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所在,无往不利,杀!”百骑甲士在曾小虫的带领下,遥遥的举起手中的大斧,怒吼呼喝,声势震天。“杀!”就在那些贼寇马匪被突如其来的铁骑震撼的无以复加之时,李安抢杀一步,纵身飞舞到众多贼寇马匪面前,直冲而去,呼呼几刀劈出,当头三个贼寇马匪被生生斩杀。由于李安刀法犀利,迅猛无比,冲杀无边,仅仅是几个照面,他就已经横冲直撞的冲进了贼寇马匪人群中,所过之处,人头滚滚,横尸遍野。伴随着一声直冲云霄的信号,曾小虫亲率五百百骑甲士加入了战斗,瞬间就打破了战场上一面倒的局势。三者相较之下,实力当下立判!商旅护卫虽然武道强大,其中不乏品级高手,可悍勇不足,被这些贼寇马匪的狠辣之气死死压制住,而这些狠辣的贼寇马匪遇到百骑甲士这种百战余生的锐士,当下便被百骑甲士的气魄和杀意压制的死死的。这就是三者之间的差距,数千贼寇马匪被五百百骑甲士冲破了阵型,如一把烧红的刀子切进了一块奶油蛋糕,贼寇马匪瞬间崩溃,四散而逃。刚刚躲在马车之下的女子努力的睁开了眼眸,望着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之感,一队队身覆铁甲,手持大斧,长槊的铁甲骑兵突然杀入,刚刚凶悍的不可一世的贼寇马匪如丧家之犬,四散奔逃,恐父母少生了一条腿。她的心头瞬间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从马车底下探出脑袋,望着周围的一切,她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刚刚救下自己的少侠。此刻,那位少侠,也就是李安,正追杀着那几个残存的黑衣人,随着他精妙绝伦的刀法呼啸闪烁,刀刀毙命,在仅存的十几个黑衣人之间,刀气如虹,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个黑衣人的性命。穿刀而过,衣破膛穿,血肉横飞,鲜血飞溅,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被他的凶猛吓住了,一个个开始后退,招式也开始越发凌乱,不敢再继续和他斗下去了。女子惊讶的眸光尽数落到了李安身上,暗惊对方的精妙刀法,以及潇洒自如的身法,身体腾挪之间,凛冽桀骜的眼神散发出道道精光,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描述的贵气,简直是贵不可言。“好帅呀!”女子不禁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蓦然间两片红潮涌上了脸颊,红潮不停的蔓延,直到蔓延到她洁白无瑕的脖颈处。李安浑身不知自己被“监护”了,依旧与几个黑衣人武斗,出刀简洁迅猛,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刀刀毙命,手握唐刀,腾挪自如,刀光瑟瑟,几乎眨眼之间,黑衣人就被杀的只剩一个头目。可这个头目也被李安刺中两刀,胳膊被撕开一条又长又宽的伤口,鲜血淋漓。他死死的咬着牙齿,恶狠狠的骂道:“小子,我记住你了,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话音一落,便施展轻功,想要逃命,可下一秒,一道寒光从身后激射而出,躲闪不及之下,一声惨叫响起。地面上多了一节血淋淋的手臂。此人也是凶悍之辈,毫不迟疑,夺路而逃,脚踏陡峭的岩壁,几个腾挪,便消失在黑夜中。李安也随即望向峭壁之上,恰好与魔教少主四目相对,两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李安随即冷冷一笑,满是桀骜不驯。对方似乎感受到了李安的轻蔑,身体一滞,竟抬手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金色花纹兽首,露出一张俊美邪气的脸庞,琥珀色的瞳孔散发出道道光华,尤其是那一头紫色的头发,甚是高贵无比。魔教少主也是微微一笑,对着李安点头致意,仿佛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随即转身潇洒离开。至于那些商旅护卫随着百骑甲士的加入,也随之士气大振,形势逆转之下,也发动了进攻,个个重新填满了胆气,疯狂的对周围的贼寇马匪砍杀。在两股势力的绞杀之下,这些贼寇马匪彻底没了胆气,只能抱头鼠窜,任由对方肆意杀戮。这些看似凶狠的贼寇马匪,说到底还是一群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匪徒而已,平日里混在一起,杀人如麻,狠辣无比,可一旦遇到强敌,根本没有血战到底的勇气,瞬间就树倒猢狲散,丢盔弃甲的逃窜而去。曾小虫纵马杀来,还要继续追击,李安急忙喝道:“穷寇莫追!”他当机立断,喝住了想要继续追击的曾小虫,此处地形奇特,多丘陵山头,不利于骑兵奔驰,盲目追杀,恐遭受敌人埋伏,既然贼寇马匪已退,商旅也被救下,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他们此次前来可不是来剿匪的,救下商旅已经算是节外生枝了。一声令下,曾小虫猛地拉住战马,其他五百百骑甲士全都止步,静静的望着残存的贼寇马匪狼狈逃窜。此战,百骑甲士无一人伤亡,斩杀不下千人贼寇马匪,加上之前被杀的,足足一千五百贼寇马匪丧命于此。贼寇马匪退去,整个商旅算是彻底化解了安危,一场危机安稳度过。幸存的商旅护卫纷纷暗自庆幸,随后,便一股脑的聚集在那个女子身旁,小心翼翼的护卫着,生怕女子再受一点伤害。“来人,立刻救治伤员,阵亡尸体妥善安置,此地不宜久留,快速通过。”刚刚还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惧颤抖的女子,瞬间化作了一个女强人,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瞬间就恢复如初,顷刻之间,便将当下最紧急的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等到这些事宜一一安排妥当,她带着几个护卫走到了李安面前,亦步亦趋,下摆衣裙随着她的脚步,飘动起来,步步生莲,轻盈多彩,仿佛亭亭玉莲,风姿绰约,美不胜收。