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再审霍泉

扬州指挥使府。楚天九坐在院落中，云武卫将府中霍泉的家眷和下人都带出来，分别站在院中。家眷在左，下人在右。楚天九没想到，霍泉的妻妾足有十六人。家里几乎翻了一个遍，所有的金银珠宝都被一一抬了出来。因为人手忙不过来，楚天九还派红依到当地的县衙去叫了人以及师爷。楚天九这么大的阵仗，又是钦差。江都郡的大小官员听说了，连忙过来拜见。不仅来见，有兵权的出兵，没有兵权的出人，清点赃款。整整忙了一天，一直到了深夜，才全部清点完毕。足足八百两黄金，一万三千两白银，珠宝首饰，玉器字画也价值不菲。楚天九叫人备好了车，一箱一箱全部装车。就在忙碌的时候，红依来到了楚天九的面前。“公子，霍府的南院，飞来了一支信鸽。”红依将字条递给了楚天九。楚天九打开看了看，眉头紧锁，没有多言。第二天一早。除了云武卫，江都郡郡守，更是派兵护送。霍泉乃是指挥使，是郡守的顶头上司，上司垮了，他可不得积极主动一点，以免受到牵连。安全的回到扬州府衙。楚天九将金银珠宝搬进了衙门看守。这时，蔡俊闻讯赶了过来。“楚大人。”“蔡大人，霍泉怎么样？”“严加看管没有任何差池。”蔡俊说道。“本官去抄了霍泉的家，不仅搜刮了万两白银，还找到了他这些年收取贿赂，指使生门所做的一些不法的勾当，证据确凿。”“如此，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蔡俊说道。“带本官去见霍泉。”“是，楚大人请。”蔡俊跟在了楚天九的旁边，说道：“对了，楚大人让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平北将军方彪的后人，住在丹阳郡。”“家中还有何人？”“家道中落，只剩方彪的夫人和儿子了。”听到此话，楚天九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来到大牢。霍泉被单独关在一间铁牢房内。这间牢房并不是寻常木头的，而是有门，门由铁而铸成。钥匙也只有一把，在蔡俊的手里。蔡俊亲自打开门之后，看到霍泉坐在墙角，身带脚链枷锁。“蔡大人，本官想跟霍大人单独谈谈。”蔡俊识趣的走了出去。他并不担心，楚天九会跟霍泉串通什么。查到现在这一步，也都是楚天九的功劳，真要串通，也不必如此了。众人退出去之后，红依搬了一张椅子进来。“不必，你在门口候着。”“是！”红依又将椅子给拿了出去。随即，楚天九坐在了霍泉的面前。霍泉原本对楚天九弃之以鼻，但是见他就这么盘腿而坐，有些诧异。“如今，霍某已经是阶下囚，楚大人为何坐在如此凄凉之地？”“地都是一样的，只是位置不同，心境便不同，心中无愧，坐在哪里都一样。”楚天九说道。霍泉轻笑一声：“心中无愧，当今世上，何人又真能做到心中无愧？”“有道理。”霍泉本以为楚天九会跟他强辩，可是没想到竟然同意他的观点。“霍某既然已经动手了，便没有退路了，楚大人为何不将我押到大理寺？”“为何要押到大理寺？”楚天九问。霍泉一笑：“不是霍某看不起楚大人，你毕竟是大理寺丞，从六品，哪怕是钦差，你也没有审我的权利。”“巧了。”楚天九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了伏虎令。“霍大人可识此物？”霍泉眯眼一眼，震惊的说道：“伏虎令？”“大人好眼力。”“陛下竟然把伏虎令赐予你了？”霍泉不敢置信的说道。“有这么震惊吗？”霍泉深吸一口气，说道：“伏虎令可审三品及以下官员，无需上奏，看来，陛下当真是要彻查此事。”“是要彻查，不过，真能查的彻底吗？”“楚大人何意？”“本官已经带云武卫去拜访了霍大人的府邸，金银珠宝拉了十几车。”霍泉咬牙切齿的看着楚天九：“你……你竟然未审讯，就带人抄了本官的家？”“你当众刺杀钦差，还用审吗？”“那是你故意激怒我。”霍泉愤怒的说道。楚天九忽然一笑：“霍大人反应的还不算慢，不过，有一点霍大人说错了，本官激怒你只是不想审你，并不代表本官没有证据。”“不过，你也不必动怒，本官只是查抄了你府中的财务，还没有封你的住处，你一家老小，尚且有地方安身立命。”闻言，霍泉又愣住了。换做别人，他的家眷，亲属，甚至府中下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入狱，等待被斩。楚天九这么做，他万万没想到。“楚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本官要的很简单，就是看看，你府里除了财务之外，有没有其他证据，没想到，等来了一个信鸽。”话音落罢，霍泉的表情变了一下。“霍大人可知是何人与你飞鸽传书？”“楚大人，我已经栽了一次。你还想故技重施？”霍泉怒道，“霍某不会傻到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我不知道你说的飞鸽传书是什么。”“事已无法挽回，将楚天九杀之，元公子留。”霍泉心中一紧。“没想到，霍大人没等到命令，就提前一步动手，够敏锐的。”见霍泉不言语，楚天九又道：“杀了我，这位元公子当真能保的了你？”“就是他有这个心，恐怕太子殿下也不会如他的意吧？”见楚天九咄咄逼问，霍泉的心越来越紧张。“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但是却没有证据，你真敢在往上查吗？”“查与不查，不在本官，而在霍大人。”“何意？”“查到你这，也能结案，本官同样可以立功受赏，而且没有什么危险，但是，霍大人却惨了，不仅自己要死，按照上云律例，整个霍家也留不下一个活口。”霍泉打了个冷战，死死的盯着楚天九。满门抄斩，谁听了，又真的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