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是龟兹王国中,出了名的死敌。这里不仅生活着种类繁杂的毒虫,还有着密布的沼泽深坑。如果没有常年出入此地的民众带入,想要在洪泽穿行,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但这一切并没有拦住靳乐勒提亚的脚步,很快他便抓获了可以带他们深入洪泽的向导,再搭配上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幽影铁卫,仅仅半天的功夫,他们就摸清了洪泽的部署。果然如靳乐勒提亚所料,在贵霜军翻越天屋之时,西域人就在这里储备了大量的物资,意图在与大汉军会师之后,这里的物资可以支撑他们打一场持久战。当天晚上,靳乐勒提亚便派出五万精锐攻入洪泽。战争几乎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有摸清地形的幽影铁卫引路,军队很快就将洪泽内的西域军据点团团包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拔除掉所有的岗哨后,贵霜军很轻松的潜入了营中。以有心算无心,很快他们就掌控了局势。在西域人发觉并发出预警时,还能响应的西域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西域大将赛西亚都来不及穿上铠甲,提着双刀就冲了出去。他一刀劈翻一名贵霜人,随后一脚踹翻另外一人,身后的亲卫立刻扑上去解决了那人。但是当他定睛望去时,四周已经围满了贵霜人,现场几乎没有了喊杀声和打斗声。赛西亚情知大势已去,他想到的是立即突围,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告知至高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正当他在选择从哪突围时,一个壮硕的巨汉已经从人群中杀了出来。他缓步走向赛西亚,虽然两人没有交手,但是赛西亚已经被对方的威势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威势,恐怕也只有当年在大汉唐城参加群英大会时,那几个顶流的武将才具备吧。赛西亚自知不是对手,立刻带着剩余的亲卫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如此壮硕的身材,行动起来却快如闪电,只见那人健步如飞,眨眼间便已逼至身后。赛西亚的亲卫见状,纷纷举刀回头拦截。但是不出意外的,这些亲卫纷纷倒飞而出,根本无法近身,甚至都没能拖慢对方一丝一毫的脚步。赛西亚看得头皮发麻,只能埋头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当他回头看时,身后已经没了身影。他大松了一口气,正当他以为逃出生天之时,身旁的丛林突然撞出一道身影。那身影如同巨大的炮弹一般狠狠的撞向他。赛西亚只来得及双刀交叉挡在胸前。“轰…”赛西亚只觉得迎面撞在了一块巨石之上,他惨叫一声倒飞而出,落地之时口中已经忍不住不停的呕着鲜血。此时他在看向自己的双刀,早已被那人一脚踹弯了。赛西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此时身负重伤的他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那人狞笑着走到赛西亚面前,狠声道:“吾名马尔扎,记住这个征服者的名字。”说完,马尔扎将手中足有门板大小的巨刃砸下,将赛西亚劈成两段。随后马尔扎就这么倒拖着赛西亚的上半身朝着营地走去,完全不理会洒落一地的内脏…………营地内,靳乐勒提亚正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物资默然不语,要说他将这里的物资全部运回贵霜,那么这一趟出兵就等于胜利了。因为这里的物资已经足够摩揭陀联国三年的纳贡总额了。靳乐勒提亚掰开一袋储粮袋,随手拿起里面密封着的方块形食物,他三两下将包装除去,露出里面洁白的米饼。浅尝了一口后,他便评头论足起来:“这玩意儿没什么味儿,但是口感着实不错。”就在这时,马尔扎提着血都流干了的赛西亚回来了,靳乐勒提亚见状,不满的道:“提他回来做甚,可别污染了这里的粮食。”马扎尔两眼放光的看着这数之不尽的粮草,喜悦的道:“这一趟我们是抄了敌人的底么,哈哈哈,我们国家两年都收不上来这么多的粮食吧。”靳乐勒提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笑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你听听你会怎么选?”马扎尔一愣,这种动脑的问题还用问他?靳乐勒提亚笑道:“第一个选择,带着这些物资回返贵霜,有这么多的粮草,我们已经算是完美的胜利了。”“第二个选择嘛,有了这些粮草,我们就一点不担心后勤补给的问题了。哪怕是和异族人打持久战,我们也丝毫不惧。”马扎尔听完,立刻脱口而出:“这还用选择吗?”“哈哈哈……”靳乐勒提亚闻言,在原地开怀大笑起来。是啊,这有什么好选择的呢!就在二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名传令兵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大老远便喊道:“统领大人,有紧急军情,有紧急军情……”靳乐勒提亚挥手示意传令兵上前,传令兵单膝跪地后,迅速的汇报起军情来。“东南方向距此百里的地方,我军斥候发现了大量的骑兵,在斥候军付出惨重代价后,我们探明这一路至少有五万人,而且都是骑兵。他们的旗帜与这里的旗帜不太一样,很可能和天屋上我们围剿的那伙人是一个国家的。”靳乐勒提亚淡淡的问道:“他们的方向呢?”“回禀大人,敌军一路都是朝着龟兹国都而去,显然是要去解围的。属下接到前线斥候的情报便马不停蹄的前来,前后情报传递一共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如今敌人应该已经逼近龟兹国都了。”马扎尔眼神一瞪,询问道:“怎么会这么快!”靳乐勒提亚轻声道:“对方都是骑兵,再加上沿途有西域人配合,还有对方是少有的精锐,行军速度自然慢不了。”马扎尔虽然对靳乐勒提亚评价对方为精锐多少有点不认可,但也不好当面质疑。靳乐勒提亚也是懒得解释,能够在急行军的情况下让他的斥候兵损失惨重,不是精锐又是什么。靳乐勒提亚示意亲卫将地图拿来,随后看着地图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虽然他的表情都隐藏在了面具和层层白布之下,但是从他不断搓揉的大拇指和食指,马扎尔也看出了靳乐勒提亚遇到了难题。因为只有靳乐勒提亚觉得难办时,他才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马扎尔连忙询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靳乐勒提亚指着龟兹王都东南方向言道:“不能再让他们朝着既定方向前行了,你看这整片区域全是平原,最适合骑兵作战。继续放任他们逼近,只怕我们会很被动。”马扎尔不屑的道:“不就是五万骑上马的老鼠么,大人给我三万骑,末将保证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靳乐勒提亚冷然道:“就算你能击败这五万骑兵,我们又要付出多少代价?我们是远征而来,兵力的补充和敌人完全是两个极端。你知道这五万骑兵后面还有多少敌人?”他看着地图,沉声道:“只有每一战都想尽方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敌人最大的伤亡,我们才能走向最终的胜利。”忽然,他手上搓揉的动作一顿,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马扎尔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他挠着头正欲询问。靳乐勒提亚却已经主动挥手示意他靠近过来,随后在他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马扎尔越听神色越亮,哪怕是他这么一个不爱动脑的人,都觉得靳乐勒提亚的计划十分完美。他听完后转身快步离去,还有的是事情需要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