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建港安达曼

安达曼群岛位于孟加拉湾与安达曼海中间，后世属于印度，如今却是大明的国土。北隔普雷帕里斯海峡与大陆相距约四百多里；南隔十度海峡遥接尼科巴群岛，有大小岛屿两百多个，北安达曼岛、中安达曼岛、南安达曼岛、兰德法耳岛、韦斯特岛、小安达曼岛等等。安达曼港，便建在南安达曼岛东部，是深水海港，可驻军三千，守护着大明与西夷诸国的海上贸易线。大明缅甸水师总兵周林皋漫步在安达曼港口附近的海滩上，步履从容，一边走一边眺望着北安达曼岛上的沙德尔峰，这是群岛的最高峰，高约二百二十余丈。他是大海盗，不，平夷侯周鹤芝的儿子，长年在海上讨生活，有丰富的海岛生存经验。刚来到此处时，阳光普照着大地，四季温暖如春，海风轻轻地吹着，带给人舒适和惬意。而且，景色秀丽，风光如画！森林密布，海岸曲折异常，港湾深邃而幽静，水下美丽的珊瑚绚烂多姿，有许多优良的安全港。感觉是个宜居的好地方。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岛上的雨量分布是不平均的，刮东北风的季节，雨量稀少，而刮西南风的时候，雨量又丰富起来。这便导致有时淡水多，有时淡水少。更不幸的是，大风暴经常袭击这里，那气势磅礴，带着万钧威势的风暴，掀起海潮，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要将一切摧毁。皇命如山，不容违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林皋选择了受风暴影响小的南安达曼岛东部建港，又在岛上建了观测风暴的瞭望点，然后砍伐森林，建造起坚固的工事。好在岛上森林繁茂，有安达曼红木、麻栗树、桃花心木、胡桃木、橡木等多种树木，其中安达曼红木是建筑、造船、做家具的好材料。剩下的难题便是寻找稳定的淡水了。因为雨量分布不平均，群岛缺少常年有水的河流，供水困难。水是生命之源，没有水便屯不了兵，建不成港口。“总镇，找到了，找到《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里记载的‘倮人国’了，弟兄们还抓到了几个倮人，好矮，皆只有三尺高”，部下的禀告打断了周林皋的悠闲。“本镇让尔等找水源，尔等抓什么倮人？”他没好气地说。早年间跟着父亲在海上讨生活，见过不少黑番，对所谓的倮人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想要的是能喝的淡水。“总镇，有人便有水。弟兄们在倮人生活的地方发现了几条小溪”，部下又道。“走，去看看”，这下周林皋来了兴趣。“倮人国”位于岛上的森林中，果然有几条小溪，潺潺流动着。有淡水便有希望！再看抓来的几个倮人，个子极矮，平均只有三尺左右，脸比较大，鼻子直直的，头发黑而短，皮肤像漆一样黑。张开嘴时，白白的牙齿异常显眼。事实上，这里生长着全世界最矮的人种：矮黑人。后世的西方殖民者这样描述他们：“生着狗一样的头、齿和眼睛，他们非常残忍，要吃人的”，还蔑称他们为“狗面民族”。中华的各种古籍，如《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诸蕃志》等，也提到过他们。说他们赤身**，肤如黑漆，能生食人，船人不敢舣岸；缺铁，山内无寸铁，皆以砗磲蚌壳磨铦为刃，用大如两指的铁便可向他们换得椰子五至十个。“将这些倮人放了吧，让他们回去通知族人，尽速归顺我大明”，周林皋淡淡地说。他见这几条小溪很小，若是遇到雨量稀少的季节干涸了，可怎么办？忽然记起古籍《诸蕃志》上说过此地名晏陀蛮国，岛上有井会流出圣水，凡水流过的沙石都会变成金子。这些天，为了找水，这位总兵几乎将关于此群岛的古籍翻了个遍。此处的井水能不能让沙石变成金子，吾管不着，只要能喝就行！“来人，掘井取水！”他大呼道。“总镇，出水了，甘甜的很，一点都不咸！”随着部下的欢呼声，大明军队终于在安达曼群岛上站住了脚。……虽然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这一次却来了个：好事成双。出海的左营参将王珽回来了，抓住两只鲛人！“不容易啊！吾听说这鲛人，肉可食用，脂可榨油，骨可雕物，皮可制革，本地的土番经常捕杀它们，因而胆子极小，见人便躲入深海。不料王珽竟能抓住两只！来人，在安达曼港摆酒款待王参将，吾要上疏圣上，为其请功！”周林皋乐得手舞足蹈。“总镇，进献鲛人乃是大功一件，美事不可独享，需分润上官，如此才不遭人嫉恨呢”，幕僚劝道。“嗯，汝说的有理，花花轿子人人抬嘛”，周林皋点头，提笔给缅甸巡抚包世美、提督惠之观写信，通报抓住鲛人、准备进献给皇帝一事。忽然又感到心里不平衡。娘的，咱海里来、风里去，建海港，抓鲛人，累得臭死！他俩待在阿瓦啥事不干，动动嘴便将咱的功劳分了一半。不行，不能便宜他俩！想到这里，又提笔向这两位上官提起了要求：安达曼岛人烟稀少，请迁移百姓一万屯田；岛上光有水师，没有陆师不行，请拨一营三千陆师登岛屯兵；上次拨的建港军费花完了，请再增拨五万两银子军费。他觉得港口多了，缅甸水师五千人的规模太小，又上疏光武帝，请求扩编到七千人。王珽、陈韬的船队回到安达曼港，受到了热烈欢迎。周林皋大摆宴席，美酒佳肴不停地上，除了鸡鸭鱼肉，还有从海里捕捞到的各种海鲜，以及岛上的一种小野猪肉，味道鲜美得很。当晚，尽兴而散！后世，有民主派人士号“泱泱大明”者，听说了缅甸水师出动军舰抓鲛人讨光武帝欢心一事，作打油诗讽之曰：《捉鲛》大海扬波水滔滔，万里远征只为鲛。鲛人两行珍珠泪，乾清宫里欢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