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犯人审犯人

到了现在，就是傻子也看出谁才是正统。“当啷~！”随着一声兵器掉落的脆响，上千人先后放下武器，纷纷跪下。许青面沉似水，“全部拿下！”神机营一拥而入，将这些人团团包围。柳叶熙见大势已定，这才抱着朱标从树上下来。“小熙，你没事吧？”许青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没事儿。”柳叶熙俏脸红晕，她脸皮儿薄，轻轻挣脱许青，“太子也没事儿，夫君还是先办政务吧！”朱标扯了扯头上缠着的手帕，露出一只眼睛，看到许青回来，开心的不得了。随即小嘴一瘪，委屈巴巴道，“干爹，你可算回来了，干娘刚才打我，可疼了。”“哈哈……”许青摸了摸他的头，“那一定是你不听话，先回屋，等干爹忙完正事儿，陪你玩游戏。”“嗯，干爹你快点儿。”哄好小家伙，许青看了眼被摁在地上的杭州知府，目光幽冷。“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对抗朝廷，不怕诛九族吗？”“哼。”杭州知府自知必死，索性也豁出去了，“不反抗一样会被诛九族，何不赌一把？”许青一滞，这话确实没错。“成王败寇，我赌输了，要杀便杀。”杭州知府倒也光棍。“呵呵。”许青被气笑了，“一个小小的知府，也敢用成王败寇这个词，当真狂妄，你的命，由皇上定夺。”许青朝神机营副先锋道，“将他押回应天！”“是。”杭州知府被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又瞧了眼上千号人，许青沉声道，“是谁你们来的？不说，罪加一等！”“我说，大人饶命，杭州知府、御史……”上千人一起开口，乱哄哄的，几乎杭州地方官都被供了出来。许青惊怒不已，当即道：“将这那些人全都给我抓到知府府衙。”“遵命。”神机营先锋急急一拱手，带着千余神机营风风火火地出了院子。许青有些头疼，大官小官都被抓了，谁来管理杭州？没有朝廷管理，只怕会越来越乱，他一个人哪里管得过来。想了想，朝锦衣卫道，“回应天将事情经过详细的禀报给圣上。”顿了顿，又道，“若是皇上纠结知府人选，本王推荐正在船厂督建造船的胡惟庸。”在许青想来，历史上的胡惟庸既然能当上宰相，其能力自然不会差了。而且将他调离应天，也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一个杭州知府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锦衣卫匆匆一拱手，急急去了。许青吁了口气，“将这些个人全部大押到知府县衙，谁敢乱动，直接射杀。”说完，他转身去了后院。“干爹。”一进屋，小家伙就黏了上来，“咱们玩什么游戏呀？”“干爹忙啊！”许青苦笑，“再等两天好不好？”“不要。”朱标抱着他不放，“你说话不算数。”“……标儿乖，干爹真有事儿。”朱标努了努嘴儿，“那干爹可以带着我呀，标儿会乖的，不捣乱。”“你……”许青顿了一下，随即点头，“那好吧，你说话得算数。”“哼。”朱标下巴一扬，傲娇道：“只有干爹才说话不算数呢。”许青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走着。”……知府府衙，人满为患。还在有数千人持枪镇着，人虽多，却都规规矩矩。通判、司狱司、御史等一众官员，身穿官服，带着手镣脚镣，分堂断案。史书上，朱元璋杀官杀的太凶，造成无人可办公，便用犯人戴着枷锁执政，直到下一任的官到了，才对他们动刀。许青学以致用，让犯人审犯人，自己在旁边监督。一经发现官犯各执一词，立即深入调查，谁说谎枪毙谁。几次下来，官员为多活一时，也不敢敷衍，牢犯也不敢浑水摸鱼，案件进行的极为顺利。许青一边监督，一边给朱标灌输律法知识。这种以讲故事的方式叙述，更容易让人产生兴趣，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深夜，困得顶不住了，才沉沉睡去。许青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神机营将官犯分别关押进大牢。回到家。许青将朱标交给柳叶熙，泡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浑身舒泰。“唉…从起事到现在，都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真羡慕二哥他们。”许青靠在木桶上，微眯双眸，升腾的热气弥漫开来，棱角分明的俊脸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更显魅力。“王爷为国为民，不辞劳苦，此次祛除杭州知府这一毒瘤，百姓们可都欢喜的很呢。”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许青略微一怔，蓦然回头。女子姿容绝世，半挽着袖子，露出雪白如玉的藕臂，粉腻娇嫩的小脸笑吟吟的，十分可人。许青下意识多看了两眼，而后道：“你是谁？”“婢子灵儿，是来侍奉王爷的。”许青皱了皱眉，印象里可没有这么一号丫鬟啊！“谁让你来的？”“呃…王妃说王爷要洗个热水澡，婢子就烧了热水。”女子回道。“这样啊！”许青恍然，“行了，退下吧！”“王爷，婢子会按摩，可以……”“退下！”许青正为眼前局势犯愁，见她还不走，脸上露出不悦神情。“是是，婢子告退。”“这小熙……”许青笑了笑，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此次倭寇之乱，让他看到了开海通商又一难题。大明沿海城市何其多，在利益的驱使下，亦或为了生存，做海盗的不在少数。若是不**清这股恶势力就盲目开海，恐怕得有不少商船遭殃。毕竟，不可能每次出海，都让大明水师为其保驾护航吧？看来得加强水师训练了，不把这些人打掉，海还是不能开。许青苦笑一声，越发觉得施政需慎之又慎，不可急于求成。“十六他们这都走了大半年了，按照估算，最迟年底也该回来了，只是不知土豆红薯他们有没有找到。”虽然大方向上是没错的，但水手们都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跑偏。先是粮食问题，再是倭寇，下一个就是权力问题了。开海必须扩大水师规模，但海上与陆地不同，大船远航一次，快则月余，慢则数月年、甚至一两年。没有皇权时刻镇着，人很容易滋生野心。野心一起，便会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这是一个死结，无法避免。许青忽的想起郑和七下西洋的壮举，心中一动。太监无子嗣，列土封疆之心自然也就弱上许多，让这些人统领水师，理论上来说，比大将要安全的多。他们再多的钱财，再大的权力，都只有一世，无法传承下去。这也就造成他们整日间混吃等死的心理，但若是给他们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