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晚风要比关内冷冽几分,镇北军中军已经安营,四周燃放的篝火下,还有清晰可见的血迹。这里是乌丸的一处中型部落,在马超的前军留下记号后,陈风率领中军主力趁着夜色突袭了这里。不过虽然成功攻陷此处,但是不少乌丸人趁乱四散而逃。但陈风已经无所谓了,这已经是他们深入乌丸腹地的第八天,他们的行踪早已经被发现了。而他们现在也已经知道王庭的具体位置,现在只要在丘力居和他的大军反应过来之前,突袭了他们的王庭,劫持了丘力居,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由他们说的算。陈风手上不时转动着木签,签子上的羊肉烤得滋滋作响。在他身前跪着一溜的乌丸人,看他们的服饰,就知道是这个部落的领袖和贵族群体。陈风专注的烤着羊肉,语气淡然的问道:“你们的王庭距此已经不远,谁与我说说王庭的守备布置?”乌丸人面面相觑,看了看跪在最前头的老族长,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竟都低下头去,无人接话。陈风也不恼,挥手示意典韦。只见典韦放下手中啃食一半的羊肉,长身而起,铁塔般的身体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噼啪的声音,随后狞笑的上前抓起一个年轻的乌丸贵族。那贵族吓得惨叫连连:“首领救我,首领救我啊……啊啊”典韦一只手提着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脑门上,说了声呱噪。随后用力一拧,惨叫声戛然而止。乌丸贵族们一个个吓得身体发抖,连道饶命。更有甚者下身已然湿透。典韦将手中瘫软的尸体丢到一旁,随后看向陈风。见陈风看也没看求饶的贵族们,依旧专心的转动着签子上的烤肉,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典韦见状,二话不说,狞笑的走向下一个年轻的贵族。那贵族跪不住了,直接跳了起来,哭喊着道:“我说,我说,我是首领之子,我…我对王庭的情况了如指掌,我全都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住口…”那老首领想起身阻止,却被身旁看押的镇北军士卒直接打倒。那老者只能佝偻着身子,咬牙切齿的道:“什么都不要说,乌丸勇士不惧怕死亡。”而那年轻人早已吓瘫在地,身子不住的发抖着。陈风示意一旁的汲骞,直接把老首领拖了下去。随后陈风将烤好的羊肉拿起,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走到年轻人身旁蹲下,神情依旧淡然。他柔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人磕磕碰碰的回道:“小…小人乌日纳,拜…拜见将…军。”陈风点了点头,示意左右将其松绑。随后把手中羊肉递给他,继续柔声道:“不要怕,乌日纳,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不会为难你。折腾了一夜,也饿了吧,快尝尝本将军的手艺。”乌日纳连忙摆手:“小…小人不饿……大人…大人先吃。”陈风眉头一皱:“我说你饿了,你就饿了…明白么?”乌日纳急忙匍匐在地,双手接过羊肉,大口啃食起来,嘴里含糊的说道:“小人…小人饿…了。”陈风满意的站起身来,吩咐道:“来人,取酒来,可别噎着了我的贵客。”……被陈风这么一通折腾,乌日纳再不敢起任何心思,对于陈风的问话那是有问必答,没有问到的也是自觉的补充完整,让陈风满意至极。乌丸的王庭常备的士卒并不多,仅有五千骑,但是在王庭北面的牙谷中却有着两万骑。而牙谷水草丰茂,最适合囤积部队物辎重。只是牙谷四周仅有一处入口,地势也很险峻。按照兵法来说,那里确实不适合屯兵,一旦被堵住出口,便难以突围。只是这里是乌丸腹地,乌丸人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遭遇这样的情况。陈风沉吟片刻,起身说道:“将乌日纳交给前军带路,传令马超引前军往牙谷,不惜一切代价,堵住谷口。其余众将休整后,准备急行军。明早,我要在乌丸王庭用餐。”众将齐声应诺。典韦问道:“那这个部落怎么处置?”陈风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将人都绑起来,明天放他们自由。我们是来借粮的,可不是来屠戮的。”典韦闻言撇了撇嘴,心里道这一路,你屠戮的还少么………翌日,乌丸王庭北侧。镇北军阵列整齐,严阵以待。陈风位于最前列,左侧是典韦,张辽;右侧是赵云和马云禄。阵列中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你面对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支钢铁洪流,其中的压迫感也只有亲临之人才可以感受到。狂风拂过,上书陈,汉,镇北的大纛猎猎作响。陈风独自策马而出,大声喝到:“丘力居,我既已至此,你该明白反抗的后果,不要指望屯于牙谷的军队,我已调军拦截。”王庭四周都是原野,并没有设立任何防护措施,乌丸人显然没有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王帐会暴露在铁骑之下。丘力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兼我乃汉朝陛下亲封单于,阁下无端刀兵相向,意欲何为?”陈风冷笑道:“汝背信弃义,临阵撤兵,致我镇北军于险境,害我儿郎多有伤亡。怎么叫无仇?今日来此无他,请单于入我雁门一叙耳。”随后,陈风继续道:“这王帐之中,乌丸贵族众多,交战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只要单于放下刀兵,随我入雁门,我必不会加以为难。”丘力居当然知道自己身边这几千战力根本抵御不住镇北军的虎狼之师,早在日前,他就调了踏顿入牙谷调军,现在却迟迟未至……他看了看身边还未成年的爱子楼班,长叹一声!罢了,便是随镇北军入雁门又如何,那陈风必然不会擅杀他,无非就是洽谈一下赔偿的问题。丘力居无奈间,正要回答。却见一支利箭从乌丸军队中射出,直指陈风。陈风所在的地方本就在一箭之地,故而陈风也是一直全神贯注的戒备着。看到来箭,只是轻轻的侧头便躲开了,但是这一箭的影响可不是这么简单的。陈风眉头微皱,大手一挥,擂鼓进军。丘力居见此愣在原地,他回身寻找箭矢射出的方向,只见鲜卑使者慕容熬的弓弦还在犹自颤抖。丘力居气急,指着慕容熬:“你…你…你……”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慕容熬看着身边剑拔弩张的乌丸王庭士兵,急忙说道:“那镇北军欺人太甚,在下实在不忍单于受辱故而射之。”“再者我们有五千人,镇北军也就五千余,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要拖到踏顿大人引牙谷大军来援,镇北军必定溃败……”慕容熬不傻,他这箭更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知道丘力居如果真的放弃抵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鲜卑已经和镇北军血战多场,知道这里有个鲜卑使者,陈风会轻易饶恕么…丘力居见此,知道多说无益。他本也是杀伐果决之辈,立即大手一挥,五千王庭卫士急速结阵,草原上的骑兵只有冲锋起来才具备优势。丘力居自然不可能放任镇北军不断加速。他转身对着他的得力大将苏仆延说道:“有劳将军率军截住敌军,只需拖到踏顿率军归来即可。”苏仆延应诺,急忙呼啸着策马上前,乌丸大军也随之动了起来。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