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拼命破阵,胜利还是属于自己,敌军不过是两千人而已。念及至此,那个部将猛地举起长枪,“弟兄们,敌军不过两千人,破阵,杀啊!”他亲自硬着头皮朝禁军甲士的阵型冲杀,其他骑兵见将领如此凶猛,也随即跟随在后继续埋头冲杀。中州道想欺负禁军甲士人少,想要用人命堆开阵营,攻破阵型。可立于阵前的曾小虫却露出一抹狰狞的冷意,厉喝一声,“继续放箭,一刻也不要停!”“嗖嗖嗖!”箭如雨下,在禁军甲士的阵前组成了一道死亡之网,不停的收割着中州道铁骑的性命。远远望去,无数悍不畏死的中州道铁骑在军阵面前倒下,无情的弩矢疯狂的将扑上来的中州道铁骑射倒外地。满地鲜血在流淌,受伤的战马嘶鸣着倒地,无数中箭的骑兵惨叫着跌落马下,眼看着一个个的骑兵被箭雨轻易的收割这性命,整支骑兵军队的攻击都落下了下风。就是再强悍的骑兵面对如此密集且收割性命的弩阵攻击下,士气也会瞬间崩溃。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直到十步!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疯狂的倾泄着怒火,一直到中州道的骑兵全部倒地时才停下。已经不知道发射了多少弩矢了,持弩的禁军甲士都已经麻木了,而眼前的阵前,也放倒了无数具尸首,起码四千骑兵中至少有一千人马死在此处,中州道铁骑能坚持到现在而没有崩溃逃窜,已经是不错了,可惜他们的悍勇无济于事,最多也只能消耗弩箭而已。见此情形,禁军甲士齐齐怒吼,士气大振,步兵战骑兵,此举当为神者!刚刚还无比担心的单道三人,此刻也是惊喜万分,情不自禁的叫道:“真是神了,真的是神了,禁军甲士竟然是如此的厉害!”“是啊,曾小虫身为主将也是了得,年纪轻轻,竟能如此沉稳,当真是有大才之风!”此话竟然是出自贾道途之口,贾道途向来孤傲,普天之下,能入其法眼者,也就只有李安了,至于其他人,只能“呵呵”了。而今天,他竟然出口夸赞某人,实在是某人太过出乎意料了。这个某人正是曾小虫。李安也是理解了匡彦口中的“马小不如曾小虫的话”,其他方面不论,此子这番心性的确是比马小要强。李安哈哈一笑,傲然道:“禁军甲士已经有了天下精兵之风采,再加上曾小虫这百年不世出的天才将领,那就是天作之合,区区中州道骑兵而已,今日就是换了金乌貅的铁浮屠,也是同样的下场。”寻常步兵,面对骑兵冲阵,配合弩兵,最多也就只能抵挡骑兵的四五次进攻而已,一旦破阵,就只能短兵相接,骑兵的优势不言而喻。可曾小虫率领禁军甲士竟直接没让敌军铁骑碰到军阵,根本谈不上短兵相接了。两千禁军甲士,人人如龙,豪气冲天,丝毫不畏惧面前的千军万马,只是机械般的射箭,完成一轮轮屠杀。与此同时。赖文湘彻底坐不住了,即便是在他的眼里,这些士卒与草芥无疑,可这直接关系到他的胜利,因此他也是心急如焚。当一个个中州道骑兵惨叫着跌落马下,而且距离敌军军阵就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时,他真的怒了。“可恶,给我再上两千骑兵,我就不信咬不开这个乌龟壳!”赖文湘又急又怒,脸色已经是变成了猪肝色。一骑传令兵挥舞着令旗奔了出去,不多时,两千骑兵生力军也加入了破阵的行列。果然,这两千骑兵的生力军一加入,愣是真的破开了军阵。当第一个中州道铁骑踏破盾阵的那一刻,赖文湘脸上都已经变了,惊喜的潮红取代了惊诧。“好,敌军军阵已破,剩下的就是屠戮了,传令下去,全军进攻,目标前方军阵,杀啊!”可下一秒。他立刻就后悔下令了。当他望着敌军军阵中冲杀出五百骑兵时,还没当回事。可他惊讶的发现,这五百骑兵竟然手持连弩,领头的五员虎将个个凶悍善战,愣是将刚刚冲出的两千中州道铁骑击溃了。手持连弩的骑兵每一轮攥射,就有上百个中州道骑兵落马身死,直到五轮弩箭射完,中州道骑兵彻底崩溃了。中州道骑兵何时见过如此惨烈的一幕,弩矢如蝗,箭如雨下,身旁袍泽一个接着一个落马身死,一共六千骑兵竟然损失半数,如此惨烈的伤亡,足以摧毁任何一只军队。崩溃的中州道骑兵再也承受不住这般伤亡了,残存者全都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一时间,一个奇怪的画面出现在战场上,五百禁军骑兵追赶数千骑兵逃窜,如同驱赶一群猪。本阵中,赖文湘望着这惊恐的一幕,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吓得差点儿傻掉。“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败了,足足六千骑兵竟然败给了两千人马,这……”赖文湘满脸惊慌与不甘,所有的自信都在这一刻如同自己的军队一般,崩溃了,彻底崩溃了。此时。李安傲然一笑,此时不出,更待何时,随着他高举方天画戟,厉喝一声,“敌军已败,众将随我杀敌!”“敢!”众将士齐齐怒吼,“敢!”伴随着一阵阵山呼海啸的怒吼声,李安一马当先,挥舞着方天画戟,犹如一道狂风般冲杀出去。身后单道和葛洪拍马追随,朝着敌军就冲杀出去。早就憋的发疯的神火军个个杀气腾腾,携带着震天的咆哮声,追随着李安三人破阵杀出,犹如一波波洪水追杀着溃败的中州道骑兵。兵将皆无战意的中州道骑兵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偶尔有妄图反击的,也顷刻间被神火军淹没,碾成了碎片。