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让独眼狱卒供出幕后黑手时,对方却表现出犹犹豫豫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难处?看见独眼狱卒这个样子可令得张九九生气了,于是张九九狠狠地朝着独眼狱卒的脸颊扇了两记耳光,大骂道:“你这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在问你话了,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也难怪张九九这么激动了,自己管辖的狱卒居然与他人合伙意图作出对沐川不利之事。张九九可害怕自己会遭独眼狱卒牵连,这才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义愤填膺的模样。沐川自然是能看出张九九的想法了,只不过就算张九九要表现也得表现得正常一点吧?可要知道张九九虽然身材消瘦但下手却非常重,刚刚对方朝独眼狱卒踹出几脚可把对方都踢得内脏破裂嘴角流血了。沐川摆摆手让张九九镇定一点,就算要审问独眼狱卒也得把握分寸,可别情报没套出来反而让独眼狱卒送命了。独眼狱卒如若蛆虫躺在地上,面容泛白,气力虚弱,此时他张开嘴巴诚惶诚恐说道:“大人……属下该死,属下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属下确实不知啊!”根据独眼狱卒所言,与他进行交易的是一名男子,穿着大街随处可见的麻服、戴斗笠蒙面纱,身份神秘,为此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何人长什么模样。至于独眼狱卒之所以会替对方下毒原因也是简单,对方十分豪气给了足足二十两黄金,且这次毒害的对像还是囚牢中的死刑犯,为此他心无顾虑这才答应帮忙的。现在跪倒在地上,独眼狱卒朝着沐川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液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才干下这种荒唐之事!望得大人饶过小人吧!”虽然独眼狱卒这么说,可沐川却饶不得对方,毕竟若不是对方把三名犯人毒杀了,或许就能从中寻得线索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了。沐川甩着袖衣冷冷哼道:“张大人,按律法行事吧。”“是的,沐川大人。”张九九挺着胸膛,威严喝道,“来人,把这小厮拉下去砍了。”听得砍了,独眼狱卒更是跪地求饶,挣扎哀嚎了,声音恸哭,如丧考妣。沐川本人也惊呆了,这律法这么重的吗?直接就砍头了?虽然沐川知道唐朝初期李世民为了确保社稷稳定特颁布下严刑律法,但也不至于这么重吧?他还以为仗打独眼狱卒一番并囚禁数年就好了。“喂喂,张大人,你确定是依照律法行事吗?”“是的沐大人,我是依照本朝律法行事的,公职人员受贿行违法之事,若无功勋相抵,理应斩首。”“这么严重啊……”沐川面容都僵硬了。至于独眼狱卒已经被其他衙差给拖出去了,磨刀霍霍向猪羊,现在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猪羊了。沐川知道律法森严,可也不愿有人因自己而遭罪,手一挥就取消掉独眼狱卒的死刑,转而改判囚禁一年仗打三十大板。听得沐川这个改姓时可引得张九九惊愕不已:“大……大人,这样恐怕是不妥啊。”虽然沐川是三品户部尚书,权限很高,但也不能这样随意违背律法行事。倒是独眼狱卒很是感激,目光熠熠闪闪,跪在地上不断呼喊:“谢谢大人,谢谢沐川大人!”其实沐川又岂会不知道律法不得轻易更改了,纵然他是有权利也不好变更,为此沐川给独眼狱卒提了一个附带条件了。若是想要免于死刑就得戴罪立功,现以独眼狱卒进行搜索寻出那位“幕后主使”的身份,若是可以提供线索即可改刑,若是他能直接抓到幕后主使,刑罚全免。听得原来沐川的“改刑”是有条件的,一下子周围的人都是信服的,他这么一改一下子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却是张九九提醒道;“大人,按照你这说法岂不是要将该狱卒放了?若是他跑掉那就不好了。”“没事,以家人作担保,若是跑掉遭受连坐。”用家人作威胁其实是最为耻辱的,但古代人偏偏最兴这一套,毕竟古人讲求忠义孝道,宁可自己身死也不愿家人遭受牵连,为此使家人“连坐”是最有效的刑罚。独眼狱卒并不敢使坏,他虽行了作奸犯科之事,但却也是秉承孝道之人,当下诚惶诚恐地点头保证:“小人必定不辱使命,以求将功补过。”“很好。”黄昏落日,天空撒下缕缕金色光芒,长安城街头的人渐渐变少,百姓们皆是走在归家路途。一辆马车正缓缓在街头行过,马蹄声音“踏踏”作响。沐川坐在车厢中,正靠着后侧木板小憩了,毕竟今天起了一大早就去彻查案件,可忙了自己一天了。倒是一道灵光突然在脑海里闪过,沐川似乎想起什么了,便是朝着正在驱车的铁木真大力说道:“可还记得那囚牢中的姑娘,小柔。”铁木真大力木楞回头道:“记得……大人是怎么了吗?”“帮我彻查小柔的家庭背景,我怀疑她被人胁迫。”今日沐川专门前去女囚中审问小柔,奈何如何威逼利诱也无补于事,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对方的家人受到挟持。因忌讳家人性命,她三缄其口这才不愿意说出实情。虽然沐川已经遣派了独眼狱卒前去调查,但能查出幕后主使的概率不高,在这情况下还得从小柔身上下手。铁木真大力听明白沐川的话,便是点头回应道:“明白了大人,待回去后我立刻领人前去彻查!”翌日中午,清空朗朗阳光明媚,户部尚书府邸的正大堂,方桌前摆放着众多的书籍竹简。每十天欧阳不凡就会把户部相应的账簿带来给沐川进行查阅,今天就是这么一个日子了。借着府邸外的阳光,沐川正神色严峻地翻查账簿,其后拿着毛笔在其中几处圈了一圈便是提出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