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丝毫不以为意的蔡文远满脸得意的对着城下指指点点,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来临。“小心!”杨不悔刚刚也是满脸轻蔑,可突然发觉不对劲,他一眼就看出李安这一箭的精准度极高,饶是他反应迅速,可还是棋差一招。就在他一把推开蔡文远的那一刻,李安的那根利箭已经射来。“啊!”伴随着蔡文远一声惨叫,那根利箭贴着他的脸颊擦过,在他的脸上留下来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之下,蔡文远再也不负刚刚嚣张得意,转而痛苦的趴在地上,哀嚎不已,鲜血喷涌,他的整张脸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这一箭也彻底将他刚刚燃烧起来的战意,再一次轰的飞灰湮灭。此时。城下的诸将士皆是大震,尤其是曾小虫简直是被李安的神箭惊呆住了。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安竟然有如此箭术,他们也压根没有见过李安用箭。殊不知,李安可是骑射出身,一身箭术比起兵器,只强不弱。刚刚若非是杨不悔眼疾手快,推了蔡文远一把,现在这一箭正中蔡文远的面门,他必死无疑。可即便是如此,也已经把蔡文远吓破了胆子。而李安麾下的一万多将士,眼看自家王爷神箭无双,当即士气大振,所有士卒都忍不住高声呼号,欢声雷动。这一箭瞬间将全军的士气一下子提到了巅峰。反观夜郎城守军,本就因为粮草不济,大将叛逃,士气大落,如今更是亲眼目睹自家主将被人一箭差点射杀,士气更是惨不忍睹的降落,距离全军崩溃只差一步之遥。这位蔡相之子,蔡文远已经顾不上一切了,趴在地上,疼得惨叫不止,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麾下数万将士。想想也是,这位堂堂蔡相之子,自幼锦衣玉食,何尝受到过这般伤害,这一次更是伤到了脸颊。李安这一箭,不止是伤了他的脸,更是伤了他的战意,他已经彻底崩溃了。可城下的李安岂能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立刻将弓扔给曾小虫,抓起方天画戟向着夜郎城一指,大喝一声,“全军攻城,拿下夜郎城,杀啊!”身为主将的蔡文远中箭倒地,整个夜郎城的守将顿时瓦解,四散奔逃,毫无斗志。“咚咚咚!”阵中数十面大鼓轰然敲响,进攻的号角声响彻的惊天动地,将整个天地都要震碎了。曾家五虎齐齐下马,手持大盾,各自领着禁军甲士朝城头上冲了上去。“杀啊,给我杀,为王爷拿下夜郎城!”曾小虫首当其冲,吼声如雷,一杆长槊轻轻一撑,便直接越到了城头之上。曾虎更是将手中的九环大刀直接刺进了城墙的半腰处,整个人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脚踩到了刀柄上,人借刀势,当即反弹到城墙之上。其他三虎也各显本领,纵身跃到了城头,对着守城的士卒大开杀戒。八千禁军轰然破阵,夹杂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朝着夜郎城蜂涌而去。禁军之后,铁云手握长刀,亦是纵马带领神火军劫掠两翼,生怕出现异动。远远望去,犹如潮水般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朝夜郎城蔓延而去,反观夜郎城如同一块礁石,在大浪滔天中彻底被淹没了。主将搏命,麾下士卒谁敢后退!一架架天梯被架到了城墙之上,无数禁军甲士咬着短刀,纷纷朝城头涌去。眼看夜郎城再也反抗之力,铁云也率领神火军加入了攻城,整个军队的对着夜郎城发动了全线攻势。李安则是亲率百余名亲卫亲自掠阵督促着麾下将士加紧攻城,今日,他就是借住连胜之势,彻底占据夜郎城,以夜郎城为根基,威逼整个京畿道,进而虎踞京城。诸将悍勇不可挡,甲士敢以命相搏,很快夜郎城的城头就要陷落了。李安见状,不由得大喊道:“破城,破城,给本王杀入城中,活捉蔡文远!”“活捉蔡文远!”“活捉蔡文远!”“……”一声声怒吼,彻底震碎了夜郎城守军的反抗之心。可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夜郎城城头之上,突然多了一支支生力军,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与之前的夜郎城守军不同,这些士卒个个骁勇善战,每人都手持长枪,硬是将禁军的攻势挡住了,整个攻势瞬间为之一滞。“咔嚓!”夜郎城的城门竟然也开了,正当所有进攻的禁军甲士愣神的功夫,突然一支骑兵冲杀出来。领头一将,一身银白色的甲胄,手持一杆瑞麟枪,骁勇无比,在他身后,伴随着城门陡然大开,隆隆的铁蹄声响彻四野,足足两千铁骑轰然杀出城。这些骑兵个个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在一位年轻小将的带领下,从城门中滚滚而出,径直撞上了禁军阵营中。两千精骑,银白色的长枪轰然落下,斜指天空,如森如林的长枪,化作一道锋芒,正支骑兵犹如一柄无坚不摧的锋矢,拥有可摧毁一切的破坏力滚滚而来。