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鲜血浇铸的辉煌

喊杀声震天！元军密密麻麻，前赴后继地涌来，兵器的寒芒在阳光的映照下，犹如海水浪潮一般。许青屏住呼吸，沉声喝道：“投手榴弹，火铳手一起发射！”“砰砰砰……”“嗖嗖嗖……轰轰……”这一刻，神机营的火力达到极限。元军站位密集，根本避无可避，顷刻间就有数千人丧命，哀嚎声喧天。见元军已兵临城下，许青果断下令：“撤！”“嘎吱吱……”厚重的铁门，终于在元军到来的前一刻关上了。说来话长，实际上神机营从下城作战，到撤退不过用了盏茶时间，但杀伤力却极为惊人。2500:100000+未伤一兵一卒，杀伤元军上万人，如此战果，简直不敢想象。朱元璋等人在城上看得真切，狂喜的同时，也震撼于神机营的彪悍。“神机营……”李善长低声呢喃，心里的最后一丝轻视也烟消云散，此刻许青在他心中的地位俨然上升到和常遇春，徐达一样的高度。元军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后，终于抵达城下，立即摆开阵势。步兵散向两旁，后面的骑兵驰骋而来，利用惯性以及卓绝的箭术往城上投射。与此同时，投石车，连发弓弩机……也施展开来。巨大的石块、锋锐的箭矢、燃烧的火球、不断抛向城上。士兵们推着冲车，用攻城锤一下下地撞击城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骨生疼。元军的反击开始了！他们利用箭矢、火球做掩护，搭建云梯往城上攀爬。城上，明军也还以颜色。远用弩箭、火炮，近用石头、滚木、以及浸泡了煤油的各种燃烧物。元军们很多攀爬到一半，就被生生砸下去，摔死耍残者不计其数。燃烧着的云梯，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大炮轰碎的连发弓弩车……散落在各处。怎一个惨字了得！即便如此，元军仍是悍不畏死地往上冲，即便准眼就被滚落的石头砸落，他们也毫不退缩。城楼上，明军士兵忙得脚不沾地。搬运炮弹的，运输箭矢的，破坏云梯的，和爬上来元军厮杀的……城楼下，元军士兵也没闲着，抡锤凿墙的，使冲车撞击城门的……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倒下。城堡中，众人看着这一幕，神情肃穆。许青面无表情，心里唏嘘不已。以前他在史书上看明太祖一路搏杀，灭陈友谅，打张士诚，推翻暴元，何等辉煌！如今才明白，这些辉煌都是用鲜血和生命铺垫出来的——何等残酷！或许以后的史书会记载，他许青为明军神机营统帅，为建明立下赫赫战功，从而名垂青史吧！但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这份荣誉。喊杀声、轰鸣声、哀嚎声、城门撞击声……混合成一股滔天巨响，谱写着最朴素，亦是最残忍的战曲。“报！”守城主将冯胜急急奔来，“大帅，常帅，青帅……元军登城的越来越多。”众人心中一沉，朱元璋刚要说话，神机营主将朱十六也跑了进来。“报，大帅，青帅，咱们的火药告罄。”“这么快就用完啦？”“是啊！元军太多了，而且他们攻其一点，咱们的火器虽多，但也架不住这么消耗啊！”“报！”守城副将耿炳文冲进来，急吼吼道，“大帅，城门快坚持不住了。”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就连朱元璋，脸上也出现惊慌之色。他强压下不安情绪，淡淡道，“莫慌，继续守，咱马上调兵！”“是！”三人抱拳离去。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道：“常遇春、蓝玉，你们集结骑兵给咱冲杀出去，冲散他们的阵型，一定不能让元军大部队进入城内。”“是！”“徐达、汤和，你二人集结步兵，列方阵，剿灭进城的元军，不让他们深入。”“是！”“许青，李善长。”朱元璋顿了顿，“你俩不善带兵作战，暂避锋芒！”许青轻叹一声，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和李善长下了城楼。他虽有谋略，但带兵冲锋确实做不来。一到帅府，马秀英就迎了上来。“许青，外面咋样啦？”“没事儿。”许青故作轻松地笑笑，“咱们有七万人，又有火铳大炮，仅是守城绝对没问题。”马秀英听他这么说，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刚听到那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元军进城了呢。”“哪能呢。”许青笑道，“放心，用不了多久元军就会撤兵，你就安心养胎吧，可别把我干儿子吓着了。”马秀英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没大没小，怎么跟嫂子说话呢。”说着，她情不自禁地摸向小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随即又狐疑道，“你真没骗我？”“我以人品保证！”许青信誓旦旦。“得了吧！”马秀英撇了撇嘴，“你有什么人品？”“……”许青硬着头皮道，“真没骗你，我先回神机营了。”-神机营，火器局。姚锦荣，王宗平等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赶制手榴弹。最近几天，他们放下了所有火器，把重心都放在了制造手榴弹上。“还有多少手榴弹？”“回青帅，还有120颗，再过一炷香时间，第二批手榴弹就能产出，除去残次品也能有200颗。”许青点点头，“现在城外战斗胶着，你们不用上战场拼命，但也应当出自己的那一份力，尽快制造。”“是！”有了许青监督，这些人的效率又提高一筹。不到一炷香，第二批手榴弹就制作完成。许青立即命人带上，赶往战场。朱元璋正在城楼上紧张的观察着局势，见他过来，忙道：“四弟你咋又来了，赶紧回去。”“我是来送手榴弹的，现在情况如何了？”“不太妙！”朱元璋苦笑道，“常遇春和蓝玉率领骑兵冲散元军的阵型，但也陷入了包围圈。徐达率20000步兵去接应了，但情况不容乐观啊！”说着给他指了两个方向。许青抬眼去看，果然，常遇春和蓝玉已经被元军分割开来，正在慢慢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