将是兵的胆,连将领都狼狈逃窜了,麾下士兵焉有敢战之心。李安一马当先,率先杀入敌阵之中,特大号的方天画戟肆意挥砍,戟锋所过之处,便是人头滚滚,一具具尸体被斩为两节。“进攻,进攻,杀上去!”赖文湘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妄图挽回这一场兵败如山倒。乱军之中,李安目光如鹰,一眼就锁定了敌军阵中央的赖文湘,此刻他满脸惊慌,妄图组织反击。一声怒吼,李安纵马一跃,直接单骑杀入敌阵之中,直奔赖文湘而去。以李安的实力,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也并非易事,可敌军已经崩溃,他便可以无所畏惧的冲杀。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犹如一道黑色闪电,横扫四方,所过之处,人头滚落,尸横遍野。一路上肆无忌惮的狂冲,几无一人可以阻挡,转眼间,李安已经冲杀到赖文湘的面前。赖文湘也认出眼前这个犹如杀神附体的敌将了,正是李安,本来他对李安是无比鄙视不屑的,可见李安疯魔般肆意狂杀的势头所震慑,竟被吓得魂不守舍。“来人,快,给我挡住他,快给我挡住他!”惊慌失措的赖文湘语气都颤抖了,对着四周的护卫大声嘶吼。两员身披金甲的护卫纵马而出,直奔李安而来,两人各持长枪,大刀,分别杀至。眼看两员敌军已经分杀而来,可李安丝毫不惧,手中的方天画戟轮圆出去。“锵锵!”两道刺耳的撞击声陡然响起,方天画戟撞上刀枪之上,恐怖的力量轻易的将两人的兵器**飞出去。仅仅第一次交手,两员敌将就已经慌了,巨大的力量差点让他们二人握不住手中的兵器。手腕一动,李安怒喝一声,方天画戟杂再一次反手回扫。两将刚刚差点握不住兵器,根本来不及再次回身抵挡,只能用身体迎接着李安的方天画戟。“噗噗!”随着两声惨叫,两具无头尸体从马上跌落下去。两个拦路敌将被轻而易举斩杀。李安速度不减,手持方天画戟,纵马飞奔,直取赖文湘而去。眼下,赖文湘根本是退无可退。“赖文湘,见到本王还不下跪投降!”李安怒喝一声,差点把赖文湘从马上吓下来。就在这时,围在赖文湘周围的护卫齐齐奔出,手持各色兵器将围了起来。趁这个空挡,赖文湘顾不上别的,调转马头就朝后逃去。什么军队,军功,他都不要了,能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方天画戟肆意扫过,那些拦路的小卒如何挡得住,纷纷被碾压而过。当李安抬眼望去,赖文湘已经在亲卫的拥簇下,跑的没影了。主将带头跑了,失去了主将的中州道骑兵更是斗志全无,全都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单道与葛洪两人指挥着神火军追在中州道败兵身后,肆意的驱赶屠杀着。军心崩溃,士气大衰,纵使中州道还有万人铁骑又能如何?一万多中州道骑兵竟无一人敢回头抵挡,全都四散奔逃。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即便是守卫中军的五千中州道骑兵未曾出战,算是生力军,可自家败兵纷纷涌来,原本的阵型已经被自家败兵冲散,士气也随即大落,索性也跟在后面逃窜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令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夜郎城城头上的杨不悔与蔡文远二人,感觉一切发生的太不真实了,赖文湘不是刚刚才率两万骑兵气势汹汹杀出,怎么转眼间就溃败了!望着漫天遍野的败兵,杨不悔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他压根就还没能从赖文湘的败退中反应过来,李安的大军已经杀奔至城下。现在,他才知道,赖文湘真的败了。两万骑兵转眼间就败了。前后不到三个时辰而已。这对于杨不悔而言,不亚于当头一棒。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的杨家军的主力精锐一到,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拾掉李安,可现在看来,自己根本是毫无胜算。今日若是换了自己,想要击溃赖文湘的两万骑兵,起码也要大战一日,而且兵力还是要对等的前提下。可李安仅仅用了五千人马就轻易的击溃了赖文湘的两万人马,如此以少胜多的战力,都可以记入史册,写入兵法之中了。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在这时,李安立于城下,对着城头上喊道:“杨将军,这就是朝堂的大军,根本不堪一击,不如归顺本王,本王带你封狼居胥,平定天下如何?”杨不悔心头一颤,冷不丁的注意到身后的一丝异样,扭头望去,正是蔡文远。他正冰冷的盯着自己。“咳咳!”杨不悔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即喊道:“王爷,末将多谢王爷看中,可我杨不悔乃是杨家子弟,杨家子弟万万没有投降一说,你我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李安哈哈一笑,“好,别忘了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