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沐川无罪

魏征也没有任何废话，连忙从刘仁轨的手中接过了信函，然后仔细的阅读起来。许久之后，他方才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魏征如何能不清楚？以长孙无忌这个老家伙的尿性，恐怕这封信函丝毫没有任何的用处。这老家伙，到时候一定会让其他人背锅。单纯以这个东西定罪，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想到了这里后，魏征嘴里十分无奈的开口对着面前的刘仁轨道：“这信函，保不住沐川的！”刘仁轨明显一愣，眼睛中满是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面前的魏征。魏征苦笑着对着面前的刘仁轨道：“你以为我手里没有长孙无忌这老家伙的罪证吗？”刘仁轨一下子明白了。这魏征做谏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长孙无忌的黑料？以他的性格，会怕长孙无忌？之所以不动用证据，恐怕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于长孙无忌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随便找个人就可以顶罪了。到时候还会打草惊蛇，完全划不来。想明白了这里后，刘仁轨也明白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开口对着眼前的魏征道：“魏大人，那您说，沐少爷就没有救了吗？”说到这里后，刘仁轨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起来。魏征深深的叹了口气，嘴里连忙开口道：“倒也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被魏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刘仁轨有一些诧异和不解。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魏征，似乎是在寻求解释一般。魏征苦笑着开口解释起来。“这件事，陛下应该不会杀沐川，毕竟若是要杀，早就下旨了，怎么可能还会要求重审？”刘仁轨听到解释后，心里十分认同。李世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那可是从战场上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之所以不杀沐川，恐怕就是觉得这件事，错不在他。否则一道圣旨，谁又能救得了？想通了这里后，刘仁轨连忙站起了身子。“魏大人，我还要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薛大人，就不多待了！”说完后，刘仁轨急匆匆，甚至是头都没有回的转身快步离开。目送刘仁轨离开后，魏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本就是一个孤臣，在这朝堂之中，那可是爹不亲娘不爱。他之所以扶持着刘仁轨，就是想要投资沐川。他作为开国老臣之一，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长安和沐川的事情？更何况，如今沐川还是九皇子的老师。他魏征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成就，成为开国元勋之一，就是因为他独特的眼光。如今陛下身体健康，九皇子更是独得恩宠。沐川手下更是有薛仁贵，刘仁轨这种一等一的大才。未来九皇子未必就没有夺嫡的机会。太子李承乾什么脾气，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更何况，以陛下的心思，绝对不会放任长孙无忌这种外戚干预朝堂。若是太子李承乾登基，这长孙无忌恐怕就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所以，魏征完全就是在赌。输了，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赢了，日后他一跃就会成为肱骨之臣。魏征整个人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第二天一大早，长孙无忌便开堂审理沐川之案。他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身旁坐的则是房玄龄以及杜如晦二人。魏征在他们之下，一副看戏的表情。“带犯人沐川！”长孙无忌冷冷的开口道。随着两个衙役押着沐川走进了大堂之中。长孙无忌冷漠的拍了拍面前的惊堂木，嘴里呵斥道：“犯人沐川，还不跪下？”沐川看了眼长孙无忌，嘴里没有丝毫留情面的开口回怼道：“长孙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我为何要跪你？莫非你觉得，您是当今陛下不成？”听到沐川的话后，长孙无忌的额头上直接流下了紧张的汗水。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了。这沐川，居然如此说话？他哪里还敢有回答？此刻脸色阴沉的仿佛是可以拧出水来一般。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沐川，恨得牙根子都有一些痒痒。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找死！长孙无忌满脸愤恨的看着面前的沐川，然后嘴里冰冷的开口道：“沐川，你私自击杀李安，可知罪？”沐川没有任何客气的直接反驳道：“长孙大人，我何罪之有？这李安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想要击杀朝廷命官，按照大唐律法，我有权利直接击杀他！”长孙无忌听到沐川的话后，脸色异常的尴尬。根据大唐律法，的的确确有这么一条规矩。那就是以下犯上，对官员图谋不轨者，可先杀而后奏。这李安虽然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可是终究就是一个身份，并不是朝廷命官。而沐川虽然官位十分的小，甚至是还没有正式封官，可是却也算是大唐官员之一。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他收买的那群工人，如今反咬一口。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定这个沐川的罪。魏征眼看着长孙无忌是在拖延时间，想如何收拾沐川。嘴里连忙开口对着长孙无忌道：“长孙大人，您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宣判吧，若是有证据，尽管拿出来吧。”长孙无忌脸色无比的尴尬。房玄龄以及杜如晦眼看着沐川已经稳超胜卷，连忙卖了一个人情。“长孙大人，若是没有其他证据，便宣判结果吧！”“是啊，长孙大人，我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杜如晦可不害怕他长孙无忌，所以没有任何客气的直接开口道。长孙无忌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惊堂木道：“沐川，这一次，算你命大，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本官从重处罚！”说完后，长孙无忌当堂宣布沐川无罪释放！随后，长孙无忌气哄哄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杜如晦等人在大堂之中。“沐大人，日后行事，你可要小心一些啊！”杜如晦看着已经离开的长孙无忌，笑吟吟的开口对着面前的沐川开口提醒道。沐川连忙笑着回答起来。“多谢杜大人提醒！”杜如晦这才拉着房玄龄，两个人离开了大堂之中。魏征笑着上前，然后嘴里对着面前的沐川道：“沐川，以长孙无忌这个老匹夫的尿性，恐怕不会放过你，你可要小心一些啊！”沐川连忙回礼，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沐川整理好了衣衫后，低调的回到了沐府。上官仪等人看到沐川真的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一个个眼睛中满是激动和兴奋。他们连忙围了上去，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查看起了沐川有没有受伤。看着眼前几个人的动作后，沐川脸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