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慈不掌兵

此刻的楚天九打了个喷嚏。就在这时，红依带着扬州各仕族的代表来到了。“公子，扬州十几个仕族的族长，亲自到了。”红依说道。楚天九向来处看去，一辆辆马车，正在陆续停下。马车上下来的人，无一不是年过五旬，甚至六旬的人。“倒是识趣！”楚天九说着，率先下来的几个人，在下人的陪同下，迅速到了楚天九的面前。“下官，龚桥见过钦差大人！”“下官，林栋见过钦差大人！”“下官，杨桂昌见过钦差大人！”这三人均是各族族长，异口同声的参见楚天九。随着这三人参见之后，后面陆陆续续也跟着参见。楚天九看着十几个人族长，他知道，这些人算是扬州城数得着的仕族的族长了，还有一些小仕族，不配住在扬州城，而是分在其他郡县。“诸位远道而来，本官已经略备薄酒，款待诸位。”众人看向了帐篷中间的地方，摆了两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放好了酒菜，旁边烧了几个火堆，挂了几个灯笼照明。“多谢大人厚爱！”“地方简陋，天色渐黑，诸位莫要见怪。”“大人说的哪里话，楚大人乃是人中翘楚，又是钦差，肯召见我等，那是我等莫大的荣幸。”杨桂昌说道。楚天九不苟言笑的站起身，说道：“诸位，入席吧！”“谢大人！”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十几人分别落座两个桌子，随行来的下人和护卫，站在了外圈。楚天九并没有到两个桌子任何一个地方，而是站在了中间的位置。“诸位都是扬州各仕族的族长，有的已经没有官职，有的还在朝中效力，近来两三个月，扬州城不太平，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楚天九问道。这番话一出，在坐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敢搭讪。这些人都是族长，一个个老奸巨猾，他们不知道楚天九的用意是什么。“不想说，还是无话可说？”见众人沉默，楚天九又道：“既然如此，本官来说说……”“名门闺秀走失案、按察使翟利民一案，旭王按，几乎，站在扬州城最顶端的几个人，已经下台了一半。”“在这些案件中，被牵扯的下面的人，也有不少朝臣，上至四品，五品，下至六品七品，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在做的族人？”“你们心中，比我清楚！”楚天九来回走着，转过身，看到这些人端坐着，说道：“别光坐着啊，动筷，动筷，该喝酒喝酒！”楚天九这么说，谁敢动筷啊。他们也都看出来了，这顿饭可没那么好吃。“怎么了，菜不合胃口，酒不够档次？”“不是不是，楚大人摆的酒席，怎会不合胃口，酒自然也是好酒……”杨桂昌阿谀奉承的回了一句，“诸位，既然楚大人下令了，就别拘束了，动筷吧！”“诶，这就对了……”楚天九说着，两桌的人，也都纷纷拿起了筷子。这些人也是毫无目的，各自夹着最近的菜，但是吃到嘴里，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下咽的表情。有的差点吐了出来。“不好吃啊？”楚天九问道。“好吃，好吃好吃……”众人附和道。“是吗？”楚天九指着站在外圈的下人，说道，“你们也都过来，尝尝，看看好不好吃！”这些下人哪敢上桌，一个个纹丝不动。“本官的话，你们也无动于衷，看来，在扬州，钦差好像也没有你们族长发话管用啊。”此话一出，这些坐着的族长，汗都下来了。“快快，钦差大人下令，谁敢不从，当斩！”林栋急忙呵斥道。林栋一说话，外圈的下人，也都有些蠢蠢欲动。“算了吧！”楚天九再次开口，然后看向了一直在另外一边站着的一排兵。这些兵是之前陈冠林借来的，始终没走。“你们过来！”这一排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过来。“钦差大人请吩咐。”排头兵说道。“你们吃！”“是！”排头兵转过身喝道：“钦差大人有令，吃饭！”话音落罢，十几个人迅速分成了两个方向，在这些族长的中间穿插。一个个拿起筷子也不嫌用过，抓起几个馒头，就着菜往嘴里送。这些兵，可是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在坐的族长，一个个面露嫌弃的神色，有些人甚至已经站起身，让给了他们。见有人起身，也有人效仿。直到最后，只有杨桂昌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不仅没有半分嫌弃之色，反而也跟着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好吃，要是在军营里，顿顿能吃的这么好，那就好了。”“可不是吗，除了没放盐，没有任何问题。”听着这些兵的议论，楚天九并未着急。一直过了十几分钟。楚天九才说道：“吃的怎么样啊？”听到这话，排头兵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跟馒头，将没有咽下去的饭也吐了出来。“集合！”排头兵一喊，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立刻回归队伍。“启禀钦差大人，我们吃饱了！”楚天九并不知道这些兵来自那个军营，但是他们的表现，楚天九很满意。如此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在这个时代是极为少见的。楚天九突然对这个军营的主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诸位，这些兵，本官未曾见过，也不知是哪个大营的，但是他们对本官的话，无条件服从，这就是兵，他们效忠的也不是本官，而是当今圣上！”楚天九一抱拳，然后又问：“你们府中的护卫和下人，倒是对你们忠心耿耿啊。”这番话一出，这些族长纷纷跪了下来。“我等管家不严，还请大人恕罪！”就在这些人请罪的时候，坐在桌子上的杨桂昌，放下了筷子。“质疑钦差，下令不从，如何恕罪啊？”杨桂昌说着，缓缓起身，先走到了红依的面前，说道：“想必，您就是红依剑卫吧。”“是！”“可否借剑一用？”红依看了一眼楚天九，见他微微点头，便将剑递了上去。“多谢！”杨桂昌接过红霞剑，走到了随行而来的下人面前，抽出红霞剑，便刺向了一人的胸口。另外一人的脸上被溅上了血迹，吓的急忙下跪。“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杨桂昌根本没有听这人的求饶，拔出红霞剑，便抹了这人的脖子。周围的人见此一幕，各个背后生寒。楚天九则面无表情的看着杨桂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