“多谢大人搭救,解救我韩家商旅于生死危难之间,不知大人贵姓,等到回到家中,小女子定禀报父亲,亲自登门拜谢大人的大恩大德。”李安点头一笑,回礼道:“姑娘勿要客气,我等身为大渊将士,守土卫民,实乃是分内之事,不必言谢,更别说回报了。”“对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快离开比较妥当。”女子表情略微有些惊讶,至于其他护卫也是如此,望着眼前这身披铁甲的将士,有些不知所以然了。刚刚打算过来拜谢之际,她都准备好将半数马车财宝金银赠予李安,算是帮忙的酬谢,同时希望他们莫要见钱眼开,做出什么杀人越货之事。可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了。这还是大渊军队吗?竟然不收银子。就在她迟疑片刻,李安已经纵身上马,一拉缰绳,望着女子露出一抹笑意,“敢问姑娘芳名?”女子脸蛋瞬间布满了红晕,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只因为刚刚救命之恩,眼下也不好拒绝,只得芳兰轻吐,“小女子韩菲儿……”说到此处,因为羞涩之感,不得已之下,竟一时结巴,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少侠竟突然当着众多陌生男儿的面问自己的芳名,在大渊朝,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随便问芳名的。可李安哪里知道这些规矩,他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看着韩菲儿羞涩难耐的模样,李安心里还一阵纳闷,不解的暗暗问道:“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李安随即也不再逗留,抱拳道:“韩小姐,在下李安,不知韩小姐为何带着商队选择这条路,这条路山高水深,贼寇众多。”韩菲儿恢复尴尬的神色后,这才向李安几人娓娓道来,此次为何途径京畿道山脉,遭遇贼寇马匪一事。原来他们韩家商旅遭到几个世家门阀的打压,不得已之下,只能另寻他出,准备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其父亲早早到达京城开辟韩家商旅,而她们则是带着家中财货前往京城,助父亲一臂之力。在聊天中得知,韩家商旅除了收购粮秣,珠宝财货之类,还经营着官家的兵甲甲胄,担任运输任务,只不过因为得罪了世家门阀,这官家的兵甲甲胄已经派给了其他商旅,现在他们韩家有钱有人,就是没有出路,只能去京城碰碰运气。据李安所知,当今大渊朝的商贾多是以盐铁为主,说白了就是为官家服务,可官家并非是那么好相与的,年年孝敬,月月分红,可即便是如此,那些官家也是说变就变,毫无诚信可言。一个失误,就可能导致百年基业付之东流。韩家在大渊朝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经过数代家主的努力,以及韩家子弟的前赴后继,韩家积累了巨额财富,形成了韩家商旅,在大渊朝各个省道,皆是有许多客栈酒肆,钱庄庄园,可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台,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过是盖在沙子上的高楼,一个浪花打来,高楼瞬间坍塌了。而韩家在朝中无人,一直备受世家门阀的打压,如今更是受到了魔教的觊觎,此次伏击,就是出自魔教之手。说到情处,韩菲儿泪如雨下,委屈满腹,“大人,我父亲呕心沥血,几十年如一日,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家一步步滑入灭亡的深渊,却无能为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安心中不禁窃喜不已,自己刚刚拿下北地,整个北地被金鞑人践踏的一片狼藉,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若是能得到韩家商旅的帮助,自己何愁北地不兴?隐藏住心头的窃喜,李安点头一笑,“是啊,朝中有人好办事,你们韩家想要发展,必须在朝中有人,还必须是权势滔天的大员,否则根本无力应对世家门阀,这些世家门阀可不讲道义,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主。”“是啊。”韩菲儿被李安这么一吓,更是花容失色,愁容覆面,叹了口气后,试探问道:“敢问李安大人可是附近城池的守军不成?”李安自然是心存警惕,有所保留道:“我们是北地军队,刚刚与金鞑人打完仗,这次返回京城也是奉命而为之,恰好经过此处,队伍中的斥候发现了这里有人激战,这才赶过来帮忙。”韩菲儿恍然大悟,点头道:“哦,原来如此,真是万幸呀,这次我出来只带了四百护卫和十几个家族中的供奉,没想到遇到了魔教的埋伏,魔教一连纠结了数千人,团团将我们围困在山涧中,我们既要保护马车,守护财物,还要对抗贼寇,差点被害,幸亏大人与诸位将士相助,这才保全了我等性命,菲儿不幸感激。”李安心中思绪繁复,想到自己要不要跟她说明自己的身份,让她不要再去京城,直接去北地,此去京城,看似平坦,实则凶险万分,一入京城深似海,只怕再也难以再出来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与韩菲儿不过是一面之缘,虽然有救命之恩,可毕竟还不熟悉,等到韩家危难之时,自己再出手相助,或许才能说服对方去北地吧。”李安心里打定了主意,忙说道:“等到了京城,若需要帮忙,就去军中驿站,我一定全力以赴。”韩菲儿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就差下跪感谢了。“韩小姐,对了,正好我们也要赶往京城,恰好顺路,不如与我们结伴前行,等到了前方平缓地带,一马平川之时,再也没有贼寇马匪之时,我们在分开,这样也好有个照顾,你们也安全一些。”李安无比诚恳说道。韩菲儿眉头轻蹙,显然是陷入了沉思,有些犹豫不决。恰在这时,韩菲儿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应该是个护卫头目,手持长剑,冷哼一声,“多谢大人了,不必客气,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