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的七千生力军加入了战场,彻底击垮了敌军的所有士气。当摄政王旗所到之处,敌军皆是闻风丧胆,跪地乞降,一时间,遍地皆是降军。此刻。曾小虫率领一千神火军犹入无人之境,一路上冲杀,无人胆敢阻拦,一柄长槊,在周身化作道道黑龙,收割着无数生命。在一阵鲜血飞溅和惨叫声中,蔡文远的本阵右翼在无数声惨叫过后,彻底崩溃了。一千神火军手持长槊,铁枪,犹如虎入羊群一般,顺着右翼缺口涌了进去,犹如一道龙卷风一般,朝着惊慌失措的溃兵席卷而去。曾小虫深知骑兵速度的重要性,一路上根本没有停止,直奔蔡文远的大纛而去。而另一边,曾虎和曾豹两人也化身两道无坚不摧的锋矛,一路冲杀,竟是从左到右将整个敌军军阵杀了一个对穿,生生将敌军撕成两节。溃败而归的大刀童俊,直奔蔡文远的大纛之下,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公子,我们快退吧,已经是挡不住了!”蔡文远满脸悲愤,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满腔怒火难以舒发。堂堂蔡相之子,高傲的世家子弟,亲率三万大军,以优势兵力对李安,却惨遭大败。他何曾瞧得起李安,以为自己有了足够兵力外加三千弩兵这样的大杀器,就是遇到金乌貅也不可能败,可今天竟然再一次惨败于李安之手。他原本想着击溃种家军,活捉种思道,携带大胜之势,继续扫平李安,灭杀李安这个世家大敌,立不世之功。谁曾想到,他连种思道都没有覆灭,反而被李安轻而易举的杀了一个大败,继而导致全军崩溃。这无疑是整个世家门阀再一次被李安狠狠地抽了一个巴掌。将世家门阀最后的遮羞布撕了下来,踩在了地上。此前,李安败秦家两子,破赖文湘的大军,威名一时无二,那个时候他还是不服气,认为自己只是兵力不足,可现在他可是数倍于李安的兵力,仍旧被李安杀的大败。今日一战,倘若再败,天下人都会知道,世家门阀就是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下,甚至于大渊皇室都会有所行动,这对于世家门阀是灾难性的。败的不仅仅是他蔡文远,还有世家门阀。“我不能败退,我要是败了,蔡家就完了,世家就完了!”已经被冲昏头脑的蔡文远,不甘心的怒吼着。“锵!”蔡文远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几分怒气裹着杀意弥漫在他的眼眸中,厉喝道:“谁敢退缩,先问一下本公子的长剑锋利乎,全军出击,拦住李安,擅自退缩者,杀无赦!”这一刻,蔡文远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妄图扭转败局。主将的气势,竟让溃败的军队慢慢恢复了三分精神,一些溃败的兵士慢慢停住了脚步,将也有了反击勇气。而此时,一马当先的李安已经率领禁军甲士杀至他们中军阵前。七千禁军甲士杀气腾腾,一往无前,一路上喊杀声震耳欲聋,犹如泄洪之水,势不可挡,狠狠地撞向了敌军军阵。李安挥舞着方天画戟,犹如地狱魔神降临人世间一般,一道道戟锋刮起层层劲风,强大内力连绵不绝,画戟之刃,跌宕起伏,所过之处,无数残肢断臂飞起。七千禁军甲士如狼似虎,个个吼声如雷,气势汹汹的扑向了已经胆气尽丧的敌军,以拉枯摧朽之势,扫平一切敌人。李安全军出动,禁军甲士的加入,无异于彻底扑灭了敌军的防抗之心,顷刻之间,刚刚在主将蔡文远的渲染下,稍稍起色的士气,再一次被狠狠击碎。李安的七千禁军甲士,加上右翼曾小虫的神火军,左翼曾虎,曾豹的一千神火军,还有无敌般的百骑甲士,一瞬间彻底压倒了敌军的反抗之心。尤其是此刻,曾小虫与曾虎这两支精骑在蔡文远的本阵之中,横冲直撞,大杀四方,无人能敌,杀的敌军可谓是心惊胆颤。至于剩下的两万余敌军,彻底没有了斗志,掉头就逃,整支军队顿时一哄而散。曾小虫舞动着长槊,一路碾杀,直奔蔡文远的大纛而去。毫无疑问,大纛之下,便是蔡文远的所在之处。杀了蔡文远,此战结束!可越是靠近蔡文远的大纛,面临的敌军越是精锐,竟没有伴随溃兵逃窜,而是严守本阵,收拢溃兵。这还了得!这岂不是要反击?李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猛地勒紧战马缰绳,一指敌军本阵,率领冲了过去,也是奔着蔡文远的大纛。与此同时,百骑甲士已经撤去战阵,随意的追杀逃窜的敌军。而岳破虏更是直接夺下敌军一骑兵的战马,单枪匹马,直奔蔡文远而去。他与蔡文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仗着世家子弟的身份,蔡文远在军中肆意欺压同僚,连宗帅都不放眼里,更是设计陷害宗帅,置宗帅于不仁不义之地,最可恨的是,他竟然直接将宗帅关押起来,还派人追杀宗帅家眷,这一幕幕皆是让岳破虏怒火中烧。如今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就在眼前,他岂能轻易放过他。积攒数日的怒火,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唯有蔡文远的鲜血能浇灭他心头的怒火。百步之外,蔡文远也是放弃了,眼看自己麾下将士已经全都没了战意,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四散而逃,无奈的长叹一声。“公子,走吧,再不走只怕是就来不及了!”大刀童俊眼看漫天遍野都是李安的旗帜,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心,焦急的提醒道。