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大营。郭嘉听说袁谭回来了,急忙出去迎接,“大公子,此去瞭敌收获如何?”袁谭大笑道:“收获颇丰,你看这是何人?”话音未落,典韦就把太史慈提溜了出来。太史慈现在已经是披头散发,那里还有游侠的风采。“这是?”郭嘉疑惑。“这就是东莱太史慈!”袁谭隆重介绍道。“什么!”郭嘉真是出乎意料,去瞭敌,把敌人的统帅都给瞭望回来了,这是怎样一种情况?郭嘉本以为是个哨兵探马什么的小人物,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个人物。简直是小母牛坐火箭啊。紧跟着,一大群士兵问讯围拢上来。评头论足。“这就是东莱的太史慈!”“听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一个人杀了一百多衙兵,被天下海捕通缉……。”“月前单枪匹马击伤了黄巾第一猛将管亥,杀退了数万黄巾军对北海的围攻。”说起来,这战绩相当的显赫。太史慈被指指点点,羞愧如死,厉声道:“袁谭,你也是一个英雄豪杰,有种给我一个痛快!”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袁谭,我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太史慈又是撕扯面前的烧鸡,又是大口喝酒,享受完待遇后,也不投降。袁谭面色阴沉,眯缝着眼睛。典韦见到他的眼珠横了过去,二话不说,上去一巴掌拍向太史慈。太史慈早有准备。七八招后,他就被典韦拍晕,拽着衣领拖走了。袁谭这才心情放松一下,喝了一碗酒,叹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青州已经唾手可得,但招降太史慈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失去了,恐怕再也无法收服了。“奉孝……。”郭嘉听到这带着阴风的声音,就知道他家大公子真的生气了。只有太史慈投诚,才能化解。“请给属下一些时间。”“去吧。”袁谭挥手道。时夜。袁谭叼着一根辣条,敞着怀,斜靠在席塌上,扇着大蒲扇,“奉孝,可是想到了计策?”郭嘉一礼,“大公子,属下以有一计,不但能够收服太史慈,还能够兵不血刃得到青州,只不过,有些凶险。”“哦?”袁谭吞了辣条,正襟危坐起来,挠了挠心口喂蚊子的红疙瘩,“你说说我听听。”少顷。袁谭听完整个计策后,就披着外袍走出了大帐,望着天上的繁星,他想起来一句话。只要胆子大,敢让贞子休产假。这事,老子干了。想到这里,忽然感到浑身上下凉飕飕的。…………第二天。袁谭又找来了太史慈。太史慈此刻是压抑的,但却直挺挺的站在帐中。似乎他这样忠义的人,也是要面子,因此并没有大骂,静静站着不吭声。袁谭走下去,绕着走了一圈,“子义,似乎你我这样的人,在乱世中有抱负和志向。我来到青州,并不是为了消灭谁,而是为了给这里带来安宁。我打算前往胶东城,劝降孔融。你可愿意引荐?”“咦?”太史慈无法置信的神情。要知道他已经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没想到袁谭不杀他不说,还要和他一起去胶东城。只身进入虎穴是为了什么?太史慈想起青州如今蒙难的百姓,袁谭的形象逐渐在他心中高大起来。要知道他当年遭受朝廷捕杀,就是打抱不平所致。当发现袁谭和自己的理念相似后,肯定印象会大为改观,也在情理之中。“典韦,你陪着太史将军去沐浴更衣。”随着太史慈离开,赵云他们纷纷道:“大公子,这样太危险了。”“我意以绝,不必多提了。”“军师!”赵云他们求助的目光看向郭嘉。郭嘉道:“不必紧张,孔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的很,我会和主公一起去的。”数日。胶东城。临时州牧府。孔融正在遍写新版本的《论语》,他的面前珍贵的洛阳纸如山,他对此十分重视,比青州的兴衰还重视。