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极度无语:“碧华姑娘,你等会再现眼…不是,你等会再显摆,先给你家大小姐叫出来吧,我有事。”“哦,好。”碧华转过头,冲着后侧卧房大喊道:“大小姐,快起床,楚公子来啦。”楚擎瞠目结舌:“这都巳时快中午了,陶若琳还没起床?”碧华放下石锁,回道:“哦,我家小姐平日无事时,总是要睡上六七个时辰的。”楚擎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一天睡将近十四个小时,浣熊啊?卧房门被推开了,揉着眼睛的陶若琳走了出来,脚上就一只鞋子,越过门槛的时候险些摔倒,这才意识到少穿一只鞋,又回屋找鞋去了。好不容易穿着鞋出来了,又抱着膀子哆嗦了一下,然后,她又回屋了,片刻后这才披着坎肩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揉着眼睛见到是楚擎,陶若琳瞳孔涣散,嘟囔道:“早知就不和你好了,一大早就来烦人家,真是的。”楚擎:“…”“冷。”陶若琳打着哆嗦,对楚擎招了招手,和呼唤自己家大金毛似的:“来。”楚擎双眼一亮,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被陶若琳带到闺房之中。陶若琳缩着个脖子盘膝坐在了**,用被子给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脸都遮住了,就露出一双大眼睛,感觉贼兮兮的。“有这么冷吗。”楚擎越过门槛,楞了一下:“我去,你也太邋遢了吧。”陶若琳的闺房不大,就是乱,相当的乱了,几口箱子打开着,各种衣物扔的满地都是,铜镜都倒了,可以说是进屋后就快没地方下脚了。陶若琳还是和没回过神儿似的,眼睛直勾勾的,估计都没听到楚擎说什么。正好端着茶的碧华走了进来,忍着笑说道:“我家小姐平日可不是这般模样,昨日回来后,高兴坏了,进了屋就叫喊着终于可以嫁人啦,翻箱倒柜,将衣物全扔了出来,满屋子乱跑乱跳着,喜不自胜,最后又钻进被子里傻笑着,楚公子可千万不要误会,小姐平日里整洁的很。”楚擎一脸呆滞,开始脑补碧华所说的画面。陶若琳依旧缩在被子里,和被夺了魂儿似的,宛如一个弱智。放下茶杯,碧华出去勾搭福三去了,楚擎则是哭笑不得,望着被子里那双略显呆滞的双眼,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幸运找到一个这么有趣的灵魂。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随手扔进了木箱中,楚擎坐在凳子上,耐心等待着陶若琳“回魂”。足足等到一盏热茶喝完,陶若琳的大脑终于开机完成了,瞳孔开始聚焦:“我还未睡够。”“我坐这都有半炷香的时间了,你也太目中无人了。”陶若琳伸了伸脖子,这才看到屋子外面的福三正在和碧华比赛举石锁,同时也见到了南宫平和绿珠。南宫平她见过,很熟,绿珠还是第一次见。“那是谁呀。”陶若琳指了指院子里看热闹的绿珠。“绿珠姑娘,帮我搞垮章松陵的人,一直暗中帮着千骑营搜集信息。”“噢。”陶若琳明显是知道绿珠的,看了一眼后收回了目光,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昨日不是才见过么,你想我啦?”楚擎笑道:“想。”陶若琳笑的更甜了:“夜里想吗。”楚擎点了点头:“想。”“一刻不停的在想么?”“差不多吧。”陶若琳一低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你快来轻轻吻我一下。”楚擎一脸懵逼。“来呀,愣着做什么。”楚擎站起身,有些激动。越是和陶若琳接触的多,越无法了解这丫头的脑回路。走了过去,轻轻亲吻了一下陶若琳的额头,楚擎开玩笑的问道:“这样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昨天才确定的关系。”“我都二十有七了。”陶若琳双眼放光,握着粉拳挥舞道:“元月你来求亲,明年春时办婚事,初夏我要身怀六甲,最好入冬时就就诞下一儿一女,怎么样。”“大姐,这也太着急了吧。”陶若琳眯起了眼睛:“你不同意?”“不是,其他的都还好说,怀孕这事…听说过早产,没听说过早产五个月的啊。”“那倒是。”陶若琳秀眉微皱,满脸不开心:“又要等好久。”“那咱就赶赶进度。”楚擎坐在了床榻上:“过几天我就和你大哥还有陶大人去求亲,怎么样?”“一言为定。”陶若琳又露出了笑容,搂着楚擎的肩膀和哥俩好似的:“我大哥不同意,你就想个由头给他抓进千骑营大牢里,成婚之后再放出来,爹爹那边我去说就好。”楚擎乐不可支,没好意思接这茬。之前你大哥为了献身正义,差点没买一赠一。陶若琳又开始愁眉苦脸的起来:“可天子那里,要如何说服。”楚擎瞳孔一缩:“你嫁人,和天子有什么关系?”“当年天子他…”楚擎神色微变:“你别告诉我天子也要泡…也想娶你?”“他又不傻。”陶若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楚擎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是表情一滞,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陶若琳叹了口气:“早知当初就不傻乎乎的和他说那些话了。”楚擎又紧张了起来:“你和天子说什么了?”“我父淡泊名利,可为帝师,不陷朝争,兄长书生意气,为人正直,可为大理寺少卿,许二人官职,保我陶家三代富贵,我便嫁入寻常百姓家,不闻天下事,不问天下人,不交世家,不结朝臣。”楚擎瞠目结舌:“你和天子说…要个帝师,要个大理寺少卿,作为交换,你老老实实过日子?”陶若琳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楚擎大脑彻底转不过弯了,怎么听这意思,天子似乎是极为忌惮陶若琳呢?见到楚擎呆滞的模样,陶若琳支着下巴,喃喃道:“天子知我闲不住,又恨是女儿身,才与我有此约定,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懊恼至极。”说到这里,陶若琳又握着粉拳给了楚擎一杵子:“你怎地不早些出现。”楚擎:“…”“算了,改日入宫与他说一声,约定不算啦,大不了让父兄卸了官职便是。”陶若琳又露出了笑容,站起身走出了卧房,催促着碧华给她弄吃的,说她饿了。望着陶若琳的背影,楚擎面色古怪。陶若琳给他一种感觉,一种和天子说不认账就不认账的感觉,很是平常一般?“当今天子,这么好说话吗。”楚擎想起自己被关进天牢的岁月,自言自语道:“这孙子不是一贯不讲理吗,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