和梁世杰的接触并不算多,更多的是和蔡嫣儿之间的接触,上一次北国之行的时候救过梁世杰一次,见到他那副落魄的模样,连那个他一直呵护的人都背弃他,可以想象这对于梁世杰而言是一种怎么样的打击,而自己当时还一度以为梁世杰很可怜和自己一样。伴随着事情的深入,常北铿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所经历的许多事情在背后似乎都有人在推波助澜或者出手干预,只是自己看到的是表面而已。“你们知道了却不行动,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梁世杰的手上,所以投鼠忌器么?”常北铿多少有些想不明白,于是主动开口对蔡嫣儿问道。听到他如此询问,蔡嫣儿的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追问,用唾液稍微打湿了润了一下嘴唇,望着常北铿说道“:倒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至于爹爹为什么会这样子,奴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时爹爹似乎在为了梁山的事情而头痛,所以爹爹一直都在教导他如何为官。这方面他倒是很有天赋,每次爹爹的教导,他都能很快做到举一反三,这或许便是为什么爹爹明明知道了生辰纲的事情,却还是对他青睐有加,而且没有因为那些事情对他出手的原因吧。”说到这里的时候蔡嫣儿稍微侧过了脸庞,避开常北铿的视线、听到蔡嫣儿的描述,常北铿对于蔡京的处理方式越发地感到好奇,尤其是蔡嫣儿提到蔡京还经常指导他为官的心得,这些异常的行为,无不让常北铿怀疑梁世杰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蔡京,才会让他做出这样子反常的事情,但是自己之前和梁世杰之间的接触,却完全没有没有从其中感受到这些东西,不由得让常北铿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过往遇到的事情。见到常北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这也让蔡嫣儿心中有了计较,低声对常北铿说道“:北铿,有些事情你也不必多想什么,这些事情都不过是过去的事情,无论是爹爹还是梁世杰,都和你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需要做的,就是少去和那些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明白么?”听到蔡嫣儿如此说,常北铿默默地点了点头“:北铿明白,只不过我觉得梁大人的过往实在是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探索,即便是漂亮娘你不也是怀疑他的生辰纲被劫是自演自导的么,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毕竟你是他的妻子,他这么做只不过是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尴尬氛围罢了。”“亦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口中这些虚名,毕竟他若是真的在乎你的话,断不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来惹人怀疑,而且还是每一年都这么干,弄得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去多想。”常北铿一脸严肃地望着蔡嫣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常北铿如此说,蔡嫣儿微微颔首,带着一丝淡然地笑容对他说道“:你说的这些,为娘倒也是有想过,只不过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继续纠缠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呢?”“好吧,希望是我想多了。”就在这个时候童柏熊从外面走了进来,身旁带着一个看上去看上去颇为儒雅的男人,粗略看上去也应该是年近五旬了,童柏熊带他来到蔡嫣儿的面前,平静地对蔡嫣儿说道“:二小姐、黄大人登门拜访,所以老奴就斗胆带他先进来了,未曾禀告,万望二小姐恕罪。”“不、是黄某着急向蔡小姐讨教道藏典籍,若是唐突了二小姐,请二小姐不要怪罪童管家,黄某愿意一力承担。”听后到他和童柏熊之间的对话,蔡嫣儿在短暂地沉默后展露笑颜对他欠身行礼道“:黄先生说哪里话,您是家父的朋友,也是阿琰的长辈,您愿意登门造访,是府上莫大的荣幸。”“蔡小姐言重了,老夫不过痴长你十来岁而已,当不得长辈这么一说。”见到姓黄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的红晕略微明显,就在常北铿想着眼前这个黄姓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的时候,蔡嫣儿主动对他微微一福“:黄大人过谦了,您帮助太上皇刊印《万寿道藏》可是一般人都没有资格获得的殊荣,阿琰身为晚辈岂敢在您面前自大呢。”听到蔡嫣儿提及他帮助赵佶刊印过《万寿道藏》,而且姓黄,年纪这么大还认识蔡京,一个熟悉的名字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来,于是他上前恭敬地行礼道“:阁下莫非就是写下了《九阴真经》的那个黄裳黄大人?!”“诶....?”听到常北铿突然开口对他提及《九阴真经》,倒让他有些愕然,但还是很礼貌地对常北铿回应道“:老夫确实是黄裳,不过你口中的《九阴真经》.....莫说写下,便是听都没有听过。”“诶....竟然还没有写《九阴真经》么,真是令人失望啊....”听到黄裳说自己没有写下《九阴真经》,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黄裳见到常北铿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尴尬。蔡嫣儿见到这一幕,随即开口对常北铿严肃地呵斥了一句“:北铿、不得对黄先生无礼,快点道歉。”“是。”听到蔡嫣儿这样子要求了,常北铿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开口对黄裳说道“:黄大人,刚刚是小子言语无状,请您责罚。”“呃....倒也不必如此,这位年轻人倒是和当年的常良辰一样,竟然一知道老夫的名字就着急问老夫《九阴真经》的事情.....”黄裳听后随即露出无所谓的样子对蔡嫣儿和常北铿说道。蔡嫣儿听后微微颔首“:嗯,此乃犬子北铿、是良辰留给奴家的儿子,只不过他从小跟着良辰在市井飘飘多年,养成了一些市井的习气,得罪之处,奴家在此替他向您赔罪。”听到蔡嫣儿如此一提,黄裳立刻瞪大了眼睛,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倒是老夫老了,竟然忘记了你和那常良辰是夫妇,这小子在你身边又能说出《九阴真经》的事情,自然是你和他的孩子,只不过.....多少有些羡慕他呢。”“黄先生.......”听到黄裳如此说,一时之间蔡嫣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倒是常北铿听后平和地说道“:...不只是你羡慕,说句实话我也很羡慕他,那么多的漂亮且有背景的女人喜欢他,即便他已经死了这些年。”“他、他已经死了吗?!”听到常北铿提到这个,黄裳的脸色显得很激动。常北铿平静地点了点头“: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即便如此还是有苦恋着他的女子,所以他才那么招人嫉恨和令人羡慕呢。”听到常北铿如此说,黄裳突然闭上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蔡嫣儿听到常北铿和黄裳的对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就在这个时候,常北铿赫然发现之前带人来的童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离开了,而且是没有和自己以及蔡嫣儿打招呼,这一举动着实有些耐人寻味。短暂的沉默之后,黄裳随即恢复了常色,笑着对蔡嫣儿和常北铿拱手道“:刚刚想起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不继续耽搁了,蔡二小姐、常小兄弟,我们下次再会。”虽然听上去像是很普通的道别,但蔡嫣儿听后却显得神色凝重,就在黄裳离转身离去之后,童柏熊赶了过来,对蔡嫣儿禀道“:二小姐、几位如夫人和小姐托童某来问问,何时可以出发前往寺庙为老主人祈冥福。”“她们都收拾好了?”听到童柏熊如此说,蔡嫣儿随口问了一句,童柏熊听后稳重地回道“: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二小姐你带她们出门了。”“既然如此...北铿你也随娘去一趟,为你外公祈福。”蔡嫣儿听后眨了一下眼睛盯着童柏熊,嘴角微微上扬,常北铿听到蔡嫣儿要自己同行,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开口回道“:我知道了。”童柏熊听到蔡嫣儿让常北铿随行,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很快就恢复如常“:老奴知道了,这就去通知如夫人和小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