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许青会如此大胆,竟然公然跟皇上对着干。许青却不以为然,他知道朱元璋压根就没想杀人。堂堂礼部尚书,若是被活活憋死,对大明也是一种损失。“都散了!”许青打发唢呐队,又对曹亮家眷道,“别哭了,皇上没想真杀曹大人,快给他准备些吃的。”话刚落音,门外就响起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吹起来,吹起来……”工部尚书忙大喊,又对家眷道,“哭,快哭!”大院再次热闹起来。许青满头黑线,见朱元璋沉着脸进来,也顾不上阻止,连忙上前与官员们一起见礼。“都起来吧!”朱元璋闷声道,“曹亮人缘挺好的嘛,六部的官都来了。”这时棺材里响起曹亮的声音,“臣,参见吾皇万岁,臣行动不便,不能行大礼,请皇上恕罪。”“嘿!”朱元璋玩味笑笑,缓步上前,见官员们的挽联都是夸赞曹亮是忠臣、直臣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曹亮,你可知罪?”“臣,顶撞了皇上,罪该万死。”“除了顶撞咱,就没有别的了吗?”曹亮想了想,摇头道:“臣,愚钝,请皇上明示。”朱元璋气结,忽然发现棺材破了个大洞,顿时找到了理由,吼道:“谁让你打破棺材的?”一众官员一起将目光移向许青,人群中有位官员道,“是长青王踹开的。”许青心中万马奔腾,却也只好承认。朱元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吼道:“都给咱回衙门处理政务去,再不好好办事,所有人罚俸半年。”“臣等遵旨。”见朱老板又要罚款,一张嘴就是半年,官员们跑得比兔子还快,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还有你。”朱元璋指着许青的鼻子大骂,“咱让你去工部,你瞎跑什么?”“……是,臣这就去。”许青匆匆一拱手,连忙跑路。……工部衙门。许青将修路架桥的事,给工部尚书细说一下,而后道,“尚书大人,此事利国利民,皇上很重视……”“这是工部的事,下官自然不会推辞。”工部尚书打断道,“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来人,上茶!”见他要端茶送客,许青郁闷不已。深吸一口气,道:“本王也不想插手工部的事,但这是皇上的旨意,尚书大人读圣贤书,不会不明白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吧?”工部尚书听是皇上的旨意,顿时蔫了,闷声道:“那是当然。”许青微微一笑,“既如此,咱们就商议一下从何处开始吧。”工部尚书轻哼道,“长青王有何指示,但说无妨,下官遵命照办就是。”许青也不客气,开始侃侃而谈。他虽没学过土木工程,但基本原理还是知道的。他将后世的高架桥,隧道等东西都说了出来,本意是想问工部尚书有几分可行性,却不料工部尚书直接傻眼了。“王爷,您是从哪里知道这等建造方法的?”工部尚书不自觉用上了敬语,神色也变得恭敬起来。许青打了个哈哈,问道,“尚书大人认为本王的方法可行吗?”“可行。”工部尚书点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至少那什么‘隧道’是可行的,又有神机营相助,下官觉得不难成功。”许青笑道:“既如此,尚书大人就先统计一下,各省份之间最大阻碍的山脉,有了准备后,再动手也不迟。”工部尚书点头答应,“下官会尽快统计,不过……”“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修路搭桥,是很耗钱的,户部那里……”工部尚书干笑道,“下官的面子,哪里及得上王爷,嘿嘿……”许青苦笑着点点头,“行,张大人那里就交给我了。”出了工部,许青便直接去了户部。张昶一听说要钱,顿时头皮发麻,摇头道:“没钱,别找我。”“……”许青挠了挠头,笑道:“张大人是大明的钱袋子,怎么可能没钱呢?”“就是没钱。”张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路又不是不能走,现在大明处处花钱,路等有钱了再修也不迟。”“要想富,先修路,不修路啥时候能有钱?”许青反驳。“哼,要不是王爷非要出海引进什么农作物,国库还能剩点儿。”许青气苦道:“开源节流懂不懂?做买卖还得投资呢,不投资怎会有回报?”“回报?”张昶冷笑,“出海花了一百万两银子,这都大半年过去了,王爷,回报搁哪儿呢?”“往返路途遥远,多花些时间不是很正常吗?”……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言辞越来越激烈。张昶说许青好大喜功,劳民伤财,许青说张昶爱财如命,思想守旧。户部侍郎见二人越吵越凶,已经有肢体接触的苗头,赶紧让给事中去找皇上。曹家。朱元璋对着曹亮唾沫星子狂飙,发泄着心里的不爽,骂累了就歇会儿,喝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骂。户部给事中趁着他歇息的间隙,忙把许青和张昶吵架的事儿说了一下。朱元璋大怒:“他娘的,一个个的咋就这么多事儿呢?走,前面带路。”曹亮抹了把脸,探出脑袋对着朱元璋的背影道,“皇上九五至尊,怎可说话如此粗鄙?”朱元璋本来都要走出大门了,一听这话,刚消下去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皇上,那边都快打起来了。”户部给事中忙拉住他胳膊道,“反正曹尚书在棺材里,又跑不了,您随时可以训斥他。”朱元璋一想也是,咬了咬牙,走出大门。……“都他奶奶的吃饱撑着了是不是?”朱元璋一进门,就开始火力输出。“臣等参见皇上,吾皇……”“少他娘的扯犊子。”朱元璋气性大,骂道,“你俩又是怎么回事儿?”许青拱手道,“皇上,修路架桥需要银子,臣找张大人拨款,张大人一分钱也不出。”“张昶,你这是为何?”张昶:“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