无可奈何之下,蔡文远也只能听从建议退兵,就在他准备下令之时,突然脸色陡然一变。只见乱军之中,一员小将直奔他而来。“岳破虏,你这个卑贱的百姓之子,竟然敢在本公子面前如此放肆!”蔡文远不由得大骂道,眼看着岳破虏已经携狂杀之势,直奔自己而来,短短百步距离,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蔡文远不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是自尊心作祟的缘故,竟然一时间被刺激到了,骤然大怒,竟直接挺剑杀出。“岳破虏,你这个卑贱奴隶,就是你导致本公子落败,我要杀了你!”怒吼声响彻在天地间,蔡文远竟纵马舞剑,向着岳破虏杀去。若是换了平时,就是借蔡文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岳破虏动手,可今天他状若疯魔般,竟主动对岳破虏出手。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杀了他,杀了岳破虏,杀了李安,这一场战争的胜利还是你的!”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他还真的这么做了。没错,他的臆想一点问题也没有,此刻若是他杀了岳破虏,再杀了李安,李安的大军必然崩溃无疑,可前提是你能杀的了吗?裹携满腔怒火的蔡文远竟握着长剑,逆着无数自家溃兵的浪潮,直向岳破虏杀去。乱军之中,岳破虏收枪而立,眼睛死死的盯着蔡文远迎面杀来,心里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小子今日怎么胆子大了这么多,喜的是这小子真是活腻了,竟然自寻死路。眼看仇人自己送上门来,岳破虏不喜才怪,一声长啸,纵马如风,径直杀去,手中的丈八铁枪猛地转起,犹如一根无坚不摧的钻头,狂杀而去。只见他全身内力尽数集结于手腕上,丈八铁枪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忍不住发出阵阵鸣响。怒极之下,岳破虏没有丝毫保留,第一招就是杀招,直奔蔡文远的人头而去。“卑贱奴隶,给本公子去死吧!”蔡文远的怒吼声也随即响起,手中长剑轰然挥出。两人瞬间撞到了一起。“轰!”随即便是一声巨响,两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兵器撞击,火星四溅。随即便是一道鲜血飞溅而出。是枪!枪头直接断了。岳破虏的丈八铁枪竟然被蔡文远一招之力,生生砍断了枪头。两人错马而过,这下轮到岳破虏震惊了,不由得惊望着蔡文远,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到底是什么神兵利器,竟然可以砍断自己的枪头,还撕开了自己胸前甲胄,留下了一道伤口,若非自己躲闪够快,只怕就要被开膛破肚了。此刻,蔡文远忍不住冷笑一声,遥遥的望向岳破虏,“卑贱奴隶,你听好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本公子定然亲手斩下你的人头!”殊不知,刚刚这一击,虽然他仗着兵器锋利占了上风,斩断了岳破虏的丈八铁枪,可岳破虏恐怖的力量顺着长剑也将他的虎口震得鲜血淋漓,这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这柄利器,他原本是给李安准备的,可没想到岳破虏当了第一个试金石。此剑可是蔡家传世家宝,明曰,摧天!是当世绝世宝剑。当初蔡文远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蔡相用此剑轻易的斩断十几根长剑而不卷,岳破虏的丈八铁枪不过是普通铁枪而已,如何能挡得住。若非是蔡文远实力太弱了,刚刚足以可以将岳破虏开膛破肚,阵斩他于马下。岳破虏怒喝一声,双手持枪柄,当做铁棍来用,再一次朝他袭杀而来。“来的好,再吃本公子一剑!”岳破虏怒喝一声,刚要舞剑,可岳破虏速度太快,不等他反应,黑色的枪柄已如泰山压顶般的朝蔡文远头顶砸来。速度之快,令蔡文远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抬剑抵挡。“咔嚓!”枪柄落下,重重的砸在了他的摧天剑之上,不出所料,枪柄再次被削断,可还是砸中了他的手臂之上。“啊!”蔡文远惨叫一声,痛苦不已,低头望去,手臂已经是鲜血淋漓,骨骼露出。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大,根本无法想象,蔡文远的手臂被砸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即便是有神兵在手,又有何用?力量的差距,武道的差距,岂能是区区神兵能弥补的。一下子被砸断了胳膊,蔡文远瞬间吓得不轻,强忍的痛苦,欲要逃命。刚刚他有多么得意,现在就有多么狼狈,而现在更是满腔恐惧。他真的害怕了。可岳破虏丝毫没有打算放过他,怒喝一声,纵马追去,双手握棍,再度朝蔡文远的后背砸去。“完了,我命休矣!”蔡文远大惊失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起。“逆贼,休要伤我家公子!”乱军中,一员老将满脸狰狞,手握大刀,直奔过来,欲要救下蔡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