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恍惚好似瞬间又好似千年,那种诡异的落差过后,便是剧烈的疼痛和目眩传来。让陈风恨不能马上晕过去才好!眼前一阵阵的模糊,声音断断续续好似很嘈杂,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着,却又像漂浮着…或许此刻漂浮着的人是我吧,陈风想到!“砰”陈风感觉被人重重撞开,一阵踉跄,好不容易背后顶到什么东西才让自己没有摔倒在地。但也是这一撞让自己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失聪的耳朵正在慢慢的恢复,耳边都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眼前更是一片炼狱景象。而自己正扶着血迹斑驳的城头…陈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翻天覆地的搅动着,我的天,我在哪,这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风无力的想着,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这绝对不是某个电影拍摄现场,那弥漫整个空间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到底发生了什么…掉落的钢筋…长衫男子的拱手作揖!小男孩稚嫩的声音…身着铠甲的将士的笑谈声!人们的呼喊声…古装乡民恐惧的眼神!飞溅的石屑…铺天盖地的箭雨交织在一起……还有那脑袋撕裂般的疼痛。“将军…少将军……呃…啊!”一阵濒死前的嘶吼将陈风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急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扎铠红衫的汉子被他身后的苍髯大汉一狼牙棒砸倒,发出不甘的怒吼后,头一歪气绝当场。那双怒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陈风,陈风竟从中读懂了担心与仇恨。担心,是针对他的!而仇恨…陈风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一手撑着墙看向那个拿着狼牙棒的苍髯大汉。身边的厮杀还在继续,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陈风知道刚刚那个撞击应该是来自躺在地上的那位士兵,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葬身在狼牙棒之下的。只见苍髯大汉提起狼牙棒,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飞溅在嘴角的血水,跨过那具尸体再次狰狞的朝陈风扑来。这个时候脑袋的混乱已经顾不上了,陈风怒吼一声反身也迎了上去。只见他一脚横出,身体快速左倾,苍髯大汉见状想也不想操起狼牙棒朝着陈风当头轮下,却见陈风伸出的脚迅速的点在地上,身体借力快速右移直接跳出了狼牙棒的砸落位置。灵巧的避开了这必杀一击!在苍髯大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风的右手已经搭在了他的手上,此时苍髯大汉旧力已老新力未生,根本没有挣脱陈风右手的能力。陈风逆时针转动起苍髯大汉的手臂,一招过肩摔把这七尺大汉横摔在地,狼牙棒也飞了出去。随后陈风摁住他的关节,死死的将其压在身下。身下大汉怒吼连连,陈风皱着眉头闻到一股腥臊的臭味。就在这时身前杀出一位身穿盆领铠的小将,看他起伏明显的前胸和一身浴血的铠甲披风也就知道他正在经历怎样的厮杀。陈风看到他时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感觉能够将对方的名字脱口而出。陈风一直感觉从刚刚到现在虽然仅仅只是一会功夫,但是仿佛经历了太多,脑子里面貌似有两种记忆互相倾轧,让其苦不堪言。那位盆领铠的小将也看到了陈风,看着陈风一身鲜血,头盔不知道去了哪里,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血水还在顺着额头往下流,不禁大惊失色。这时,陈风身下不断扭动身体的苍髯大汉一个用力,险些掀翻身上的陈风。那小将目光一凝,赶紧大喝一声“少将军安好?快杀了此贼。”喊完话才发现陈风手上并没有兵刃,于是想也不想的倒握手中环首刀掷向陈风。陈风条件反射的接住兵器,但是却楞在了当场,他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人,虽然还不清楚目前身陷何处,但是让他杀…为了接刀,陈风放开了压制着苍髯大汉的一只手,也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苍髯大汉一声怒吼屏气用力,上半身从陈风的压制中挣脱出来。不能再犹豫了,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这刀却又该如何下手…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在陈风内心做着天人交战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位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的士兵,看着那双充满各种情绪却已经失去焦距的眼神。陈风感觉心里的某道坎好像被瞬息掩埋。