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整个金陵所有沈家铺子,如此大的饼,詹良才也是欣然接受。他此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回家后熬了一个通宵,确定了作坊选址,而且列出作坊的人员安排。今晚,金陵城内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械斗。刀光剑影撕开夜色,惨叫声喝骂声不绝于耳。直至清晨,双方才“心满意足”的退回去。打架的,自然是东西厂。西厂领头人怒斥对方:“何光,你是打定了主意和我西厂死磕到底是吧?”对面东厂领头人脸色惨白,看起来也不好过,他深吸一口气道:“是你们西厂,先杀了我们东厂千户的。”千户已经是很大的官职了,手底下管理一千人的队伍,权势滔天,就这么让西厂杀鸡一般给杀了,换做谁,谁不怒?“放屁,那千户欲行不轨之事!”“不轨?你才放屁,你看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哪个有能力不轨?此言纯属太监开会,无稽之谈!”此话倒是极为应景,有脸皮厚的太监,当场已经笑出声来,对于自己那东西丢失耿耿于怀的人,低头沉默,脸上满是悲愤。西厂领头人也是大怒:“你少扯淡,放走了反贼,你们东厂难辞其咎,等着,等着我们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吧!”东厂的人闻言,连忙将黑色面巾包起。而西厂的人冷笑一声,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羊皮封面的小本子,随口舔舐一下毛笔,快速的记着什么。那个羊皮封面本子,叫做生死簿,以前是锦衣卫开发的,专门用来记载有些口不择言的官员。现在被东西厂引用,效果更甚。有时候官员说话,被他们刻意曲解,随后便被拉入诏狱一番严刑拷打。“行了,东厂的人,何光,刻意阻拦西厂抓捕反贼,形同谋反。”这一笔记下来,回京要是报上去,整个东厂都得遭殃。何光只觉头皮发麻,这帮阉人,栽赃陷害倒是有一手。旁边百户用胳膊捅了捅他,小声道:“大人,他们有生死簿,咱们也有。”“哦?”何光眼珠一转,连忙拿出生死簿,一边念叨一边快速写着:“康历十三年,七月五日,西厂千户韩落,阻碍东厂抓捕反贼,形同谋反,建议严查。”东厂更甚,在何光念完后,手下整齐划一的掏出生死簿快速记录。对面西厂的人气急败坏:“你们这是栽赃,陷害!”“说的你们不是陷害似的,来啊,看看谁写的多。”于是乎,双方打了一夜的架后,开始了口水战。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载对方如何如何可恶,甚至想谋反,清清楚楚记录着对方的丑陋事件。不过,这上面的,都是栽赃。反正都是栽赃,大家都是随便写了。更为甚者,记录西厂千户韩落,夜半潜入宫中,奸·**宫中嫔妃。还有韩落好人·妻,好童男,好獣与人……韩落当场就炸毛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专门含沙射影的说我没吉吉,草拟大爷的!我还得有那东西才能喜好这些啊?那嫔妃,即便是有此事,我除了能弄她一脸口水,还能怎样?于是,西厂也开始反击,双方围着被阉掉的东西,展开深刻探讨。最终,韩落忍不住了,重重的将生死簿摔在地上:“妈的,给我杀!”双方俨然打出了真火,干脆就开始下了死手了。东厂一太监,拿着软剑,挡住西厂的人,随后一记撩阴腿,只听一声清脆的“当”。西厂的人得意洋洋:“我没有!”东厂太监咧嘴一笑,软剑刺入他的胸膛。那西厂的人,眼光渐渐涣散,最终落下一滴眼泪:“呜呜,我没有。”双方打到快天亮才散去,这一仗,死伤惨重。清晨时分,一个人影艰难的翻过沈家院墙,落入草地中。护院猛地惊醒,连忙起身查看,可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看到人影。东方,一缕晨曦穿透云彩,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在院子内。沈黎起床后,推开窗棂儿,伸了个懒腰。每日清晨,他必做的事情便是给花草浇水,然后在荷花池旁锻炼身体。近日伙食太好,他胖了一些,只觉腰膝酸软,干一些活便累得气喘吁吁。这可不行,时间长了,变成一个大胖子,更加行动不便。本来他不是一个十分喜欢运动的人,实在被逼无奈。嗯,最主要的是,他听说,人胖到一定程度,那啥会变短。想想,日后若是他不行了,**的林晴一脸绝望:“你除了能弄我一脸口水,还能做些什么。”噫……太恐怖了。他甩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连忙做起仰卧起坐。做完仰卧起做后,他又围着荷花池一路小跑,几圈过后,他累得气喘吁吁,撑着双腿喘着粗气。嗯?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地上的一摊血迹,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自家怎么会有这么一大滩的血?这么大一滩的血,那人应该受了很重的内伤吧?顺着血迹,他缓缓前行。根据血迹追踪,也是有一定的原理的。人在重伤情况下,一边跑路一边滴血,那血滴在地上,形成的形状,会有一个尖,就像一个水底图案,最上面的,便是一个尖状,血液也是如此。那尖指的方向,便是人前行的方向。百分百准确。沈黎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前世他做过这个小实验,用滴水的毛巾,一边走一边滴水,那水滴刚好指着他前行的脚步。最终,他循着血迹,找到假山中,一个人浑身是血,趴在碎石中间,奄奄一息。他瞳孔一缩,这人,他认识。就是他带入金陵的那个……反贼。他深吸一口气,快速走出假山,对外面唤道:“刘齐,刘齐!”刘齐正在指使下人扫地,听到少爷声音,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少爷,有啥吩咐的?”沈黎压低声音:“去,找两条结实的麻绳,跑快一点。”很快,麻绳来了。刘齐看着碎石上躺着的少年,双腿直打哆嗦。私藏反贼,形同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