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也是一种探索人性的过程,走到尽头,是善还是恶,很大程度取决于初衷。瀛贼的尽头一定是恶的,因为初衷与过程,都是恶,什么样的花,开什么样的果,百因必有果,你的因果就是我。琉球岛土著的尽头,应是善的,因为他们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需要重新审视爱情、友情、亲情,因为瀛贼要夺走他们的一切,他们要守护一切,哪怕是用再残忍的手段杀死瀛贼,也是正义的。至于昌人,很难界定。事实上,在楚擎的“教育”下,小伙伴们对战争的定义,早已超过了善恶,也不在乎所谓的善恶了。楚擎说的很多话,大家都不相信,因为楚擎总是笑,就差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TM在逗你。可当楚擎不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说的,是真的,一定会发生。关于瀛贼,楚擎从未笑过,无比的认真,杀光瀛贼,就能守护国朝,守护百姓,可谓真知灼见!漫步在沙滩边,陶少章背着双手,装的和个人似的,与刘瑾昔并肩而行。“当日,先生我一眼便知晓了你的兄弟是个好人,自此与大妹夫结下了不解之缘。”陶少章不但装的和个人似的,说的也和真的似的:“见到大妹夫明珠蒙尘,我便循循善诱,你是知晓的,先生我,满身浩然正气,大妹夫受到我的感召,感动的热泪盈眶,从此铁了心的与先生我并肩作战。”刘瑾昔连连点头:“怪不得楚擎背负那么多恶名声,却突然改了性子,原来是先生的功劳。”“哈哈哈哈。”陶少章得意的说道:“为了让大妹夫迷途知返,先生我连妹子都舍得,谁叫先生我一心为国为民呢。”远处蹲在篝火旁的小伙伴们,不少人听的直撇嘴,也有不知内情的,满面崇拜之色。正好顺风,陶少章也没刻意压低音量,大家听的一清二楚。仇宝玉满眼都是小星星:“原来是陶大人让大帅弃明投暗了。”“好像真是如此。”肖轶点了点头:“当初在京中时,三哥和我说,表叔儿第一次见到大小姐时,便说陶大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胡说八道。”才登岛没几天的陶蔚然哭笑不得:“在京中定计收拾章松陵时,楚大人说谁都可以告知,就是万万不能告知陶大人。”“为何。”“怕他好心办坏事,你们是不知,户部右侍郎邱万山邱大人,我辈楷模,朝堂举目四顾罕无敌手,被楚大人称为议政殿朝喷第一人,进了议政殿,想让谁死谁便死,可邱大人唯独惧怕陶大人,只要陶大人掺和上,计划的再是周密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大军哥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陶大人是有大气运之人,怎地还白费功夫了?”“我也不知。”陶蔚然想了想,苦笑道:“在京中吧,这陶大人,不知怎地了,无论做何事,皆是处处碰壁,可一旦出了京中,他带着九十九人,共百人,老天爷降下九十九道神雷,不用想,最后活着的,一定是陶大人。”王天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那百人中,有大锅吗?”“怎地?”“若是有大锅,会不会九十九道雷,都劈大锅身上了?”众人:“…”大家愣了一会,随即哈哈大笑,准备等见到楚擎的时候,一起出卖王天玉。墨鱼好奇的问道:“昔真人为何称呼陶大人为先生?”大军哥面色古怪:“平日称呼陶公子,总是贴着陶大人,后又以请教学问为名,久而久之的,便称呼先生了。”“什么先生。”风道人填了两把木柴:“就是看上那小子了。”王天玉和仇宝玉对视一眼,随即露出了瀛贼同款笑容。王天玉夹着嗓子嘿嘿乐道:“先生先生,你莫要这样。”“好徒儿。”仇宝玉板着脸:“莫要怕,先生会温柔待…”话没说完,一人挨了俩大逼兜子,大军哥揍的王天玉,赵宝蛋揍的仇宝玉。沙滩上的刘瑾昔突然掩嘴娇笑了起来,陶少章问道:“怎地了?”刘瑾昔摇了摇头。不止是小伙伴们能听到他俩说话,刘瑾昔也同样能听到这群人聊的是什么。“我喜欢昌人。”刘瑾昔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至少,是喜欢你们的,就像是…像是…”“家人。”“对。”刘瑾昔重重的点了点头:“家人。”望向海的南侧,刘瑾昔有些患得患失:“楚擎,也如同你们这般吗,像家人。”“不。”“可你说他很好。”“他像一个族长,一个年轻的族长,像是长辈,却又不是长辈。”陶少章流露出了想念的神情:“他总是嬉笑怒骂着,哪怕是先生我,也不得不说,大妹夫总是一副不可靠的模样,可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最是可靠,永远值得相信。”“哦。”刘瑾昔快走了两步,转身,站在了陶少章面前,笑颜如花:“先生,你定亲了吗?”陶少章微微一愣:“问这事做什么?”“我最喜欢你了。”陶少章哈哈一笑:“因为先生我满身浩然正气。”“不,大家都有浩然正气,我喜欢你。”“你…”陶少章望着刘瑾昔的明眸皓齿,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可能是被宣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陶少章口不择言:“那么多年轻俊杰,你,你为何…”刘瑾昔的目光越过陶少章,笑的更甜了。“你看他,好老的。”小伙伴们齐齐看向墨鱼。刘瑾昔:“你看那个,像个傻子一样。”大家齐齐看向王天玉。刘瑾昔:“不,不是,是两个傻子。”大家又看向了仇宝玉。刘瑾昔:“他呢,又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大家看向大军哥。“还有那个,他都圆啦。”大家看向陶蔚然。“还有还有,那个那个,咦,他毛茸茸的,初见时,我还以为是黑熊呢。”大家看向曹琥。“那个也不好,明明是修道的,动不动就要入魔,傻乎乎的。”大家看向赵宝蛋。刘瑾昔笑吟吟的望着大舅哥:“只有你最顺眼了。”肖轶哈哈大笑:“只有老子是好人。”赵宝蛋一巴掌呼在了肖轶的脑袋上:“蠢货,你们都姓昌!”“哦。”肖轶摸了摸脑门:“也是。”陶少章沉默了,足足半晌:“那你…你定亲了吗?”“没有。”“哦,那…好巧啊。”刘瑾昔笑吟吟的猛点着头:“真的好巧哦。”说完后,刘瑾昔一把揽住了陶少章的胳膊:“我们再走走。”就这样,二人走向了远处。王天玉咧着嘴:“这就完啦?”仇宝玉面色古怪:“这也太他娘的随意了吧。”肖轶一把将仇宝玉扑倒:“你说谁随意,你他娘的说谁随意!”王天玉:“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