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恒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神听不到!他可是知道自己上司的,只要跟钱有关系的事情,算起账来,比谁都厉害。怎么可能会听不到?这肯定是不想跟朱林对上,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哈哈哈哈。爱卿说的对。”朱元璋笑道,“朕这个儿子,就是太孝顺了,你说,就是过个生日,哪里用得上花那么多钱。”朱元璋越看越觉得满意,恨不得跟所有人宣告,朱林给他过生日花了多少钱。看到没有这个儿子是真的没有白疼,就问这满屋子的的官员,谁家的儿子跟朱林似的厉害还孝顺?朱元璋越发笑得顺心,看向胡惟庸的时候,眼中都是得意。谁不知道胡惟庸的儿子,天天惹祸,弄得胡惟庸光是在他的身后收拾烂摊子就气得要命。胡惟庸冷笑了一声,户部尚书那个老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昨日他们明明商量好了,今天势必要让朱林付出代价,今天就变了风头。要说那个老东西心里没有鬼是不可能的。胡惟庸没有说话,示意郭恒继续。郭恒心里苦啊!先不说那是他的上司,就算是别的尚书,也不是他一个侍郎能搞定的啊。能当上尚书的哪一个不是老狐狸?奈何,他想要背靠丞相这棵大树,只能出来当靶子。“臣认为,海王爷是在胡搅蛮缠。”郭恒道,“皇上寿辰,与民同庆,为何还要收取百姓的费用,那岂不是给百姓增添负担?”“皇上,臣觉得……”“哦!”朱林突然开口,“我知道了。皇上,郭大人的意思是,他要给百姓付钱。”郭恒睁大了眼睛。啥?他付钱?凭什么?再者都是一群刁民,他为什么要给那些刁民付钱?“海王爷,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下官从来没有说过要付钱。”“没有吗?”朱林啧啧有声的说,“那你刚刚说个什么劲儿?还是说,郭大人觉得陛下是人人都能见到的?”郭恒噎了一下子。这话怎么回答?无论他说行还是不行,到最后,都是他的问题啊。说行,就是打自己的脸。说不行,就是挖苦陛下。这个该死的朱林,怎么这么会给人挖坑?郭恒无话可说了,直接挡住了脸羞愧地躲到最后面,再不躲开,他害怕朱林会揪着她不放。他可是知道的,朱林跟前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关系很好,那群锦衣卫都是狗鼻子,要是被朱林赖上了,他偷偷找锦衣卫探查自己家里。郭恒知道,他就必死无疑了。朱林见郭恒跑了,有点儿无语。好歹也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才成就一方大员的官儿,就这点儿小能耐?“胡丞相,您觉得小子说的怎样?”朱林见郭恒走了,干脆将视线落在了胡惟庸的身上,他总不会拒绝了吧。“老臣没有想法。”胡惟庸能说什么?他的盟友刚刚被朱林给吓跑了,现在还是老实一点儿的好。朱林的目光又扫向了其他的大人,他们可不敢跟竹林对视。没瞧见吗?先前那几个最厉害的,都被怼得哑口无言,户部尚书当朝装聋,才换来了短暂的和平,他们说什么也不往枪口上钻。面对朱林的视线,要么低头,妄想从干净的地上面找到一只蚂蚁,要么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朱林的脸,有的干脆装也不装,直接抬头看天,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观星象。朱元璋被这一幕逗得差点笑喷了。好在他还记得维护自己臣子最后的颜面。这才坐好了。“既然诸位大人都觉得本王说的没错。”朱林嘴角一歪,瞬间化身歪嘴龙王,开始放大招。“那么……”“等等。”声音从身后传来,朱林看过去,怎么是太子朱标?他好像没有得罪这位太子吧。“天子殿下有何指教?”“海王爷能言善辩,指教说不上,只是想问问海王爷,如何看待这天下百姓?”朱标很冷静。这反而让朱林高看了一眼。“如何看?”朱林笑了。“还能如何看,用眼睛看呗。”朱标愣了一下,随后说:“我的意思不是这个。”“那是那个?”朱林问。“太子殿下,您要知道,百姓最需要什么?”朱标不言语。“百姓,最需要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丰年收成,家中有粮,无病无灾,平安顺遂。”朱林顿了一下,这番说法,反而引起了朱元璋的回忆。当年,要不是父母去世,无处安葬,饥荒发生,朱门酒肉臭,他又怎么会当了和尚,四处讨饭,最终无奈之下,揭兵而起。最后成就皇位?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苦难言。听了朱林一说,只觉得当年岁月再次回归一般。他最开始也不想成为什么皇帝,只是想要当一个普通百姓,老婆孩子热炕头罢了。想到这里,朱元璋更觉得朱标做事有些不对。却又不说出来,什么地方不对。“海王爷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想问问海王爷,你向百姓收费,可是能够让他们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是让他们家中有粮,无病无灾,平安顺遂?”朱标看着朱林,平和地问。他早就见识过竹林的嘴,到底有多厉害。之前,一惊一乍,让自己失去了最宠爱的吕侧妃。要是再说下去,指不定他要如何了。“都不能。”朱林干脆地说。“既然都不能。为何还要收费?”朱标的这一波反击,胡惟庸恨不得站出来说一句“漂亮”。实在是太厉害了,直接让朱林皱了眉头。胡惟庸心中高兴,正准备站出来痛打落水狗,就听朱林开口。“太子殿下当真奇怪。”朱标不解。“我虽然是售卖位置,可是,从来没有说过,给普通百姓售卖。我卖的人是商户地主。”“难道说,商户地主就不是我大明的百姓了吗?”朱林反问。“殿下可知道,我大明的商户地主有多少人,一年的收成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