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改地名

“妾恭贺陛下收复北疆重镇”，昭妃娘娘盈盈道贺。她年纪虽轻，却也在宫中混了数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自古雄主就没有不喜欢军功的。“呵呵，玉儿可知，罗刹人在西伯利亚一共就四个督军区，分别是雅库茨克、叶尼塞斯克、托木斯克、托搏尔斯克。如今，这四地，朕已得其三，还有个托搏尔斯克，也快了。倒时候，这万里冰原将是吾大明的大后方。拓地千万里，古往今来，中华之君未有武功如朕之盛者”，朱亨嘉拈着山羊须，洋洋自得。“陛下，您夺取西伯利亚后，还会继续西进，灭掉罗刹国吗？”张玉儿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崇拜地问。“这个嘛，朕打到乌拉尔山便会停下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罗刹人向朕服软，朕也不忍心夷其陵寝”，老皇帝不说打到乌拉尔山已是大明的极限，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面容。“陛下圣德广运，仁爱无疆，纵是罗刹百姓，亦感念陛下恩德”，张玉儿的小嘴很甜，忽又扑嗤一笑。“爱妃何故发笑？”“陛下，妾觉得这罗刹人的地名，什么雅库茨克、叶尼塞斯克、托木斯克、托搏尔斯克之类的，念起来十分拗口，还是咱们大明的地名通顺”。“哎呀，爱妃倒是提醒朕了，这些地方已经归属华夏，再用罗刹地名，委实不妥。嗯，得改成中华的地名方好”。光武帝自言自语，“尼布楚本来就是蒙古族的名字，这个行省可以不用改名。北疆四省中，朕此前已将厄尔口城更名为北海城，叶尼塞斯克督军区改为北海省，至于这叶尼塞斯克嘛，在柯尔克孜语中为母亲河之意，嗯，便将此城更名为慈母城；雅库茨克之地，本是唐朝时的北海，便将雅库茨克省改为新北海省，雅库茨克堡更名为新北海城；托木斯克嘛，位于阿尔泰山以北，便将其改为山北省，托木斯克堡更名为山北城；最后一个托搏尔斯克，在朕的意图中，将是以后大明和罗刹国相邻的边疆，为震摄蛮夷，也为纪念此次西征，便将其改为征西省，托搏尔斯克堡更名为征西城”。不愧是一代大帝，思维清晰，谈笑间就将沙俄地名改成了汉家名邑。改完还得意地问昭妃：“爱妃，朕改得如何？”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张玉儿胆再大也不敢扫他老人家的兴。老皇帝过完了改名的瘾，又转念一想，朕先前设北海总督统管这北疆四省之地，可这四省之地何其广大，足足千万平方公里。这北海总督权力似乎太大了些，而且距离太远、指挥不变。于是，又缩小北海总督职权，仅管辖北海、新北海二省；将征西省、山北省抽出，新设西北总督管辖。可怜新上任的北海总督杨畏知，屁股还没坐热，管辖范围便少了一半。这便是皇帝，至高无上。想怎么改便怎么改，谁敢多说话？至于这西北总督的人选嘛，老皇帝烦透了关守箴和孙金鼎二人的争权夺利，所以这个总督人选，既不能是关党，也不能是孙党。一开始，他属意于左副督御史王介之。此人是已退仕大学士何吾驺的人，属于何党，跟关、孙二人并非一系。可是此人有个向往民主自由的弟弟、台湾巡抚王夫之。王夫之因为出书主张加强民主、限制皇权，被老皇帝由保定巡抚改任为台湾巡抚，以观后效。王介之受他兄弟影响，诗词中隐约有民主之风。嗯，此人不能大用，再看看。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兵部右侍郎张煌言。此人原是鲁王的人，鲁王退位就藩后便成了朕的人，一向不怎么买关守箴和孙金鼎的帐。很有气节，对大明忠心耿耿，当年在浙江反清时，不管多辛苦、多危险，他宁死也不改志。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铁杆保皇派，思想保守，信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好！这个思想好！便是他了。大笔一挥，擢张煌言为西北总督。两个儿子争气，老父亲的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下旨褒奖：“西征军所向披靡，朕甚欢喜，不愧是国之柱石、大明脊梁！回京之后，朝廷不吝封赏。然路漫漫其修远兮，尔等重任在肩、不可懈怠，宜趁胜追击，趁罗刹援军未至，逐敌于乌拉尔山之西；若时间紧促，可尽夺额尔奇斯河以东之地，依山河之险，进退自如”。光武帝是大诗人，高兴了便喜欢作打油诗赐人，这份恩宠，对儿子也不例外。先给二儿子冀王朱若登赐了一首：《征西》北疆四省已然收，中华从来无此功。尔今奉命往西去，山河万里版图中。又给小儿子豫王朱若峰赐了一首：《勉儿》平日自矜夸角弓，纸上谈兵终是空。男儿立功当趁早，万里奔驰灭西戎。他老人家改完地名、作完诗，又和昭妃娘娘开开心心地观赏了一番麒麟，然后便回乾清宫批阅奏疏去了。光武帝是大军事家，他给儿子提的作战方略：趁罗刹援军未至，一口气打到乌拉尔山，据山而守；若时间太紧来不及，那便打到额尔奇斯河，据河而守，都是百战得来的经验，如果能实现，自然是再好不过。可前线离南京足足万里之遥，岂有离敌万里而料事如神者？他老人家的作战方略建立在两个假设之上：其一、罗刹人的援军到的没那么快；其二、明军攻城拔寨的速度异乎寻常的快。明军势如破竹，令阿列克谢沙皇寝食难安，他一再催促援军的主帅、自己的岳父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快一点，再快一点！在巨大压力下，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率两员副帅别盖多夫和卡贝洛夫、一万两千新制团仅用了两个多月便赶到了托搏尔斯克，和督军谢尔巴托夫会合后，集中了一万五千兵马行进至额尔齐斯河畔的鄂木斯克要塞。抵达鄂木斯克后，米洛斯拉夫斯基打探到明军已经攻下托木斯克南部的新西伯利亚堡、巴尔瑙尔堡，尚未渡过鄂毕河，便毅然下令渡过额尔齐斯河，准备与明军在鄂木斯克东部的平原作战。汝要战，我便战。大明冀王朱若登此时也渡过了鄂毕河，与罗刹军在鄂毕河和额尔齐斯河之间的平原对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