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见儿子跑来,放下手里的毛笔,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今儿不住你干爹家了?”“嘿嘿……”朱标干笑道,“我这不是想父皇了嘛。”“少来。”朱元璋扭了扭脖子,“回来的正好,看看这些奏折。”朱标:-_-||“父皇,我给你说个事儿。”“嗯,说吧!”朱元璋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说完看折子。”“……好吧!”朱标失落了一下,接着又兴致勃勃道,“我知道干爹的老师是谁了?”“哦?”朱元璋大感意外,“他老师也在大明?”朱标挠了挠头,不解道,“干爹就是大明人,他老师在大明难道不应该吗?”“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朱元璋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奏折了,“快说说,他老师在哪儿?”“我只知道干爹老师的名字,具体在哪儿,干爹也没有明说。”朱标摊了摊手。“那他老师是谁?”朱标指了指奏折,“我说了,就不批这些了。”“你个小崽子……”朱元璋顿了一下,急吼吼道,“成,快说快说。”“干爹一共有三个老师,分别是:九年义务、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朱元璋皱了皱眉,“好古怪的名字。”“是啊!可能高人的名字都比较古怪吧。”朱标跟着点点头,“父皇,你说咱要不要派锦衣卫,把干爹的老师请来呀,让他们帮着教学,干爹就不用这么累了。”朱元璋苦笑,“这怕是不行,他的老师估计过不来。”“咦?”朱标大感惊讶,“父皇你怎么知道,干爹也是这么说的。”朱元璋只是笑,再不复刚才的激动,捡起奏折继续批阅,变得意兴阑珊起来。朱标见状,忙道,“父皇你别失望啊,就算他老师在天涯海角,咱们也能把人找来啊!”“你不懂!”朱元璋叹了口气,拿起笔在奏折上写下批语,接着看下一封。见父皇不理自己,朱标忍不住道,“就算我不懂,干爹总懂了吧,他那么厉害,说不定有办法呢?”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的手一顿,眉头猛然皱了起来,紧接着,一股难言的气势轰然爆发。“父、父皇……”朱标吓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皇,好似一头随时要吃人的猛虎一般。朱元璋放下毛笔,起身道,“摆驾,去长青王府。”转眼瞧了瞧朱标,“你就别去了,在家学习。”“是,父皇。”这个状态下的父皇,他不敢有丝毫违逆。直到朱元璋走远,他才猛然回过神,小脸尽是懊恼,“坏了坏了,干爹不会要倒霉了吧?我也没说什么呀。”——————————————长青王府。许青正在逗弄儿子,小红前来禀报:“王爷,皇上来了。”“这个点儿他来干嘛?”许青望了望天,已是傍晚时分,“该不是找我喝酒的吧,算了,左右无事,喝就喝点儿吧。”他将儿子递给柳叶熙,“小红,去让后厨准备些丰盛酒菜。”柳叶熙叮嘱道,“少喝点儿。”“嗯。”许青捏了捏儿子胖乎乎的小脸,笑着离开了。柳叶熙将儿子放回婴儿车,见小红还待在原地,不解道,“怎么不去后厨?”小红欲言又止,纠结片刻,嗫嚅道,“王妃,事情有些不对…来了好多锦衣卫呢,那场面……就跟,就跟……”“就跟什么?”“婢子不敢说。”柳叶熙心中一凛,也顾不上儿子了,“看着世子,我去看看。”许青来到前院,院里黑压压的锦衣卫,几乎是水泄不通,一直延伸到门外,他的心里不由一突。不是吧?这……这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啊?太突然了!许青尽管以前做好了各种准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也就放下了戒心,实不曾想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我好像也没犯事儿呀?明明我都说要退休了,还要怎样?许青有些窝火,但更多的是不理解,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堂里。朱元璋端坐在椅上一言不发,一旁的小桂子噤若寒蝉。“臣,许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谢皇上。”许青起身,刚要说话,就见媳妇儿也来了。“妾身许柳氏,参见吾皇万岁。”“平身吧。”朱元璋淡淡道,“你且退下。”柳叶熙起身,却一动不动,身子绷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朱元璋。“小熙,你先退下。”柳叶熙仍不为所动。朱元璋回望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让院子里的锦衣卫撤了。”“奴婢遵旨。”小桂子如释重负,忙迈着小碎步出了大堂,片刻后,院子**清。许青推了推媳妇儿,“回去。”柳叶熙握了握拳,最终颓然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大堂里,就剩许青和朱元璋了。许青定了定心神,走到朱元璋面前坐下,直言道,“老大,你这是啥意思?”“四弟,我问你,你家在哪儿?”朱元璋沉声道。许青愣了愣,“你问这干嘛?”“回答咱。”“离你老家不远,在濠州。”“这么说来,九年义务、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也在濠州了?”许青心中一震,终于醒悟,失声道,“你,你知道啦?”“咱早就知道了。”朱元璋没好气道,“咱又不是傻子,你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当初在大牢里的时候,你自己说的什么你都忘了吗?”“啊?这……我说什么了?”许青傻眼,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不由苦笑,“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干嘛等到这时候才下手?”“哦,是了,现在的我没利用价值了?”他自嘲道,“果然还是那个德行。”朱元璋挠了挠头,自语道,“咱后世的风评好像不是很好啊?”他刚要说话,许青就先开口了。“我就再说一句。”“嗯,你说。”许青深吸一口气,“免死铁券好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