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人究竟干什么去了,楚擎也不知道。他就知道宝蛋儿自从被老爹一脚射墙上之后就变了。以前吧,这家伙只有福三能治的了,玩武的,三哥就大喊一声日内瓦还钱,玩文的,呵呵,三哥能给这老道说的怀疑人生。可被老爹揍了一顿后,这老道就有点让人看不透了,话少了,天天低着个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眼神变了,没那么凌厉,气质也变了,带点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意思。这老道以前就和个愤青似的,无脑的那种愤青,和某些扑街写手很像,可现在,这老道有事没事就找三哥,探讨人生,探讨哲学,探讨一些没毛用的事情。楚擎一直以为,天天和别人张嘴闭嘴人生与哲学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专家,要么,是不愁吃不愁喝没事干的人,就是那种你和他扯实际情况,他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谈一些和自己一分钱关系没有的事,他能和你墨迹一天。宝蛋现在就这情况,天天莫名其妙的,现在主动说去探探方不二的底儿,没头没尾,也不说怎么探。不过这还是宝蛋儿第一次自告奋勇,走都走了,也只能听之任之了。福三回来了,蹲在了一旁:“少爷,问过了,尚云道的探马没听说过方不二这人。”楚擎一点都不意外。千骑营探马说是在各道都有,实际上有是有,但是并不是说每个州府每个犄角旮旯都有,而且距离京中越远,收集的信息也越是大路货。要知道千骑营满打满算才成立不到两年,这也就是最开始陈言铺好了路,要不然光是监视京中和各处下县都得动用至少一半的人手。不过如今千骑营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自从楚擎上位后,各道的探马们,预算是一天比一天高,发展下线的门槛也越来越低,只是想要做到真正在各道事无巨细都了解的话,还需要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光有钱可不够,还得有人。躺在地上的曹琥打了个哈欠:“东家,你就和我说,看谁不爽利,我去宰了他,不收钱,我曹琥仗义吧。”楚擎懒得搭理曹琥,陈言则是苦笑了一声。其实以楚擎现在这情况,别说在东海,就是在京中,看谁不顺眼,一个响指就能弄死。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给方不二拉出去乱刀砍死二百次,一次都不带冤枉的。海商的身份、出卖“同行”、以及那种无比强烈的直觉,都让楚擎觉得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种直觉告诉楚擎,如果不除掉这家伙,将来一定是个大祸害。其实单凭海商这个身份,楚擎就可以随意叫个人捅死这胖子了。可问题是这家伙是陶琪未来的夫婿。在楚擎的全盘计划中,尚云道,或者说是东海三道,只有两个盟友,一个是铁杆盟友,一个是必须要争取到的盟友。前者是湖城湖女部落,这个铁杆盟友,钱给的越多,关系越铁,别的不说,至少可以让楚擎等人立于不败之地。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案,但是可以是最终方案,哪怕所有世家都联合起来,和舟师以及瀛贼联合起来,只要龟缩到湖城防守,天王老子来了也拿他毫无办法,就算能攻破湖城,往深山老林里一藏,边牧来了都找不到。而后者,也就是尚云道第一大豪族陶家,这个是楚擎极力要争取到的盟友。陶家除了在尚云道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外,还有无数能工巧匠,可以建造海船的能工巧匠。楚擎不缺钱,缺的人和粮,这两者,陶家都可以提供。其实按理来说,陶蔚然作为陶家未来的接班人,现在属于是一往无前的跟着楚擎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的状态,将陶家当为盟友是应有之意。只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陶蔚然现在不是陶家掌舵人,掌管陶家的是他姐陶琪。通过初次见面,楚擎能看出来,陶琪不简单,不是那种上来就能和你斩鸡头喝血酒拜把子的傻白甜,极有心机。再者说了,别说陶琪,就是陶蔚然上了楚擎的贼船,那也不是刚见面就往上跳,那么多巧合,带着一些运气,加上共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陶蔚然才成了以楚擎为首的罪恶小团伙的骨干成员。楚擎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和功夫慢慢拉拢陶琪,能不能成为盟友都是个未知数,可有一点,楚擎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直接给对方的未婚夫弄死的话,一定无法成为盟友。所以现在就面临了一个问题,关于方不二。刚才去了四个人,楚擎,三哥,陶胖子,外加阿轶。长眼睛都看出来了,方不二不是好东西,当然,除了阿轶,阿轶根本没看方不二,光看陶琪了。楚擎、三哥、陶胖子,都程度不一的对方不二产生警觉。楚擎和三哥没具体交流,但是双方都觉得应该弄死这家伙。至于陶胖子,没机会和楚擎交流,不过看的出来,从表情和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对方不二很排斥很厌恶。那么这个明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方不二,如果娶了陶琪,将来很有可能,陶家非但不会成为楚擎的盟友,反而会成为敌人。“二通。”楚擎回头喊了一声,王通通跑了过来。“晚一点吃过晚饭的时候,找陶若琳,和她说陶蔚然的姐姐来了,有个胖子叫方不二,帮我掌掌眼。”“好。”“对了,让碧华寸步不离的跟着陶若琳。”“明白。”王通通走了后,楚擎下定决心:“如果陶若琳能够确定这个方不二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那咱们就想方设法弄死这胖子吧。”陈言皱眉:“今天就动手?”“当然不是,先了解这胖子的底细,看看宝蛋和探马以及祝明远能不能有关于这胖子的消息。”“需要罪证?”楚擎叹了口气。本来,是不需要的,光凭着海商这个身份,他就可以直接宰人了。还是那句话,陶琪的未来夫婿,真要是弄死人家,总得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远处传来了欢呼声,陶琪“赠”的船,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