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越发凉了,朱标没来由病了一场。太子妃常氏在一旁伺疾,端着药碗儿轻吹了几口,就要往他嘴里送。朱标摆摆手,“不用你。小心过了病气儿身上,传染给儿子就不好了。”常氏直爽性子,闻言直接放下碗道:“什么怕过了病气儿,你是惦念着吕氏那个小妖精吧!”“乱说些什么!”朱标呵斥一声。可惜常氏不似寻常妇道人家,她爹是郑国公常遇春,一家子根正苗红,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武将人家出身,让她的性子更添了几分霸道。“太子殿下惯常好大的威风,我给你养儿育女,你倒好,为了一个小浪蹄子,竟然这般对我!我的英儿怎的那般惨?”“你真是……”朱标无奈只好说,“说吧,又是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常氏怒道,“前日英儿奶娘抱着他出门去,碰巧遇到了吕氏。她是怀着身子不假,可也不该叫英儿的奶娘跪了半个时辰,这天寒地冻的,英儿要是有个好歹,你对得起我吗?”“此事我怎么不知道?”“殿下平日里被吕氏勾了魂儿,哪里还记得我们母子二人?我也叫小太监传过话,殿下倒好,直接挡了下来。”常氏说到此处,竟哭了出来。“殿下若是不喜我们母子二人,大可一纸休书将我们赶了出去,何必弄这些腌臜事儿来?”“胡说!我何尝要赶你们出去?”朱标怒,见常氏哭得可怜,又道,“孤也有难言之隐。父皇这几日对我防范有加!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前边的事儿,臣妾不知。只是这父子哪儿有隔夜仇?殿下倒不如跟圣上服个软,莫要总跟着圣上对着干。”常氏劝道。“诶!哪有那般容易?”常氏只好低声劝慰,直到太子乏了,才关门出去。刚出了门,就有小太监来说,胡惟庸求见。常氏脸一沉,他怎么又来了?能当上太子妃,常氏自然不傻,前几日,胡惟庸来找了太子,肉眼可见的,太子心神不宁,今日又得知,太子跟朱元璋不合的消息,直接道:“就说太子病了,不见客。”常氏心知,太子虽为储君,可没坐上那个位置,也只能是储君,跟朝中重臣来往过密,没有好处。做完这儿,她便净了手,去抱儿子了。锦衣卫忠实的将太子府上的消息传到朱元璋耳中,朱元璋叹息,若太子能有常氏三分聪明,他也不用失望了。朱元璋刚放着这消息,锦衣卫又送来了别的,他看过后,气的拍案而起。好一个胡惟庸!竟然有跟户部侍郎郭恒勾搭在一起了。这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朱元璋只差一道圣旨下去,砍了他们的脑袋,又忍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朱元璋深知,如今大明正是缺人的时候,胡惟庸的脑子还有几分用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叫来户部尚书跟工部尚书,吩咐他们注意点儿,别要叫人发现了。接下来,朱元璋便开始处理政务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他还得给群臣放一天假,真麻烦,不知道工作使人快乐吗?朱元璋再怎么唉声叹气,也改变不了放假的事情。远在村子里的朱林可不知道,皇宫里有个工作狂,希望永远没有假期。这会儿,他正抓耳挠腮的看着眼前的鞭炮。咋办?有枪没子弹,只能拆鞭炮。朱林总算是想起来,便宜爹坑儿子,这么久了,还不给他送硝石来。这不是逼着他拆鞭炮吗?朱林便拆鞭炮,便哀叹,他大概是最惨的穿越者了。也不知道,系统签到能不能送来硝石。拆着鞭炮,喝着冰阔乐,快乐与痛苦并存。一旁的李伯倒是安然,乐呵呵的拆着鞭炮,再小口抿着冰阔乐,总算知道少爷为啥那么高兴。这黑乎乎的东西,还挺好喝的。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朱林自掏腰包,给三个铁匠发了一个大红包。这会儿,三人已经回家去了。朱林深知,想要马儿跑,就要给好料,还要吃得饱。至于三个铁匠感恩戴德的离去,反倒把他弄不会了。难道不应该放七天假吗?前世他是学生,寒假可是有一个月的。听说东北那里,寒假更长。更不用说暑假了。拆了好几挂鞭炮,总算是弄够了做子弹的量。朱林小心翼翼的端着这些粉末,往后院去。“儿子,你爹来了!”朱元璋大嗓门一喊,手里的小盒直接掉到了地上,朱林傻眼了。他辛辛苦苦弄了一天的东西,就这么没了。“儿子,你干嘛呢?”朱元璋好奇。他这便宜儿子平常瞧见他来了,肯定会围过来,怎么今天不太一样?朱林突然蹲在,看着朱元璋脚下的粉末。“爹,您可真能坑儿子。”朱元璋莫名其妙的。“我跟李伯整整一天才弄出来的东西啊!”朱林欲哭无泪,得!一天的功夫白费了。朱元璋这才注意到,一旁被扒开的鞭炮,以及自己脚下,黑乎乎的粉末。讪笑的收回脚,“儿子,不是有药店吗?硝石可以去药店买。”朱林扭头,不想跟便宜爹说话。朱元璋二丈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李伯悄咪.咪的走过来,将人拉到一旁小声说:“老爷,您可千万别再少爷面前替药店了。”“怎么回事?”“先前,少爷去药店买硝石,开口就是一百斤,吓得药店老板直接报了案。少爷险先被抓起来。”“噗嗤。”“哈哈哈!”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怪不得他说,药铺也有卖硝石的,便宜儿子不去买,反而拆鞭炮呢!原来是有这么一出。看不出来,这小子还藏得挺严实的。要不是李伯说了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呢!“李伯。”朱林一脸哀怨的看着李伯,就不能说他点好的吗?“哎,少爷,等明天我再出去买几串鞭炮回来,到时候帮您弄。”得!朱林闭了嘴。“爹,您这是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