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见到那人顿时有些失神,诸般记忆一同涌进了心头,可更多的却是愧疚。那人被李安这般直勾勾的盯着,眼眸中也浮现出一丝难为情,精致的脸庞上多了些许红晕,不禁调皮道:“我的夫君,您是不记得我了吗?”听到这话,李安也慢慢回过神来,看着那张精致绝美的俏脸,嘴角不禁微微上挑,“怎么会呢,我的夫人,我无论何时何地,是生是死,也不会忘记我夫人的。”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橘络。原本她应该在江南道的,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李安含情脉脉,乔橘络欲拒还迎,两人凝望许久,许久也不愿分开。“江南道距离此地不下千里,你是如何来的?”李安关切问道。千里之遥,路途漫漫,一路上,狼虫虎豹,艰难险阻,最可怕的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马匪,土匪,强盗,不知几千万也,一个弱女子行至此处,当真是难以想象。乔橘络淡然一笑,一脸得意之状,抬手举起手上的长剑,笑道:“我有青凤,谁敢拦我,挡我者,杀无赦!”此言一出,不仅仅是韩忠虎,岳破虏几人,就连李安都被惊呆住了。不知为何,李安都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乔橘络是不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乔橘络,可是温婉可人,顾盼多姿,可不是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剑客形象。李安心里不禁暗暗怒骂裴镔,“你这混蛋,怎么教的我妻子,活脱脱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怎么了,夫君是讨厌我了吗?”乔橘络看着李安诧愕的模样,担心问道。“没,没事,挺好的,挺好的。”李安一笑,抬手屏退了韩忠虎诸将。大堂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就在这一瞬间,屋内气氛顿时变得急促且暧昧起来。乔橘络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这可跟刚刚一言不合,就要拔剑斩人的模样大相径庭。李安前进一步,乔橘络心跳也陡然加速,两人面对着面,呼吸渐渐急促,脸上的霞彩再添几分。“暖暖呢?”“在江南道,老祖宗照看着。”“老祖宗身子骨还好吧?”“嗯,挺好的。”“……”这一番没营养的家长里短后,两人再次沉默了,就这么含情脉脉的对望着。“江南道距离这里不下千里之遥,你不在江南道好好待着,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跑过来?”李安责怪道。“哼,还不是因为你,一走就是数月之久,也不知道写封家书,我心里担心你,所以就跑来了。”说完这话,乔橘络脸蛋再次红了三分。毕竟是大家闺秀,这般露骨的爱慕之言说出口,还是有一番羞涩之意。女儿家本来的矜持一心顿时涌上心头,羞得乔橘络低下了头,面红耳赤的,两只玉足轻轻擦着地面,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可一切思念尽在心意之间,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一句责怪。这就是举案齐眉的爱意,纯粹却不热烈。想想也是,一个女儿家,能这般思念自己,不远千里,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战火连天的北地。纵使少年铁血无情,可又怎么能抵御的了这指尖柔情。眼前的乔橘络一颦一羞涩,仿佛一根根撞钉,一次次的撞击着李安的小心脏,触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声轻叹,李安伸手握住了乔橘络的柔旎,轻轻放到胸口,轻声道:“于国于家于民,我不负国,也不负民,唯独负了家,橘络,我愧对你,愧对暖暖。”被握紧的双手,乔橘络再一次娇躯一颤,心跳迅速加速,颤动的小心脏几乎都要从胸口跳出,胸前的柔旎也忍不住的微微一颤。这一举动,差点让李安鼻血狂喷。再一抬头,望着李安俊美却冷硬的脸庞,耀眼黑眸中满是爱意,这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紧张的情绪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全感。她面带着羞涩,凝视着李安,坚定的说道:“夫君,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女儿的父亲,此生此世,我愿意陪你到老,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要解甲归田,我们一家三口就去深山老林,你耕田,我织布,我们就过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不为富贵所折腰,一心只想要守护着心中所属,得此妻者,夫复何求?李安内心感动不已,她刚刚说完,李安猛地低头,狠狠地吻在她的饱满优美的唇上,久久不舍得分开。乔橘络也是万万没有料到,李安会如此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府内大堂中,对她做出如此大胆之事。