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耿正面前拍桌子

酉时。大理寺。这个时间，大理寺各职，刚刚下班。有不少在品的官员，纷纷离开大理寺回家。这时，楚天九带着陈冠林和红依刚下马车，迎面碰上了裴铮。裴铮面目一怔，这是他被降为大理寺评事以来，第一次遇到楚天九。他更没想到，楚天九的身后跟着陈冠林。“下官见过楚大人。”裴铮走上前施礼。虽然表面恭敬，但是谁都知道，在裴铮的心里，恨不得将楚天九千刀万剐。楚天九掏了掏耳朵：“没听清。”裴铮一咬牙，提高了声音。“下官！见过楚大人！”“这么大声干什么，本官又不是聋子。”楚天九故意激怒了裴铮。果然裴铮怒从脸起，但又不敢发作。“裴大人去往何处啊？”“公务结束，准备回家。”“谁告诉你公务结束？”楚天九问道。“时辰到了。”楚天九一笑：“别人的时辰到了，你的还没有，随本官进来，随时听令！”说罢，楚天九也不在看裴铮，大步走了进去。裴铮看着楚天九的背影，咬牙切齿。这时，陈冠林也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铮，跟着走了进去。刚走进大理寺，迎面碰上了兵院的大理寺丞牛驰。“楚大人，你可算来了，耿大人正找您呢。”“找我何事？”楚天九问。“扬州巡抚不是去查了税案吗？按察使已经被押送到大理寺呢，根据流程，此案由文院主审，然后由您和魏大人审阅。”楚天九点点头问道：“耿大人在何处？”“在审阅室呢，楚大人请。”跟着牛驰来到了审阅室外面。牛驰看了一眼裴铮，然后问道：“楚大人，裴大人跟着所谓何事？”“且候着。”“明白！”“那没什么事，下官先行告退……”“牛大人留步。”楚天九走上前说道，“牛大人还真走不了，本官还有一些事，需要跟牛大人商议。”“这……”牛驰欲言又止。“牛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楚大人还要审阅案子，不知到几时，若是回去晚了，楚大人得陪同下官回去，就当下官请楚大人吃夜宵了。”楚天九也没多想，点点头：“就这么定了。”说罢，楚天九进了审阅室。此刻，审阅室内只有耿大人和二处的大理寺少卿魏铭。在之前楚天九所任兵院大理寺丞的时候，魏铭是他的顶头上司。只不过楚天九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以来都与耿正直接对接，倒显得魏铭没什么存在感。当然，在楚天九出现之前，魏铭的二处也没什么存在感，主要是帮一处跑腿打杂。“耿大人，魏大人。”“楚大人，你可算是来了。”耿正说道。“耿大人，下朝之后，本官就去了乐和宫，然后又去了太医院，这好不容易出宫，又想到了一桩事要查，所以才迟迟没来。”耿正面容淡笑：“知道你现在忙，年轻人吗，陛下又刚升你的职，本官也没怪你，本想着我与魏大人先把本分的事做好，回头拿给你单独看。”“耿大人，下官岂是不懂规矩的人，只是实在不知，按察使这么快就送来了！”“先看看案卷再说。”耿正说道。楚天九也不在寒暄，跟着二人一同看起了案卷。从案卷上看，案子并不复杂。按察使翟利民也对税案一事供认不讳，又有搜出的金银为证。不过在案卷上也只有税案，并未提及其他。“楚大人，觉得如何，若是没问题，就可以签字结案了。”耿正说道。楚天九看向了魏铭：“魏大人觉得如何？”“从案卷本身来看，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结案。”“本身没有问题吗？”楚天九问道。“扬州三司的上面就是扬州巡抚了，这案子还是他亲自办的，效率很快，人证物证俱全，能有什么问题？”魏铭说道。“在扬州，按察使有什么职能？”楚天九问。“楚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如明说！”魏铭说道。“在扬州，按察使主要是巡察，考核吏治，主管扬州刑法，归属刑部！”楚天九说完，看向二人：“二位大人，我所言不错吧？”“不错！”“而布政使才是管理扬州的行政和财赋出纳，按理说，最容易在税上搞小动作的，应该是布政使，以按察使的权利，恐怕有些难吧？”楚天九随后又道：“倘若我是布政使，要是知道了按察使在动税务问题，我会同意吗？”“如果不同意，为何不上奏？”“案卷上说，云潇郡主所购买的绿柳山庄的产业，是被按察使翟利民亲自下令查封，连同购买产业的银子，一并处罚，二位大人不觉得矛盾吗？”对于楚天九的发问，耿正忽然大笑，魏铭而是苦笑。“魏大人，今晚的饭，你请客。”“好好好，是下官输了。”楚天九茫然的看着二人，问道：“什么输了？”“是这样，你没来之前呢，本官与魏大人，也觉得此事蹊跷，但是觉得案卷本身就没有问题，即便是有疑点，也不足以翻案，毕竟按察使翟利民没有动刑，是主动交代问题。”耿正顿了下又道：“所以，本官就与魏大人打了个赌，就说如果你看了案卷，一定会重查此事，魏大人不信，毕竟已经到了按察使了，在往上，那一般人可得罪不起！”“说你屡遭刺杀，就是很好的证明。”“输的，一顿饭。”楚天九也跟着笑了。“魏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我楚天九命硬，恐怕早就去阎王爷那报告了，我也就仗着跟阎王爷有点亲戚，但凡是冤案，奇案，我非得把它给破了不可！”说罢，楚天九猛的拍了下桌子。突如其来的震声，把耿正和魏铭吓了一跳。“额，有些太激动了，失礼失礼，海涵海涵。”楚天九急忙施礼道歉，紧跟着岔开话题：此案，虽然按察使贪的税收不少，但是根据上云律例，不足以要了他的脑袋，最多贬为庶民，在蹲个几年大牢就出来了，这才是他主动交代问题的真正原因。”“我去会会翟利民！”说罢，楚天九一溜烟跑了出去。耿正和魏铭面面相觑，表情丰富多彩。然后，同时望向了楚天九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