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刘瑞留下的词,正是这一首鹊桥仙。最后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下子就戳中了赢雪的心房。因为这正像他们两人之间的样子呀。……刘瑞回到庄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并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从长公主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赵氏。“什么?流放?”“这不可能!”“我爹可是当朝三品,吏部侍郎,就算真有什么过错,陛下也会从轻发落,怎么可能会被流放呢?你的消息一定不对!”赵氏根本就不相信,她甚至还以为刘瑞是在故意诅咒她爹赵凯勋呢。“这个……你信不信随便你吧。”刘瑞都懒得解释,只是看在两姐妹的份上劝了一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赶紧从赵家搬出来的好,别到时候再受牵连了!”“哼!用不着你假好心!”赵氏狠狠的瞪着刘瑞一眼,然后就离开了。两姐妹赶忙起身相送,并且还十分歉意的看看刘瑞。和母亲赵氏不一样,姐妹二人从始至终都是相信刘瑞的。赵氏连夜赶回东都,才刚到家,就被一大家子人给围上了。“怎么样?小妹?那刘瑞怎么说?”“咱爹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吧?”“你到底有没有打探清楚啊?”……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赵氏只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行了,都安静一下!”老太太周氏大喝一声,一群人总是安静下来。“雪琴,你到底有没有见到刘瑞啊?你该不会是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吧?”“娘,我见到刘瑞了,只是那刘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没说什么好话!”“他到底说什么了?你快说!”“他说爹这次死定了!过几日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就会三思会审,爹的罪过很大,不但官复原职没有希望,还会被流放!”“什么?这一个小畜生,他怎么敢?”赵氏才一开口,全家人直接就炸了。暴躁一些的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这个白眼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他如此恶毒!”“就是!这个畜生太恶毒了,怎么能如此咒咱爹呢?”“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刘瑞是你的女婿,你八成也是站在他那边的吧!”一家人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骂刘瑞,后来就把矛头指向赵氏了。赵氏欲哭无泪,只能默默承受!可就在这个时候,赵府的管家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官兵,把咱家的院子给围起来了!”“什么?怎么回事?”赵成明和赵成宇急了,赶忙出门查看。可他们根本就出不了门,才刚到门口,领头的将军就拔刀了。四周的官兵也将长枪指了过来。“吏部侍郎赵凯勋,罪大恶极,择日三司会审,在此期间,其家眷不得离开赵府半步,否则格杀勿论!”“啊?这可如何是好啊?”两兄弟当时就慌了神儿,纨绔子弟赵成明甚至尿了裤子。他又不傻,当然明白眼前的局势,这分明是要抄家的节奏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诛连九族……“娘,不好了,咱家完了呀……”两兄弟把消息带回来,全家人痛哭流涕,如丧考妣,整个赵家都笼罩在无尽的悲哀之中。赵氏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紧跟着,她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猛的朝外边冲去。“放我出去,我和他们家没关系,我已经嫁人了呀……”沧浪!将军再一次拔出宝刀,刀刃寒光凛冽。“我再说一遍,在案子没结之前,你们家任何人都不能踏出赵家半步,否则格杀勿论!”赵氏直接被挡了回来,此时她可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回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嘛,现如今想跑也跑不了了。“刘瑞啊刘瑞,你说的怎么就是真的呢!”……第2天一大早,东都令的县衙大厅,三次会审在这里举行。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的主官全部到齐。堂下的赵凯勋颤颤巍巍的跪着,这段时间的牢狱之灾让他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头发全都白了。啪!“赵凯勋!你可知罪?”……案子的审理过程相当顺利,由于朝中的两股力量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赵凯勋甚至连开口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是当天,这老王八就被定罪了。再然后,审讯经过被呈送到大周朝皇帝陛下赢烈那里。老皇帝勃然大怒,直接就给判了。抄家!流放!……刘瑞是在两天之后才知道具体消息的。那天早上,他正在自家刚刚建好的大棚里喝茶。一旁的郑清澜巧笑倩兮的看着他,四周的不少土地都已经翻了,并且撒下了种子,浇上了水。并且这大棚的占地面积比在郑家的时候足足大了两倍有余。“夫君呀,这些树苗的状态可不太好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郑清澜指着大棚最北边的一排树苗说道。那些树苗最先是住在郑家花园里的,才刚刚长到半米高就被挖出来了。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吧,移植过后,这些树苗的长势远远不像原来了!郑清澜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为此,她愁眉不展了好几天。“肯定没问题,有你悉心照料着,它们绝对会茁壮成长的!等过两年怎么就能吃上自家种的车厘子和芒果了……”“夫君就会哄我……”两个人算是新婚燕儿,蜜里调油,很快便依偎在一起。就在这时,大棚外响起。郑清筱的惊呼声。“夫君,姐姐,不好了!外公的案子判下来了,全家流放云州,就连母亲也遭受了牵连,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