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摊牌

“不可能！你怎么能到弘文馆去读书呢？你是……”赵氏几乎是脱口而出，虽说说赘婿这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潜在意思。在大周朝，赘婿是不能参加科举的，那也就几乎等同于绝了做官之路。上宏文馆学习就更是天方夜谭了。郑海山一直在冷眼旁观，直到此时，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那模样就仿佛是在说，就你这样还想到弘文馆？做梦去吧！王嬷嬷的神色同样有些复杂，她本来就对刘瑞有偏见，现如今就更加的有看法了，最起码，不切实际，异想天开等标签是打上了！刘瑞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对于赘婿这个身份也没有一点儿自卑，反而大大方方的说道：“您不用遮遮掩掩，我是赘婿嘛，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咱们大周朝也没有明确规定赘婿不能到洪文馆去读书啊？所以我这也不算是异想天开！”“你倒是真敢想啊！”赵氏哭笑不得，大周朝确实没有这样的规定，不是法律的漏洞，而是没有必要。试问一个能让二品大员真心推荐的人，怎么可能会入赘呢？而且，一个甘心入赘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到弘文馆读书这样的远大志向呢？刘瑞的情况绝对是独一份！接下来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赵氏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刘瑞，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赵氏发现，刘瑞的眼神从始至终都非常坚定，正襟危坐的样子也是一片坦诚。他竟然是认真的！他真的要到弘文馆去读书！良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大周朝确实没有规定不让赘婿到弘文馆读书，可你还需要一位二品大员推荐呀，这位大员你上哪儿去找？”“暂时还不知道。”刘瑞十分坦诚，紧跟着他话锋一转，说道：“芸芸众生，只要是个人就有欲望，就有想办而办不到的事，二品大员也是人，也会看中一些东西，或名或利，而我要做的就是帮他解决一些事情，然后大家做个交换而已！”“哈哈？”赵氏突然间笑了：“先不说你有什么本事能解决二品大员解决不了的事儿，就算你能解决，可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人就需要爱惜羽毛了，推荐一个入赘之人到宏文馆读书？这是会成为笑柄的！”赵氏也不再遮掩，言外之意相当明显，直接堵死了自己爹爹赵凯勋这条路。刘瑞默然无语，不再说其他事情，之所以和赵氏废这么多话，就是为了试探，现如今对方不同意，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聊下去了。赵氏把刘瑞的漠然当成了失望，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同情，谁让他异想天开了？受打击也是活该！赵氏说：“好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放下吧。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差事，家里的布行还缺一位管事，瑞哥儿去当个掌柜可好？”“感谢您一番好意，可我志不在此，而且我也不会做生意，万一要是赔了就不好了！”刘瑞拒绝的非常果断，赵氏也不再逼迫，但她也没打算继续放任刘瑞。“你既然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吧，只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许你打着我郑家的旗号在外边胡作非为，更不许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去，一旦惹出事儿来，我们家也是有家法的！”不三不四的地方？该不会是青楼吧？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这下刘瑞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些天的行为让对方误会了，当下直接说道：“您放心，既然当初选择了，那我就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好，你能守本分最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对了，如果明天你还要出去的话，最好带上一两个下人，你毕竟初来乍到，他们能给你带个路也是好的！”“行！”刘瑞微微皱眉，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倒是不在意别人跟着，只要说在明处就好。而且对方既然把话说在了明处，那他就不会玩阴的了！至少不会让跟着的仆人稀里糊涂的晕倒。刘瑞回到自己的竹楼，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起茶壶倒水喝，里面的水还是温着的。这水肯定不是由于自己烧的，那就只有那位叫扣儿的小丫鬟了。“姑爷在吗？我来给你送晚饭了！”才刚喝了一口水，扣儿就给刘瑞送来了晚饭。“姑爷今天去干什么了？”扣儿摆好碗筷，直接了当的问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四处转了转。”“姑爷中午没有回来，外面的饭菜可还可口？”“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大通坊那边新开了一家聚宝楼，那里的石锅烧是一绝，相当的美味。”“是吗？姑爷没骗我？”“骗你干什么？那里的烤肉真的很好吃！怎么，你也想吃吗？”扣儿毕竟年纪不大，心思相对单纯，三言两语就被刘瑞套出话来，原来是她家小姐要打听刘瑞都干了些什么。既然被识破了，扣儿就不再掩饰，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姑爷，我家小姐可好了，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呀！尤其是不能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否则我就……我就不给你烧水喝了！”“哈哈哈……那我岂不是麻烦大了？”刘瑞哈哈大笑，对于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他是一点都不反感的，反而还觉得对方可爱。事实上对方也很可爱，十六七岁的年纪，精致的瓜子脸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儿，就像是邻家妹妹一般又萌又可爱。“扣儿！”“啊？姑爷有什么事儿？”“我明天带你去吃烤肉吧，真的很好吃的。”“不行，不行……我还要伺候小姐……”小丫头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紧跟着才想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小姐的授意，就是要跟着姑爷的。当下赶忙改口：“其实小姐那边也不是那么需要我，我还是伺候姑爷的好，嘻嘻……”小丫头很高兴，因为她轻轻松松的就达到了目的，同时她也觉得，姑爷真的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