此时身下的壮汉终于挣脱开了陈风的控制,将陈风推了一个趔趄。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向自己的兵器。“少将军…”那位盆领铠的小将也看出了陈风的异样,在看到苍髯大汉挣脱了束缚,急忙大叫并冲了过来。陈风不再犹豫,提刀起身,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嚎吼,从背后一刀将苍髯大汉劈倒在地,不等对方在做反应,一转刀身,笔直的将环首刀插入他的后心。随后重重喘着粗气,双手扶刀缓缓的跪倒在地。“杀人了…我杀人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那种杀人后的恐惧,仿佛这不是自己杀的第一个人一样。更像是习惯了面对杀人和尸体,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点慌张或者其他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陈风看着身下的尸体,脑袋越来越乱。“少将军,这好像是匈奴这波负责攻击城头的头领”身边传来的声音把陈风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原来那员盆领铠小将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兵刃,略带兴奋的说道。陈风望着这员小将,那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韩。。韩校尉?”陈风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么个称呼。只见韩校尉手起刀落直接砍下苍髯大汉的头颅,随后挑在兵刃上,高举过顶,大喝到“酋首已死,酋首已死”。城头上胶着的厮杀马上改变了模样,红衫扎甲的一方声势大震,反观匈奴一方士气全无,被强行压了回去。陈风反身劈开一位迎面冲来的匈奴人,总算感觉身边的压力轻了许多。他将目光在次转向那位韩校尉,只见韩校尉已经不再身边,左手拽着那个匈奴人的头颅,右手挥舞着兵刃又加入到了城头上的乱战中。他看着这乱糟糟的城头,到处是尸体和血痕,虽然匈奴人在城头上相对势微,但依然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而此时城池中也是四处火起,到处都是喊杀声,一幅末日炼狱般的景象。陈风此刻头脑异常的清晰,握着环首刀的手青筋贲起。越到危机的时刻,陈风总能越冷静的思考分析,这可能是他在商场上能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陈风疾步走到城墙内侧,看向城下不远处的城门。此时城门早已洞开,匈奴人嚎叫着不断的冲进城中,城中四处都在厮杀,以更中心的街区厮杀最为惨烈,那里好像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使得陈风心里一阵纠起,他强行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现在的形势以及不容自己多做思考,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有身死一途。他可不认为落在这群野兽般的匈奴人手上能有什么活路……眼下的形势城破在旦夕,甚至说是已经陷落了也不为过,城外是一眼望去浩浩****的匈奴人,城门失陷意味着已经无险可守,这该如何退敌…就在陈风苦思良策的时候,城外号角声冲天,伴随着匈奴人特有的“呜~呜~”声,只见匈奴的方阵中再次分出一大批人马直扑城门而来。城内守军气势再度一颓,更有甚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城外烟土尘飞,任由冲上来的匈奴人给了他致命一击。“不能再拖了,必须想出对策,天无绝人之路,对策对策…对策在哪…”陈风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滑落,扶在城墙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就在苦思之际陈风突然听到一声战场厮杀中传出的哞叫声,有点细微但又异常清晰。。那声音是,牛?嗯,牛!陈风眼中突然精光一闪,对着身边的守城军士喊了一声“韩校尉继续固守城头,你们几个跟我来”然后收回按在城墙上的手一撩背后已然残破的披风带人冲下城头。他没注意的是刚刚手按城头的位置,已经留下了一个明显深陷下去的掌印,而这可是青石砌就的城头…陈风一路冲杀在前带人冲下城头,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使用环首刀,这把兵刃在手上好似游龙一般,或挑或劈或刺都是那么得心应手。此时的他每每出刀都伴随着一声大吼,每每吼过之后地上都要多一具匈奴人的尸体,而陈风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这样的厮杀一般。生生劈出一条血路后,陈风带人杀进一条巷子,朝着听到的那声牛哞声跑去,巷子中时不时看到一些正在厮杀的匈奴人和守军,都被陈风等人顺手解决。路上陈风又听到牛哞声断断续续,证明正如自己所料,这里的牛不止一头,于是侧头问身边刚刚救下的士兵“前方是什么所在?”士兵赶忙回答道:“回禀将军,前方是临时的牛舍,远近村落跑进关内避难的百姓都暂时把耕牛关养在那里!”什么?牛都在这里?陈风眼神更亮,甚至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起来,退敌就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