他知道,孔家的兴衰不在青州,而是在《论语》上。“主公,主公不好了主公,太史慈将军被袁谭抓走了!”孙观来了,十分狼狈。咔嚓,孔融的毛笔断了,一上午的心血外加一张洛阳纸毁于一旦。看起来,这位第XX代衍圣公,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洒脱,对于青州还是额外重视的。毕竟割据的诸侯,土皇帝,这些地位对任何人都充满了吸引力。少顷。孔融脸色苍白,“太史慈,他……他怎么去做这样的事情?”孙观也感到太史慈太膨胀了,并且也能想到是此人初出茅庐,不知天下豪杰。那个袁谭便连吕布都不怕,岂是能够轻易杀掉的?“主公,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孔融慌得一批。堂下孙观、王脩等青州官员,没有不慌的。“报……,主公,太史慈将军带着袁谭,出现在了城外。”这时候来了一个传讯兵。“不好,太史慈投降了!”孔融骇然。一会后。孔融出现在了城头上,向下望去,就看到了太史慈,还有袁谭、典韦、郭嘉三人。一共四个人,都是衣冠楚楚。“太史慈,你难道变节了吗?”孔融怒道。太史慈听到后就不高兴了,“孔大人,在下并非你的部众,何来变节不变节一说?我今日陪大公子前来,只为和您详谈一下青州的未来。”孔融脑海中升起四个字。城下之盟!袁谭就来了四个人,这都不敢放进来,孔融颜面何存?随着袁谭进城,全城百姓都很吃惊,跑出来围观他。少顷。在州牧府,青州卫队近千人集中在了这里,刀枪如林,旗帜如云。随着袁谭入府,他们虽然只是面对三个人,但手握刀柄,心情格外紧张,好像面对千军万马一般凶险。孔融早就在堂上高坐,并且召集了最精锐的兵马,此刻眼瞅着袁谭走进来,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衍圣公,虎牢关一别,已经好久不见了。”袁谭走到堂中笑道,说话间,四周孙观、王脩等青州官员看了一个遍。典韦侍立一旁,并对孔融虎视眈眈,郭嘉神情很平静。孔融作为圣人子孙,自然不能失去礼数,不得不起身还礼,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袁谭反而格外热情,他走近了几步。孔融的侍卫紧张的围拢过来。袁谭不以为意,只是眼神落在孔融背后的画像上。圣人的画像,惟妙惟肖,和他在后世见到的模样异曲同工。“衍圣公,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瞻仰孔子圣庙,上一炷香。”以袁谭今时今日的地位祭孔,孔融作为圣人子孙,是不能拒绝的。孔融淡淡道:“难道大公子有这份孝心,说起来,多年前也曾带着令尊大人祭拜圣人。既如此,孔义何在?”“父亲大人?”走出来一个颇为斯文的少年。孔融点了点头,“大公子,此乃我孔家第二十代传人。就让他带您依照礼法沐浴更衣,而我会先行一步,布置好祭坛,你看如何?”“自当以礼法祭拜。”袁谭给与了肯定。他看向孔义,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但却格外给人稳重,面庞上闪烁着儒家的光辉。显然,上千年来聚在孔府的儒家之气,洗涤着一代代传人,让他们少年便以非凡。“孔先生请。”孔义丝毫没有被尊称的骄傲,鞠躬一礼,“大公子请。”于是乎,袁谭典韦郭嘉三人,就暂时离去了。孔融立刻召唤孙观、王脩到了密室。“做好准备了,调集刀斧手,一会听我摔杯为号,就出来杀了袁谭!出去后,先抓住太史慈!他既然引袁谭来这里,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孔融冷道。少顷。太史慈措不及手,被一群绳索套住后,不得不束手就擒,“衍圣公不可,大公子为匡扶天下,重整社稷而来,您要是杀了他,失信于天下不说,圣人也会蒙羞的。”孔融冷哼一声,“我意以决,尔等听令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