这一刻,李安皱眉,铁云惊变,单道变色,葛洪亦是惊讶,纵使悍勇无敌的曾家五虎此刻也是变了颜色。士气正盛的八千禁军更是惊了,被这突然出现的两千精骑直接吓呆住了。“这怎么可能!”葛洪手握长剑,忍不住脱口骂道:“蔡文远那个废物,那来的两千精骑,而且这些精骑个个杀气腾腾,绝不会是他的人马!”事发实在是太突然了,禁军甲士已经陈列在夜郎城下,只顾着闷头进攻,压根没有想到过敌军还敢出城反击,猝不及防之下,连反应都来不及。两千精骑已经犹如一道白色刃芒撞进了禁军黑色的海洋之中,犹如一把精钢刀生生切进了一块巧克力蛋糕中一般。两千精骑所过之处,惨叫声连绵不绝,飞溅的鲜血将整个战场都蒙上了一层血雾,血雾之中,数不清的残肢断臂,飞到了半空中,又落到了地面上被碾压成肉泥。这些禁军只顾着破城,根本没有料到有人会骑兵突袭,根本没有阵型可言。零散的步兵,撞上突如其来的骑兵突袭,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屠杀,一面倒的的屠杀。可刚刚被骑兵冲垮了的禁军甲士竟然突然集结了起来,在百人将的率领下,竟在短暂的失神中反应过来,各自组成了战阵,愣是生生阻断了骑兵的冲锋。按理来说,应该崩溃的禁军甲士竟然重新振作起来。面对结阵完毕,而且四面八方都是步兵军阵的禁军,这支两千人的骑兵也懵了。这什么情况?竟然没有崩溃,反而聚兵结阵围攻自己?这也太凶悍了吧?“好一个俊俏白面儒将!”李安望着领骑兵突袭自己的白甲小将,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句。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可惜,如此良将竟然是敌人!”望着悍勇无比的白面儒将,李安再一次升起了爱才之心,忙问道:“何人知晓这是谁的部将?”葛洪闻言,急忙抱拳道:“若是臣没有猜错,白甲瑞麟枪,应该杨家的杨不悔!”“是老令公的后人,果然是悍将!”李安心里不由得动了收取这员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的心。眼看这支两千人的骑兵被四面八方的禁军甲士用大盾围割起来,李安当即下令道:“任何人不得伤了这员小将,本王亲自会会他。”“咚咚咚!”停军的鼓声慢慢敲响,禁军甲士齐齐住步,手中长枪斜刺苍穹。望着被围困的白甲小将,李安嘴角微微上挑,双腿一夹马腹,如一道飓风般,纵飞而出。禁军大阵随即裂开,李安拍马杀出,却也不进攻,只是遥遥而立,望着眼前的白甲小将,真是越看越喜欢。“你就是摄政王李安?”身披白甲的杨不悔先开口了,面对周围如林般的枪阵盾牌,他心里也是暗暗发怵。今日他真的是栽了,没想到这与自己设想的完全一样,明明已经没有阵型的步兵,怎么突然间把他的骑兵围了,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步兵?李安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摄政王李安。”“在下杨家杨不悔。”白甲小将抱拳道。李安回礼,“原来是忠义无双杨令公的后人,失敬失敬。”杨不悔脸色一冽,苦涩道:“莫提我家先人,我杨不悔愧对祖宗。”“此言差矣,你以区区两千精骑就敢出城反击,差点葬送我一万大军,这般勇气,就是杨令公在场,也必然为你叫好。”李安心里也是佩服不已,若非自己麾下禁军用命生生阻拦住他们,换了任何一只军队,今日必然是溃败。杨不悔摇头苦涩,手中瑞麟枪高高举起,“今日我杨不悔为国征战,死而后已。”“是吗,我看你并非是为国征战,倒是为朝堂之上那些尸餐之辈的世家门阀征战。”李安张口喊道:“你若是为国征战,为何不北上驱除金鞑人,反而在此。”“金鞑人,我必杀无疑,可你举兵造反,也该杀!”杨不悔怒吼道。李安却是不慌不忙,笑道:“本王聚兵南下,是逼不得已,如若不是朝廷趁我与金鞑人血战之时,偷袭我的城池,我岂会南下,我并非要造反,只是向宋桓要个公道,你若是真心想要驱除金鞑人,就归顺本王,本王带你去跟金鞑人好好打一仗。”“归顺你,那你先打赢我再说!”杨不悔杀意狂嘶,一声长啸,挥舞着手中瑞麟枪迎着李安杀来。李安大笑一声,同样是驱马迎上。两骑如流星相撞一般,轰然战在一起。下一秒,瑞麟枪与方天画戟也撞到了一起,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金属爆裂声在天地间响起,两人错马而过。刚一交手,李安气血如常,面不改色,再看杨不悔,却是一脸难以描述的震惊之色。特大号的方天借住马势,力道何止千钧,巨大的力量灌入方天画戟之中,仅仅是第一次的碰撞,就撞得杨不悔气血翻滚,虎**裂。“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道,难道此人真的是战神境巅峰强者!”仅仅是第一次交手,杨不悔就感觉到了李安恐怖的巨力。他还是低估了李安。只差一步就踏入陆地神仙,甚至力道已经达到了陆地神仙的李安,面对杨不悔一个一品巅峰高手,根本不需要全力以赴。李安也压根不给他喘息之机,再一次拍马迎上,方天画戟裹着无边的破坏之力,在空中发出刺耳的破袭声,狠狠地轰向了杨不悔。杨不悔大喝一声,挺枪迎上。“杨家人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