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土豆成宝贝

“哼，你这小儿倒是挺会说。”李世民冷哼一声，道：“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即日起，便剥去你鸿胪寺卿职位。”闻言，沐川自是了然于心。这所谓的惩罚，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本身自己这个鸿胪寺卿就是临时的，剥去了也毫无影响。“臣谢恩！”“行了，滚吧。”李世民也懒得再理沐川，继续看起了奏章。片刻后，李世民再度抬起了头，眼看沐川还杵在原地，由不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你有怨言？”沐川笑着摇摇头，呈着刚才李世民砸过来的奏章走了过去。“陛下，您可是在为灾情烦恼？”李世民不由多看了沐川两眼，“怎么，你有主意？”“臣颇有些资产，自愿拨出一部分，替陛下分忧。”听到这话，李世民心中这才高兴了许多。他可是清楚的很，沐川这小子这段时间也是挣了不少银子。假如有沐家资产的支援，这次灾情倒也不足为虑。“很好，看来你这书没有白念。”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只是陛下”李世民正打算赏赐沐川些东西，以此表示嘉奖，可没想到沐川率先开口打断了他。此刻，沐川脸上的笑容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如此仅是治标，却并不治本。”沐川感叹道：“若是天公不作美，再施灾难于凡间，恐怕次数久了，百姓又得遭罪受苦。”闻言，李世民眼中也闪烁起了忧愁。但凡是个有抱负的君王，都明白老百姓吃不饱肚子会有怎样的后果。李世民扫了眼沐川，眼看其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擦眼泪，不由没好气道：“行了，你必然是有主意的，否则断不会提及此事，速速道来与朕听。”“遵旨！”果不其然，沐川一改刚才的沧桑面孔，脸上又挂起了微笑。“陛下是否还记得，先前殿试时，臣曾提出的几则对农业的改良？”李世民点点头，也是回想起了那日沐川所说的话。“立意很好，但偏离现实过多。”一针见血，李世民道出了其中的致命缺点。如今大唐子民种植的作物，多为小麦稻米，这两种作物并不好活，根本就经不起折腾。沐川笑笑，道：“陛下，假若我告诉您，有这么一种作物，产量大、生长周期快、容易充饥，你觉得对农业会有怎样的改变？“听完沐川的讲述，李世民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虽不懂农耕，可听还是听得明白的。“可是你先前所说的异邦作物？”李世民记忆惊人，倒是响起了那日殿试时，沐川所提到的异邦作物。“正是。”沐川点点头，瞥了眼门外，又回头道：“陛下，可否令臣的家臣将那作物呈上前来？”没错，先前离开沐府时，沐川就让高侃将土豆带上了。系统给予的土豆种子，并非纯粹的种子，而是长着芽儿的生土豆，大约有一麻袋那么多。此番沐川带来的，便是剔除了芽儿的土豆。目的嘛，就是要让李世民知道土豆实用性上的价值。“嗯，令他呈上来吧。”有了李世民的许可，沐川也赶紧把高侃喊了进来。高侃第一次面圣，此番倒也是紧张无比，一进来便是跪地就拜。“陛下，此物便是臣所说的异邦作物――土豆。”接过沐川递来的土疙瘩，李世民不由皱起了眉头，眼中闪烁着迟疑的冷光。“你当朕完全不懂农耕吗？”李世民狠狠地将土豆砸在地上，怒道：“此物满是泥污，安能食用！”“百姓便是再饥饿，也不该食用如此非人之物！”对于李世民的反应，沐川倒也一点儿不觉得奇怪。相比起其他蔬菜作物，土豆没剥皮前，的确是丑陋至极，任谁都不会觉得这玩意儿能吃。“陛下息怒，臣会证明给您看的。”沐川捡起土豆，四下一看，一眼便相中了殿中的火盆。这火盆本是供给李世民烤火用的，可现在正好是用来烤土豆的好去处。“陛下，这火盆借臣一用。”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沐川已然凑了上去，把土豆给丢了进去。见状，李世民的脸色更加冰寒了。这个沐川虽有才能，但未免才刚愎自用了。沐川并不知道李世民在想什么，他正在用剑挑拨着土豆。渐渐地，土豆的香味也慢慢散发了出来。高侃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抬头朝着火盆望了眼。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抱了一路的土疙瘩，烤过之后居然有如此惊艳的香气。不止是高侃，在场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火盆中的土豆看。沐川打量了眼众人的表情，心中也是喜不胜收。土豆当真很香吗？并没有，至少在后世里，土豆属于最便宜最普及的食物，有钱人都不屑于吃这玩意儿。然而，这里可是大唐，这算得上是土豆第一次面世。任何东西，但凡牵扯上第一次，便有着新鲜感加持。这不，就连李世民都暗暗咽着口水。“沐川，这香味是从那土物传来的？”李世民忍不住开了口，言语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陛下好眼力！”说着，沐川将土豆捡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沐川剥开了成炭的外壳，金黄香脆的内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高侃更是看傻了眼，他甚至有种错觉，这土疙瘩被少爷剥开后，里面像是冒起了金光。“陛下，差不多熟了，要么您尝尝？”沐川将土豆递向李世民。下意识的，李世民伸手便打算接过来。王德差点儿没吓死，连忙挡在了李世民面前，直接跪了下来。“陛下，您龙体金贵，万万不可品尝这诡秘之物啊。”皇帝要吃的东西，那都得先由下人试吃的，如此也能最大程度避免投毒。闻言，李世民不由皱起了眉头，甩了甩袖子，龙颜不悦道：“王德，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朕未来的女婿，会投毒害我？”“陛下息怒，老臣不是这个意思。”王德脑袋磕得直响，“只是规矩不能破，陛下若要食用此物，还望让老臣先试吃。”即便李世民食指大动，此刻也只能按捺下性子，先让王德试吃。得到许可后，王德接过土豆，小心翼翼地掰下了一块儿，随后缓缓送入了口中。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王德看，仿佛正在吃土豆的是自已一般，其中就连李世民都不例外。望着众人的表情，沐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小小一颗土豆，在皇宫里居然跟个宝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