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合作

南京皇宫内的紫光阁，山珍海味、美人歌舞，欢乐齐天。大明光武皇帝朱亨嘉在此处宴请新近归附的三位藩属国的使臣。为了向这三国展示大明朝的国力，他故意盛设甲兵、仪仗。三位使臣，一路被礼仪官接引进宫，但见宫殿高大巍峨，无穷无尽，乖乖，这便是大明天子住的地方？这得多少宫殿？不愧是统驭万邦的天朝上国！又见守卫的甲士，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这些大多是追随朱亨嘉南征北战的老兵，上过战场、见过血，身上自然有杀气。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潜移默化间，尽显皇权的威严霸道。三位使臣被威压得不敢抬头，恭身行礼，“臣等叩见大明皇帝陛下，祝吾皇身体康健，大明国祚万年！”“好，好，平身！”龙椅上，伟大的大明光武皇帝陛下，满脸慈祥，笑嘻嘻地，宛如一尊弥勒佛。“诸位使臣远来辛苦，到了大明便如同到家了一般，莫要拘束，放开吃、放开喝，哈哈哈”。“谢陛下！”一场酒喝得痛快，哈萨克、布哈拉、希瓦三个小邦的使臣，深刻领会到了天朝的饮食文化。我天朝地大物博，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想吃什么有什么！吃完饭，就是商讨军事合作的事。朱亨嘉是个讲实惠的人，每顿饭都不肯白请，希望客人们对这顿酒席能有所回报，从西边狠狠地给漠西蒙古诸部一刀。结果，吃饭容易，谈事难！布哈拉汗国此前被哈萨克汗国击败，沦为哈萨克人的藩属，阿齐兹汗又在达失干、费尔干纳一带被明军狠狠教训了一顿，没有恢复元气，只剩些残兵败将，无法配合明军。希瓦汗国一直面临着北方罗刹人的威胁，自保都难，哪有实力支援大明？唯一有些实力的哈萨克汗国，如今却是一盘散沙。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的长老、苏丹们各行其事，不听头克苏丹的号令。头克虽然是杨吉尔汗之子，纯种的黄金家族血脉，也无法绝对掌控三帐。历史上，他虽然组建了禁军，东征西讨，并最终统一了汗国。但三帐的大贵族势力，一直是阻碍汗国强大的因素。他死后，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最终分裂成三部，各有可汗，让人嗟叹。“陛下，我哈萨克人与准噶尔人是世仇，头克苏丹十分愿意出兵东进、助大明讨伐准噶尔人。只是～”哈萨克使臣托列比停顿了一下，红着脸说道：“只是头克苏丹目前还未被三帐长老尊为汗，还有许多不服苏丹的割据势力存在。内部不稳，实在无法助大明攻打准噶尔啊！”朱亨嘉盯着托列比瞅了几眼，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好感。根据礼宾院的情报，这托列比出身于大玉兹乌孙部，是头克苏丹的重臣，精明能干，助头克苏丹编制法典、统一汗国，功劳甚大。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既婉拒了天朝助战的要求，又诉说了自身的困难，侧面请求天朝的援助。三位小弟，可怜兮兮，一个比一个惨。当大哥的，也不好发作。人家这么困难，总不能拿刀硬逼着他们出兵吧。朱亨嘉强捺住内心的失望，不表现在脸上。天朝上国，得有气度，万不可折了脸面！他暗暗提醒自己，笑得越发和善。“汝等的困难，朕知道了。讨伐漠西蒙古的事，朕自为之。来，来，来，诸卿远来辛苦，朕敬诸卿一杯”。“谢陛下！”军事上的合作虽然没有达成，但死抠死抠的光武帝绝不愿白请人吃饭，如果不能将请客的银子赚回来，岂不是做了赔本买卖？他将主意打到了商业合作上。这三国都位于丝绸之路上，尤其是那布哈拉汗国，颇为富裕。若是能和这三国通商，商路一开，税银可就滚滚而来了！没法子，这位好大喜功的皇帝，一直面临着巨大的野心和入不敷出的财政之间的矛盾。虽然增加了朵甘、乌斯藏、天南三个省。可军事开销巨大，每年要往这三个省补贴大量的银子。户部上疏说，大明要想在朵甘、乌斯藏获得财政盈余，起码得十年，天南省则需五年。在此之前，年年都得贴银子。若是能增设通商口岸，一定能大大增加朝廷的财政收入！“大明和尔三国的友谊源远流长，朕欲在塞蓝、达失干、费尔干纳、达尔瓦斯设立陆关，让诸国物产互通有无，百姓臣民皆得实惠。如何？”光武帝笑吟吟地问。天朝要打开商路和我等贸易？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三位使臣一时不敢相信。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其实都不傻。商路一打开、财源滚滚来的道理都是懂的。面面相觑了一会，哈萨克使臣托列比开了口，“陛下欲开放口岸与诸藩贸易，实是天朝与诸藩百姓之福。臣回去后一定请头克苏丹促成此事！”“臣亦愿全力促成此事”，布哈拉、希瓦的使臣异口同声地说道。见这几位答应了，朱亨嘉心里痛快了许多，终于觉得这顿酒钱没有白花！又一想，这三国皆位于大明的西北方，虽然现在对大明讨伐漠西蒙古提供不了多大帮助，可地理位置重要。有他们作为缓冲，大明的西北边疆才不会受到罗刹人的威胁。嗯，有必要给他们一定的支持，让他们作为朕对付罗刹人的前进基地。朱亨嘉暗自琢磨，觉得扶持这三个小兄弟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如何扶持呢？军事上，自己正准备对以准噶尔为首的漠西蒙古动刀，可没多余的兵马帮助他们抵御罗刹人；经济上，国库已经快见底了，为了筹措远征准噶尔的军饷，朕的御膳已经降到每顿四个菜了，没银子；看来，只能在政治上，或者说名份上给他们一些支持了！口头支持，这事，光武帝是大行家！大笔一挥，封头克苏丹为哈萨克郡王，阿齐兹汗为布哈拉公，巴哈杜汗为希瓦公。一王两国公，听起来荣耀无比，实际上并没花大明一两银子。不过对这三位依然是有好处的，至少向这三国的百姓表明了，他们的君主是得到大明承认的“正统”。皆大欢喜之下，光武帝针对漠西蒙古的罗网开始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