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丰秋津岛上的四岛总督府内,此时后院中一名黑袍人正与司马懿对弈,一旁须势理姬静静的为二人斟茶,绝美的脸上满是顺从之意。黑袍人举起黑子轻轻的落在棋盘一侧,随后淡淡的道:“我来此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仲达考虑得如何了?”司马懿刚要落下的棋子又缓缓的收了回去,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好奇的问道:“你与孔明先生,可曾对弈过?”黑袍人一愣,随后笑道:“我与他师出同门,自然是对弈过的!”司马懿继续问道:“那不知胜负几何?”黑袍人淡淡的道:“我们商谈正事,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就不必过多纠结了吧。”司马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士元呐士元,败了就是败了,赢不过就是赢不过,何苦如此执着呢。”黑袍人缓缓摘下头上的兜帽,他的表情十分阴沉,只听他沉声问道:“不知仲达此言何意?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打算就这么错过?”司马懿撇了撇嘴,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须势理姬,随后言道:“你们所谓的千载难逢,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一个诸葛亮你都敌不过,何况大汉奇人异事不知几何,你们拿什么与天斗?”庞统怒道:“什么天?就陈风那个奸臣逆贼,也配称之为天?”司马懿淡定的看着庞统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庞,淡淡的道:“于民来说,能够保证他们温饱的就是天;于臣来说,能够人尽其才的就是天;于读书人来说,能够学有所用的就是天;于战士来说,能够随之立下不世之功勋的,即为天。”随后他身体前倾,凝视着庞统轻声道:“我说陛下即为天,有错么?难不成是你那个谋害兄长,蛇鼠一窝的紫髯小儿才是天?”庞统闻言,缓缓坐了下来。仿佛刚刚司马懿表达得不够明确一样,亦或者他已经自动过滤了那些话。他语气平淡的道:“那么仲达兄呢?如今局势如此,你不协助复兴教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这一生就打算在这蛮荒之地度过?亦或者你也觉得自己不如诸葛亮?”司马懿瞳孔一缩,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庞统,随后言道:“你不必拿话激我,我和你不同。我承认你是个心思沉稳谋略独到的人才,但你的大局观却远远在我之下。”“大汉的天变不了,至少在当下是变不了的。强行为之,只会死无葬身之地罢了。等待时机才是一个智者应该做的事情。”庞统笑了起来:“司马懿啊司马懿,这里没有旁人,在我面前你也敢**心声。只是你想过没有,再等个几十年?你司马懿只会更加没有机会,几十年后,江山只会更加稳固,你指望在陈风的儿子身上搞点动作,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那个神童的本事儿,不必我多说吧……”庞统本以为这句话可以攻击到司马懿的心神,却不料司马懿冷笑道:“你也知道时间越久大汉就越难撼动,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冒这个险。天下能让我司马懿心悦诚服的人不多,当今陛下就是其一。他在位时,我会竭尽所能的侍奉,当他不再时,新皇如果不能展现出应有的才华,那才是我的时机。如若不然,当一个盛世重臣,又有何不可?”庞统讶异的看着司马懿,他不知道司马懿说这句话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聊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环顾了一下左右,当然也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须势理姬。随后他淡淡的道:“既如此,仲达便将我锁了去请功吧!”司马懿哈哈大笑起来:“我之所以这么配合你们,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但是现在我不想了,你们既然势头已成,更是没了退路,一切都只能够放手一搏了。我也很想看看,你们那个紫髯小儿能够做到哪一步!”庞统闻言更是不解,他眯着眼道:“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放了我,你拿什么和你的陛下解释?一旦被定为同党,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司马懿笑着挥挥手,随后言道:“这些就不劳士元费心了,陛下又岂是你们可以窥破的?快回江东去主持大局吧,想必你最想见的那个人会在江东见你最后一面。”这句话庞统没有领会其中意思,他只以为司马懿说的是孙权,指的是他们必然败北。他站起身来,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懿,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司马懿看着庞统的背影,眼中都是戏谑之色。随后他仰头向天,自言自语道:“我司马懿,又岂是你们可以利用的人,又岂是你们可以看透的?”须势理姬听到这句话,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急忙匍匐到司马懿的面前,哀求道:“大人救我……”司马懿饶有兴致的捏起须势理姬的下巴,端详着手中这张绝世面容,随后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你没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对地方。”言罢,司马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须势理姬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道:“先喝了这杯酒,我们再来谈谈你的事情。”须势理姬闻言立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正当她想要说话时,忽然觉得腹中一阵剧痛传来,随后她的口鼻都溢出了黑血。“你…你……酒中……”须势理姬身体一软,重重的栽倒在地,她的瞳孔迅速扩散开来,眼中满是对人世间的留恋和深深的不甘。司马懿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这条手帕还是须势理姬亲手缝制给他的。他用手帕擦了擦手,随后丢在了须势理姬身上。“你是个很不错的红颜知己,但也仅限于此了,如果你的存在对我已经是一种威胁,那么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言罢,司马懿转身离开亭子,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来人,将她的首级取下,令快船连夜送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