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个余县令会像电视上一样,接风洗尘大开宴席,吃的是山珍海味,期间还有歌舞奏乐,那样沈黎便有了机会,三言两语便找个由头弄死他。可这余县令,殷勤将他请入县衙内,破旧的桌子上,只有三两个小菜。一荤,两素。野菜根,沈黎穿越第一天就吃过了。另外一个素菜倒像是树皮,至于荤菜,是一块肥肉,约莫拳头大小,看起来就很腻。“条件简陋,还请伯爵大人勿怪。”余县令尴尬一笑,连忙拿出一小壶酒,可倒出来的酒,极为浑浊,如同泥浆一般。沈黎眉头微皱,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他?真的没有官匪勾结?不对,若是没有勾结,怕是这县令,早已换了几任了。他默默的搓着手指,眼珠微微一动。“混蛋!这是给人吃的吗?”他忽然暴怒,一掌推翻面前的破旧桌子:“这什么鬼地方,狗都不来!”“刘齐,去,到越县给我买上好的酒水,还有各种下酒菜,怠慢了本少爷,砍了你的狗头!”刘齐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装作十分惊恐的样子:“奴才马上就去。”“让车厢里的那两个妞,过来给本少爷揉揉肩,什么破路,坐的本少爷腰酸背痛的!”萧林焕一头雾水,那两个妞?给你揉揉肩?那可是我一奶同胞的阿姊和妹妹!但聪明机警的他,连忙下去叫人。若是沈黎表现的太过正直,今晚,怕是山贼就会过来了。山贼近千人,指望他这五十个泼皮,难以成事。现在就是要看看这县令,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如果他猜的不错,这城内,应该就有山贼的人。余县令被推倒的桌子洒了一身的汤汁,他短暂的愣了一下,连忙跪地磕头:“下官有罪,怠慢了伯爵大人。”“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本少爷还以为能来赚大钱呢。”沈黎啐了一口,摆摆手:“行了,玩个屁啊,本少爷回去了!”回去?你可是条大鱼啊,你怎么能回去呢?余县令立马急了,这位伯爵大人来之前,他已经差人去金陵城内打听清楚了,三百万两银子买的官位啊!那可是三百……万!想必这位伯爵大人,家底十分丰厚,要是能将他留在仙平县,慢慢的榨干油脂,怕是有一大笔不菲的收入啊。那后面的几大车,他敢肯定,里面有大量的银票。如此一来,他与山上的众位大王,都有着落了。他连忙跪地叩头:“伯爵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您走了,我们这仙平可怎么办啊,您刚刚还说剿匪,给了百姓们希望啊!”“剿匪?”沈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余县令啊,你不会傻了吧?我这点人,怎么剿匪?我不这么说?这帮刁民如何信服我?到时候找几个闹事的刁民,砍成面目全非,套上山贼的衣服,挂在城墙上,那不就是剿匪了吗?”“伯爵大人高见。”余县令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得赶紧找个办法稳住这伯爵大人,否则让他跑了,自己怎么赚钱?见苗家二姐妹进入县衙,跪在一旁殷勤的替沈黎揉着双腿,他眼珠一转。“大人,要不多待些时日吧,本县虽然穷,但风景还是不错的,至少有几家的姑娘,还是比较不错的。”“嗯?”余县令连忙道:“服侍人一流,即使伯爵大人不能起身,她们也能让大人飘飘欲仙。”“那还不赶紧让她们过来?”沈黎冷哼一声:“还有吃的,你弄这些狗都不吃的玩意儿,你吃的下去吗?赶紧,给本少爷弄肉,还要好酒!”一旁的师爷一直双手拢袖,听沈黎突然跋扈起来,心中也不免狐疑。此人,真的是这副德行?他上前一步,跪下来劝道:“伯爵大人,本县本就贫穷,如何能弄到好酒好菜啊,求伯爵大人开恩。”沈黎眼睛一眯,他看向一旁的萧林焕。萧林焕眨了一下眼,示意此人不太对劲。虽然卑躬屈膝,但不卑不亢,甚至语气中还有种不屑。“你是个什么东西?本伯爵说话,有你插嘴的份?”沈黎忽然对左右勾勾手指:“来啊,砍了。”护院柳升虽然有疑惑,但还是伸手准备照做。谁知师爷忽然跳起:“大人,你如此草菅人命,我不服,我要去金陵衙门告你!”说罢,他猛地伸手,一掌拍走柳升的手,向外逃窜。柳升与他交上手后,顿时明白少爷为什么要斩他。此人身手,不会太差。五十人的护卫队连忙围堵过来,那师爷冷笑一声,看着县衙墙头,几个借力,一只手搭在墙头上。眼看他就要翻出县衙,他的嘴角渐渐扬起。柳升眼疾手快,伸手解掉背后长枪,在腰间迅速将两截长枪合为一体,顺势抛出。那把银枪,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幅度。师爷刚翻了一半的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钉在墙上。只是,有些太凑巧,那把长枪,刚好插在他的……**上。柳升连忙收回撇出枪的手,暗骂一声晦气。众人浑身一激灵,只觉**一紧。还是沈黎最先恢复过来,他冷哼一声:“余县令,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行了,本少爷也被你们搞得没胃口了,就这样吧,你这地方,没意思。”说完,他一挥手,下面的人,开始在县衙门口安营扎寨。余县令噤若寒蝉,一直见他被人推到外面,才松了口气。他看着地上的肥肉,若有所思。这,会不会是个试探?伏牛山上的人,自是收到消息,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来。他默默盘算着,招来手下,让他们去自家宅子下面的密室,挑选两个姿色不错的女子,送来给这位伯爵大人把玩。若是他玩了,则说明此人真的行事荒唐,则不足为虑。若是他不玩,则说明这位伯爵大人,是装的。哪个男人,见了千娇百媚的女子,不心动的?不过,这位伯爵大人是商贾出身,有点钱便飘了的情况,也很正常。后堂缓缓走出一个白衣青年。他的白衣,一尘不染,与余县令的官服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爹,还是我去送吧,顺便也可以听一些风声。”“好主意。”余县令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