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明白过来了。“方公子不用担心,让你去是特意了。”“你跟我在一起,陈家主看到你的后台,多少会忌惮一些。”“虽然我的官衔不如杜大人的高,但好歹也是户部尚书。”沐川语气平静的说道。“哦!我明白过来了!”“沐大人此举,很有必要!”“在下多谢沐大人一再出手相助!”方成听完恍然大悟,恭恭敬敬感谢了一番沐川。他在心里想着,这么一个事事都为朋友考虑的人,真行!沐川这人,能处!沐川连忙把他扶起来,方成换了一身衣服,才和沐川一起出了门。到了南义郡王府,礼桌前已经有一大堆人。还好郡王府工作人员多,一排排礼桌早准备好了。沐川他们只需要带着请帖进去就行,至于礼盒,交由侍从排队上礼就行了。沐川刚开始来到大唐的时候,还以为侍从把礼盒交上去、账房记录后,这事就结束了。没想到宴会开始的时候竟然还有唱礼这个环节。不过比较人性一点的就是,唱礼的时候只会挑选一些关系近的、礼物贵重的。这样送礼的人也会被其他宾客高看一眼。礼物轻的不是看不起,更多的是给彼此都留点脸面。沐川因为不认识南义郡王,但是身为户部尚书,他的礼物自然要比大多数礼物要好一点。更何况他还有意拉拢一下南义郡王,所以礼物选的是他路过南洋的时候,在海边特意弄到的珊瑚。多亏他有一个宝贝系统,不然几株珊瑚树肯定没办法正常运到长安。在选珊瑚的时候,沐川还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将一个比较小的珊瑚拿了出来。要拉拢是必须的,但是如果礼物过于贵重,被皇帝以为是结党营私,那就得不偿失了。虽然个头小,但珊瑚的品相非常好,随便折一根下来串成珠子,都能在珠宝市场上卖个好价钱。沐川对自己的礼物还是很满意的。进了会客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有首位的位子是空的。看来郡王不在。其他人正聊的高兴,就见进来两个少年。都是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好模样,一时都愣了神。还是郡王府的管事反应快,扫了一眼沐川旁边的侍从,立刻就知道沐川是谁。侍从们穿的衣服都会印制各府的文字或者标记。“沐大人!里面请里面请!”一声“沐大人”换回了不少人的思绪。对啊!就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同时他们也在心里懊悔,管事是新来的不认识,他们怎么也能给忘记掉了呢!“沐大人来了,沐大人别来无恙啊?”“沐大人终于回来了,久别重逢,真是高兴!”“沐大人这边坐,给您留着位置呢!”一下子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无论刚刚是什么表情,此刻都是热情的笑脸。他们都躬着身子跟沐川拱手问好,沐川也笑着一个个拱手回应。“张大人好啊,李大人也来了啊!王大人坐坐坐,谢谢谢谢,劳大人挂念,本官回来了。”沐川一边拱手笑着回应着,一边跟着管事往里面走。方成本来是低着头的,被沐川暗示了一下,顿时也跟着抬起脸,笑着拱手回应。虽然没有人认识他,但他只要跟别人的视线对上,对方就得给他笑脸并对他拱手。这就是跟在大人物身后必须会有的待遇。但是这一波人里面没有杜大人,更没有杜大人的干儿子。沐川第一次来郡王府,但是根据他以往参加宴会的经验,如果管事的没有安排他坐外面的会客厅,那就一定是在后院的贵宾室。自从他当了户部尚书,他一向只需在会客厅露个脸就行,然后就会被带去后院。当然如果是认识的,关系比较好的,他都是直接去贵宾室,大厅不是他该呆的地方。郡王府不愧是郡王府,跟尚书府比起来,皇帝的亲戚这一优势就非常明显了。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如果可以,估计连花草都想镀一层金。不过名贵花草也很多,一看就是御赐的更多。看来这个郡王跟皇帝的关系很好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关系很好,竟然还能沉寂那么久,还最近匆忙就封了。很快几人就到了贵宾室。沐川走进一看,吆喝,还都是老熟人。前几天被系统念叨过得房玄龄也在里面。贵宾室里的人跟外面的妖艳俗人不一样,这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深,沐川必须认真对待。他先见过地位比他高的房玄龄、杜如晦等,然后便是和他一样是尚书的几位。紧接着就是那些地位比他低一些、但低不了太多的人。如沐川所料,杜如晦的干儿子也在其中,其他人都在拜见沐川,只有他呆愣的看着方成。沐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隐去。“这位是我的朋友,方成,我游历江南时结识了方家人,一回长安便又与方成结识。”沐川当做恍然大悟一样,拉着方成见过其他人。仿佛杜如晦的干儿子这么失态,只是因为看到沐川带了个陌生人。方成从进来后用余光注意到杜如晦的干儿子也在,就故意没有去看他。现在听了沐川的话,竟然有一丝感动。虽然大唐跟前面几朝比起来非常富裕,对商贾之家的排斥也没有那么明显。但是自古以来商贾都不是读书人和当官人喜欢的,所以不少人不喜欢结交商贾人家。结交了也不会特意向其他官员介绍。尽管他们家是江南有名的富户,甚至在长安城也有很响亮的名头,可是在当官的和读书的面前,方成还是矮人一头。像沐川这样毫无顾忌说出他跟方家人结识,还是头一次。方成一时间鼻头有些发酸,他偷偷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向几位官员都行了礼。在目光经过杜如晦那边时,他只跟杜如晦笑着行了礼,便迅速将目光放到下一位官员身上。几位官员也都客气的回礼。当然他们心里到底是客气还是鄙视,那就不关方成的事了。沐川更不会理会。他只需要看到杜如晦干儿子受惊过度的脸,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