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契书写成

詹良才又气又悔，在客厅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沈家下人不断的给他添茶加水，他喝了一碗又一碗。想找茅坑，又怕沈黎回来后错过了时辰，只能死死憋住。一个时辰后，沈黎终于姗姗来迟。“哎呀，詹掌柜，久等久等！”他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忙邀请詹良才坐下：“你怎么现在才来，早上你跟咱家下人说不来，我还以为你不打算买配方了，已经联系了几家牙行了。”“这……”詹良才心里一跳，心中又是一阵悔恨，明明知道他着急，还这么逼着他做什么？这下好了，多加竞争，即使沈黎再着急，此刻也不急了，五万两银子，绝对不够了。“刘记牙行出价七万两，黄家出六万两，詹掌柜，您这价格，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沈黎叹口气：“抱歉了，詹掌柜。”“这可不行啊，沈小哥，我们可以加价啊！”詹良才虽然着急，但也没急昏了头，他细细的眯着眼，盯着沈黎的神情，看他有没有撒谎。可沈黎一脸笃定，他硬是看不出什么，只能先用加价来稳住沈黎。既然卖配方，那价钱好说，即便是贵一些，他也能接受。他现在暗暗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非得去装那个比，五万两这时候估计是拿不下来了。“我要十万两。”沈黎忽然狮子大开口道：“雪花糖的配方，我想值这个价钱。”“不行不行，十万两太多了。”詹良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前两天咱们还说五万两呢。”“詹掌柜，今时不同往日，你逼的我出去售卖配方，别人出价更高，我还能低价卖你吗？说实话，这炼制雪花糖的配方，若是拿来做个作坊，几代人都不用为生计发愁，若不是我急着用钱，断不会如此糟践东西。”见詹良才还在犹豫，沈黎显得有些微怒：“你没诚意要，还叫我回来做什么？真是耽误时间，刘齐送客！”“别别别，对不住了沈小哥，价钱方面咱们好商量嘛。”他连忙赔笑：“沈小哥啊，你看，当初你可是拿着五文钱前来买糖，后面又在我们苏记陆续拿糖，咱们总归是有些旧情的吧？而且我们苏记的信誉，你肯定很信赖的吧。”“那肯定了，若不是信赖你们，我怎么可能出去了还会回来跟你面谈？”沈黎端着茶杯：“我承你的情，但十万两银子是一点不能少的，咱们这么熟了，这样，你可以先付一半，当然要立五万两的字据下来。”“但是你的这个价钱，实在有些狮子大开口啊。”“刘齐送客！”“别。”詹良才叹口气，最终咬咬牙道：“得，我替东家答应你了！”“痛快。”沈黎打着响指，刘齐会意，送来墨块。“这是？”看着方方正正的墨块，詹良才有些奇怪，就这么写字吗？再看沈黎，显得有些羞赧的挠挠后脑勺：“小时候没练过字，用不好毛笔，就做了这个墨块，用来写字，效果也是一样的。”“哦，这样……”很合理，情理之中。他要读过很多书的话，也不会沉溺于赌坊了。不过，这小子，用墨块写的字，也是极好看的，一手行书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沈黎执笔，写完后，用手在墨块上用力摩擦几下，按下自己的手印。一式两份，詹良才也按下手印，盖上苏记牙行的章。做完这一切，两人相视而笑，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各自打着算盘。“来，这是配方。”沈黎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份白纸递给詹良才道：“你只给了一半的钱，所以这配方，只能给你一半。”“你！”詹良才颓然叹口气：“沈小哥真拿我们是外人啊。”“人在江湖，不得不防嘛。”白纸摊开，上面的配方密密麻麻，令人咂舌。主料：糖（红糖老冰糖都可以），琵琶，川贝粉。……詹良才也没办法，毕竟钱不够，不过看这配方中，倒像是真的，琵琶，川贝粉作为辅料，可以让糖的甜度更加柔和一些。待他走后，沈黎回到后院，林晴有些心疼道：“我们真的要卖掉雪花糖配方吗？”这雪花糖配方，见证了沈黎一路成长，也让他们家从一贫如洗到现在吃穿不愁。更重要的是，林晴觉得，她可以在家炼糖，这在她看来，是自己能做的最大的事。沈黎笑着捋了一下她的发丝道：“有种东西，叫做川贝，枇杷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