刚要反抗,可刹那间,李安的吻仿佛一道电流涌遍全身,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继而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任凭李安肆意的品尝着她的红唇。窒息!这是一种窒息的感觉。眼神的一切,连同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耳边只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原本挣扎的双手也紧紧的抱住了李安的后背,享受着这奇特的味道。不知过了多久,李安轻轻松开她,眼眸中满是得意的坏笑,望着怀抱中的可人,他不再迟疑,直接抱进了后堂。“别……别……”乔橘络满脸羞涩,妄图挣脱开。李安低头一笑,“别什么?”“别在这里……”乔橘络都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李安坏笑道:“无妨,这里都是本王的地盘,在哪里都一样。”说完,抱着乔橘络进了后堂。在一阵风雨过后,两个人都沉沉的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橘络从沉浸中慢慢苏醒过来,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稳。可李安依旧在沉睡中,或许太过于劳累了,忍不住鼾声大作。而乔橘络就这么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下巴,一动不动,生怕闹醒了李安。这个男人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多到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回想过去种种,谁能料到,那个受尽屈辱的乔家赘婿,竟然是当今摄政王。可他却不曾有一句怨言,以德报怨,说的简单,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李安也慢慢醒了过来,低头望去,恰好与乔橘络四目相对,乔橘络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柔软的素手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胸膛,娇声抱怨道:“你坏死了,坏死了!”“哈哈哈!”李安放声大笑,笑得何等猖狂。美人在怀,又有兵甲数万,手握半壁江山,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得意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随即,两人相扶相携,一同走出府门,府门外,五十位壮士齐齐跪地,“拜见摄政王!”李安一把抱起乔橘络,纵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城头而去。恰好与韩忠虎,贾道途两人迎面相遇,李安猛地一拽缰绳,昂头笑道:“韩帅,贾军师,这是我夫人,你们的王妃!”两人一愣神,急忙拜道:“拜见王妃大人。”乔橘络被羞得脸蛋通红,可还是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采,点头致意道:“橘络见过韩帅,贾军师。”“哈哈哈!”李安畅快的大笑一声,对着怀抱中的乔橘络说道:“走,看看本王给你打下的江山。”随即,纵马奔驰而去,只留下韩忠虎与贾道途两人愣在原地。直到两人离开的背影看不见了,韩忠虎这才笑道:“原本这就是我家王爷的夫人,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与王爷郎才女貌,般配,般配呀!”“般配吗?”贾道途摇头一笑,依旧望着李安两人离开的方向,说道:“韩帅,你可知道如今王爷威势天下,收复北地,指日可待,可你觉得一旦收复北地之后呢?”韩忠虎虽然是将帅之才,可也仅仅局限于带兵打仗,一旦升级到如此高深之境,便也是想不通,“自然是回京述职,接受封赏,将来北地必然是王爷的属地。”“那朝廷呢,那陛下呢,那大渊皇室呢,还有哪些世家门阀呢,他们会不会忌惮王爷的兵势?”听到贾道途这番话,韩忠虎脸色大变,“军师的意思是他们会不遗余力的全力对付王爷。”“必然!”贾道途点头道:“王爷乃是外臣,当今大渊朝唯一的异姓王,当年陛下不顾后世谩骂,宁可做一个被人唾骂万年的昏君,也要毒杀有功之臣,你觉得他为什么?”韩忠虎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节,脸色凝重无比,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只有靠王爷的王妃了。”贾道途意味深长道。“王妃大人,她一介女流之辈,如何对付的了大渊朝的几大势力?”韩忠虎摇了摇头。贾道途点头一笑,“这位王妃大人是做不到,她不过是一个百姓之家而已,可若是换一个王妃呢?”韩忠虎寻思良久,忽然说道:“军师,你的意思是当今帝姬大人?”贾道途点点头,“不错,若是王爷取了帝姬大人,那就是与大渊皇室联姻,所有的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可我看王爷与王妃大人关系匪浅,而且依照王爷的脾气,解开他们决不是那么容易的。”韩忠虎摇头道。贾道途似乎早就有了计策,继而道:“自然,依照王爷的脾气是绝不会同意的,可若是王妃大人自己退出呢?”“会吗?”“事在人为。”“说来听听?”“误会。”“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