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退下。炽帝便在莲花亭召见了楚天九。“你此去扬州,不仅查了老太师的女儿,还将新税一事处理的妥当,士农工商所涉及的人员,共有302万人缴纳了保税,你楚天九,功不可没啊!”炽帝笑着说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今日早朝,提起你的功绩,满朝文武,皆不是目瞪口呆,龚家在云都的臣子,却对你咬牙切齿啊。”炽帝说道。“臣秉公办理,不怕任何人记恨。”楚天九又道。“朕知道你一片忠心,只是委屈你了,立了如此大功,却不能当朝受赏。”炽帝说道。楚天九跪在下方,说道:“臣领的赏已经够多了,臣别无他想,只愿为陛下效忠!”“你可知,朕为何不让你上朝?”“臣愚钝。”“呵呵呵……你现在也学会装糊涂了,满朝文武,你最年轻,也就属你心眼最多。”炽帝轻轻拍了下腿,看向了四周,“此刻,就你我君臣二人,不必拘泥了,起来说话吧。”“谢陛下。”楚天九站起身,看到炽帝缓慢的揉着腿。楚天九看的出来,炽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是炽帝又没有让楚天九为他诊治,这说明,炽帝知道身体状况,但是不愿意让楚天九知道。细心的楚天九,却看出了炽帝的心思。也许炽帝还需要楚天九做些事,如果让他知道,炽帝的身体不行了,那么楚天九自然会畏手畏脚,甚至会在涉及储君之争。这不是炽帝想看到的。“朕不让你上朝,也是为了保护你,现在满朝文武,大多开始忌惮你,他们有多怕你,就有多恨你。”炽帝转而说道:“朕收到辽州,渝州和济州的传信,新税推行也已经顺利结尾,太子,景王,康王应该会在七日之内,回到云都。”“到那个时候,你在上朝不迟,朕会重重的赏你。”楚天九苦笑一下,说道:“陛下怕臣被百官记恨,若是等三位殿下回来,臣在上朝,还要重重封赏,岂不是也让三位殿下记恨了?”“他们记恨你了,才是保护你,当下,最危险的是什么?”炽帝问道。“储君之争!”“你避开了此事,百官还能拿你如何?”“臣顿然!”楚天九急忙又跪了下来。“怎么又跪了,起来起来!”“谢陛下。”炽帝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后说道:“你呈交上来的关于扬州的案卷,朕都已经看过了,你自己说,可有失偏颇?”“有!”“何处?”“对于郡守龚长青的夫人,也就是太师方简之的女儿,方慧,臣有一点私心。”炽帝眼神一凝:“百姓称你铁面无私,为何此事带有私心?”“回陛下,臣的私心并非为自己。”“说来听听!”“方慧所犯的错,就是指使吴高挺带着府兵去抓西戎密探,虽说私自扣押,但也妥善安排,并没有体罚,而且其中的确有两名西戎密探所丢下来的孤儿,如果被西戎的人给蛊惑,自然就成了真正的西戎密探!”楚天九顿了下,“所以,方慧也算是无心办了件好事,最重要的是,龚长青能有今日的地位,跟方太师脱不了关系!”“但是现在,龚长青想要休掉方慧,明知道她做这些事,却不加阻拦,目的就是让方慧犯错,然后休妻,达到脱离方太师控制的目的!”“如果,龚长青在方太师的眼皮子底下,那么方太师有什么动作,陛下随时都能够清楚!”“可是,龚长青为什么要想脱离方太师的控制,他的管家吴高挺,勾结西戎密探邪凤,便是最好的佐证,虽然龚长青拒不承认,但是没有他的授意,吴高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何况,邪凤是神月教护法,他又岂能自降身份去招揽一个小管家?”听到这。炽帝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龚长青有造反的举动?”“没有确凿的证据,臣不敢妄言,但的确有这个嫌疑,目前邪凤在逃,只有将他缉拿归案,才知缘由!”楚天九说道。“一个管家,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案卷上,他也已经承认了与邪凤有勾结!”炽帝微微抬着眼,打量着楚天九:“此事,既然扬州府衙已经判了,交给大理寺复审,就可以定案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至于邪凤吗,还是要抓的。”“臣明白!”“呵呵呵……朕倒是很欣赏你这次,能够与邪凤面对面办案的魄力,虽然没有把人留下,但是让他看到了上云朝的威严!”炽帝说道。“臣,还担心,陛下会降罪!”“如此良策,何罪之有啊,况且,邪凤轻功卓绝,追不上也没有办法,但是他跑了,人却丢大了,回到神月教,还能被信任吗?”炽帝问道。“陛下英明,臣也有此意,邪凤逃走,必然会让神月教内部出现猜忌!”楚天九说道。“神月教还会卷土重来,西戎密探也越来越神秘了,朕现在倒是好奇,那个杜沅锡是怎么做到,这么精确的找到西戎密探,并且将其杀掉的。”楚天九也附和道:“臣也想知道,现在杜沅锡不知所踪,恐怕只有方太师知道答案了。”“朕,是有日子没跟老太师聊聊家常了,等朕问出了缘由,告知与你!”炽帝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是!”“对了,这次杨梓桐可是立了不少功啊?”楚天九点点头:“不错,杨梓桐不仅有仵作的本事,而且画像也是一流的,也正是因为有她的画像,才抓到了不少案犯,甚至还有一个核心的西戎密探,铁匠!”“的确是一个奇女子。”炽帝的眼神微微一变,“你可知道,杨梓桐的身份?”“杨梓桐的身份?”楚天九明知故问,“她不就是大理寺仵作吗,她的师父之前是云都第一仵作,年纪大了,就传给杨梓桐了!”嘶!楚天九故意吸口凉气:“陛下,难道她还有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