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村夫,粗鄙不堪!”赵峥涨红了脸怒斥道:“金銮大殿,岂是你这村夫狂犬吠日的地方?”“陛下,沈黎当众辱骂朝中大臣,当掌嘴!”“对,掌嘴!”“若是开了这个先河,以后朝中大臣,是不是辩论不过都可以问候人家母亲了?是不是可以随意污蔑忠良了?”“这是议事的地方,不是污蔑的地方,好在当今陛下上达天听,才不被小人蒙蔽,若是以后的皇帝陛下稍微不慎,便被这狗贼带入阴沟,落得个残害忠良的坏名声!”……朝臣们义愤填膺,仿佛沈黎十恶不赦,现在就该斩了一样。姜承龙自然不会斩了沈黎,他还指望沈黎来搅浑朝堂呢。以前有秦补拙牵头,麻痹他上朝说什么,一群人跑出来反对老子。现在好了,来个搅屎棍,好好搅搅你们这帮酸狗屎!他歪着脑袋有些好奇的看着沈黎,这小子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上来又搞全民公敌了?沈黎见他许久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该开始表演了。“污蔑忠良?我咋污蔑忠良了?他韩家三千人马在佟州攻城,堪比谋反大战,你说我在污蔑他?你们可以去问问,去查查,别他娘的张口就来,成天就知道喝喝茶看看报发发牢骚,再就是上朝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没事多出去走走,朝廷养你们这帮人,不是为了让你们吵架的,是让你们解决问题的!”姜承龙眼前一亮,心中一阵暗爽。说到朕的心坎里了啊!“你废话,韩家怎么可能有三千人马!”其中一个言官跳出来呵斥道:“你这是**裸的污蔑!”“污你麻痹啊?你这酸狗屎,成日只知道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又是死谏的,搞的你多么忠心似的,鬼知道你下了朝,肚子里有多少男盗女娼?”“放屁!胡扯,格老子地!!!”那言官再好的涵养,也顶不住沈黎一口一个你麻痹,他顿时吹胡子瞪眼道:“我等读圣人之书,学的是孔孟之道,怎么可能男盗女娼?你给我道歉!”沈黎眼珠一翻:“我觉得,你可能没理解孔孟之道。”“你理解吗?啊?你个乡野村夫泥腿子!”言官们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骂他们娘可以,但骂孔圣人,不行!这是他们的信仰。沈黎幽幽道:“传闻,孔夫子身高七尺,呃,约莫这么高,并且孔武有力,那一身腱子肉,比刘将军还多。”他垫脚,手比在柱子两米二的地方。“那又如何?我君子六艺,其中一项便是射,有点力气很正常!”“有没有可能,孔夫子有一把棍子或者斧子,那把武器,叫做‘德’,孔夫子就是以这个德来服的人。”“草拟吗,放我出去,老子要跟他单挑!!!”其中一名言官暴怒冲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这是抹黑他们的信仰!就像你去寺庙见到高僧,无论你怎么骂他,打他,他都不会与你计较,但是你要在佛祖面前说“阿弥你妈的陀佛”。你猜会不会被打死呢?沈黎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还觉得不够:“孔子说,朝问道,夕死可矣,意思就是说,早上问到你家的路,晚上找到后打死你就可以了!”“孔子还说,君子不重则不威,意思就是,君子打人不下重手,则难以树立威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是君子,我喜欢钱财,那我拿走你的钱财,也是很有道理的!”……“我杀了你!”那些言官顿时暴走,纷纷摩拳擦掌,直向沈黎扑过来。那些武官们哈哈大笑,他们大多人都嘴笨,比不过这些言官,即便是皇帝陛下,也被他们用圣人之语堵的哑口无言,可今日来了个沈黎,彻底歪解论语,将论语搞成了抡语,将他们气的吐血。即便是一直坐在那里的秦补拙,听到这些言论都想起身暴打沈黎了,何况是那些言官?他们眼珠上满是血丝,死死的瞪着沈黎。而沈黎一边跑还一边继续喊道:“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但凡打架,犹豫出手,对方就站起来了,不犹豫直接上手,就可以废掉他!”“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爹妈在我手上,你别想跑,就算你跑了,我也有办法抓你回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将一个人打的垂死之际,他说话自然就好听了!!!”……整个早朝大殿,从古至今都没这么热闹过,一群文臣居然说不过人家,动起手来,直接在大殿上演一出打架的戏码。实在太过儿戏。上面的姜承龙连连咳嗽忍住笑意,而下面的沈黎追累了,一把掏出怀中的小火枪:“你再追啊?”那些言官们没见过这东西。可万江楼见过,陛下听过。他们都悚然一惊。“谁让他带这东西上朝的?”姜承龙顿时一阵脊背发凉,这尼玛和沈黎见了多少次了?他要是有心,朕早就没命了!万江楼摸摸鼻子,朝中规定,百官上朝,不准带刀,但没说不准带火铳啊!反正这事,也不归他管,禁军要倒霉咯。姜承龙大怒拍桌道:“混账!朝堂之上,岂是尔等追逐打闹的地方?”他冷冷的看向沈黎手中火枪,沈黎自觉失态,连忙收回火枪。“你们,亏得还说圣人之道,要有涵养,涵养呢?圣人之道呢?”他指着一众言官暴怒道:“来人,给我拖出去,三十杖!!!”很快,门口的侍卫匆匆进来,太监拿着棍子,心里美滋滋,钱来了。几个侍卫架着言官,领头的弱弱的指着沈黎:“他呢。”“他打五十!给我重重的打,往死里打!!!”姜承龙怒喝道:“还有,那身上那玩意儿,给我没收了!”沈黎暗地里咂舌,玩过火了,不该掏枪的。至于往死里打,朝中资深老员工都知道。皇帝说的轻飘飘,那打的越重,越说的凶狠,那打的越轻。太监们不是傻子,经常服侍皇帝身边,知道谁才是真的宠臣。所以,沈黎交不交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