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指点迷津

半晌。二人都未言语。杜桓陷入了沉思，当初救他的人，带着面具。仔细想想，声音极其相似。难不成，救他的人，正是眼前的楚天九？“树无根不长，人无志不立，你是胸怀大志，只是，有志向也不能变的膨胀。”“可是……”杜桓看了看左右，随即换了下位置，坐在了楚天九旁边。“楚大人，这并非我的意愿啊，您既然说了书生的故事，你可知道，书生被救之后，有人跟他说过一句话？”杜桓小声问道。“什么话？”“若科举高中，要高调行事，才能站稳脚跟。”杜桓说完，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无恙，才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状元巡街的时候，耀武扬威，在风华诗会上看不起任何人，可是……我并非真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楚天九看着杜桓，微微一笑：“高调行事没有错，但行的是善事，惩的是恶人，并不是自身做恶人。”杜桓心中倒吸冷气。“当年救我的，难不成是楚大人？”楚天九点点头：“当年，我游历四方医治穷人，遇到你也算是缘分，没想到两年后，在云都再次相遇，看到你已经并非两年前那个书生，不免有一种失望！”杜桓深深的吸了口气。细想了一番楚天九的事迹，恍然大悟：“恩公，若不是遇见你，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高调行事的含义，我以为，只有强硬了，才能被人注意，才能有机会飞黄腾达。”“的确，起初景王是对我赏识，让我有了这种错觉！”“现在看来，真是荒谬。”“恩公，才真的是高调行事，低调做人。”楚天九点点头：“你现在能明白这些道理，也不晚！”“圣贤书不仅仅要读，更要会用，不然，岂不成了书呆子？”“恩公说的是，杜桓谨记！”杜桓说道。“不必叫恩公了，救你的人，只当是举手之劳，没有想过任何报酬，此事不必再提，放在心中便可。”“是！”杜桓脸色一喜，转而喊道：“小二，上几个拿手好菜，在来一壶酒！”“客官，您稍等……”“楚大人，我心里实在是激动，今日，务必请楚大人赏脸，我还有许多事想要请教。”楚天九也没推脱。他来找杜桓，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摆明身份，敲打杜桓。第二，现在的杜桓无人问津，只是小小的宫中编纂。但，正是如此，也是楚天九拉拢杜桓的机会。宫中编纂看似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不会涉及任何权力之争，但是却能够有机会看到宫中多年来延续整理的资料。如果权限在大一点，一路做到内阁大学士。那就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内阁大学士的职能，通俗点说，就是皇帝的秘书。能力在大一点，就是现在的无双国士乐儒。炽帝身边不仅仅只有乐儒一个幕僚，但却最重用他。乐儒虽然是监察司的监察使，凌驾于六部之上，但最早的身份，就是内阁大学士。而杜桓，其实就是楚天九布下棋局中的一颗暗器，只不过在两年之前，便已布下，今天才启用而已。寒门登科，没有任何背景，最容易受炽帝赏识并且重用。杜桓可不知道楚天九在想什么。在他心里，楚天九是他的大恩人，甚至可以说是再生父母。“楚大人，之前，我的确也有些恃才自傲，自从知道大人深藏不露，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佩服之至。”杜桓说着，给楚天九倒了一杯酒：“楚大人，我敬您一杯。”二人喝了酒。楚天九才说道：“我知道你的才华，当初也知道，你必定能高中，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中了状元，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期！”“虽然现在只是宫中编纂，但未必没有机会出头。”“大人可明示？”“虽然宫中编纂不像其他官员有权利，但是你别忘了，毕竟是在宫中任职，起步便是从六品，可以说与本官一样。”杜桓急忙说道：“怎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不必妄自菲薄，只要你的才华用到了正地方，文职不是不能没有作为，你仔细想一想，宫中编纂的上面是什么？”“宫中侍读。”“宫中侍讲。”“宫中参议，到此便是正五品了。”楚天九点了点头：“再往上，便是内阁侍读学士，就是从四品，那时候，便能时常接触到皇上，如果你真有本事，还怕不被重用？”“可是，从六品到从四品，只是靠编纂，哪这么好升啊，一般人一辈子都是在原地踏步。”“你觉得你是一般人吗？”楚天九问道。“我……我不知道……”杜桓此刻有些自我怀疑。“新科状元，寒门登科，天下九州万千读书人出你一人，岂会是普通人？”楚天九笃定的说道：“要知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听完，杜桓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楚大人不愧是大才。”楚天九尴尬的笑了笑。这毕竟是诗仙李白的名诗，心里却对李白不停的道歉。“只是，我刚做上宫中编纂，只是打打杂，许多事情根本轮不到我去做。”杜桓叹着气说道。“你可知，本官近几日在扬州查案？”“当然知道，云都城内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大人您低调，穿着一身普通服侍，认识您的人又少，恐怕您都进不来这酒楼就被老百姓堵在外面磕头了。”楚天九笑着摇头：“没那么夸张。”“此案虽然查到了指挥使霍泉，但同样也反应了扬州境内的贪腐严重，陛下定会想尽快整顿扬州的风气，但是也会治标不治本，我记得，当初遇到你时，你曾感慨一番，说了这方面的见解，也就是如何减少贪腐。”“当时就是快活不下去了，才有感而发。”杜桓说道。“现在不同了，你是官不是民，而且是宫中编纂，有资格撰写，只要坚定皇权，就没问题。”“此等大事，弄不好会杀他头的？”“我做的事，哪一件不是杀身之祸，想要出人头地，必须一鸣惊人。”楚天九说道。杜桓点点头，说道：“好，楚大人，我听你的，不过，我身份低微，就算写了，谁会看啊，恐怕连宫中侍读那一关都过不去。”“不必给他们看，如果让你写，最快多久能写好并且非常完善。”杜桓想了想说道：“这些想法，已经在我脑子里很多年了，在加上这段时间，我也看了不少宫中书库的书籍，只需三日，便能完善。”“好，你写好之后通知我，我自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乐儒乐大人，只要乐大人看了，并且认可，那么你出人头地，就指日可待。”“若是不被认可呢？”“放心，我自会帮你把关。”“楚大人大恩，杜桓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