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金小宝,让他成为自己这边的人,这个念头,在黄文年脑海中盘旋不已……不过,瞬间,还是被他压制下来了。理智上告诉他,操之过急,金小宝已经两次主动来找自己了,而且是有点刻意讨好的样子,怎么不让他心生疑惑呢?他想起心腹跟他说的话,他跟黄家所谋之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善,整个家族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的……黄家已经隐忍了上百年了,说什么也不能在他手里失败,想起父亲临走的时候,对他的叮嘱……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回归了理性,这个金小宝可不得了。如果他真是青牛老道说的那样,有麒麟之才,绝对不是如此好对付的一个角色。金小宝可是皇城来的,关于他的传闻跟消息实在太多了,有很多,他都分不清楚真假。没有完全看透这小子的心思的话,绝对不能轻易的相信这小子……毕竟,他背后可是黄家,还有跟着黄家有关系的战士。这么想着,黄文年冷静了下来,立刻说道:“金府尹说的是,你我都是金陵人,都是府尹,都是爱画之人,理当好好亲近亲近。”不得不说,金小宝的话语十分的动人,让他差一点都感动了……不过,他可是从小就受到了严苛的管教,跟许多兄弟姐妹的明争暗斗中,获胜过来的……他仍然记得,跟自己最好的亲兄弟,为了夺取最后的胜利,在那个山崖地下,展开生死决斗……他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喊了一声哥哥。对方犹豫了!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他出手干掉了对方,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之后的几年,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但是,他是怎么走出来的呢?是父亲的话……父亲告诉他,他那时候也是如此,杀掉自己的亲兄弟,才能当上家主,掌控家族的一切……因为,他们的使命,天上就跟别人不一样,那些死去的家人跟族人们,他们的牺牲跟精神跟他们的身心相容,为了他们,为了家族,为了大夏王朝的复辟,这是必要的牺牲……不错,父亲就是这么残忍的告诉他的,牺牲的兄弟姐妹亲人也好,都是为了大夏王朝的复辟而牺牲,他们的灵魂鲜血跟他们同在……不错,黄文年不是自己的黄文年,而是整个黄家的黄文年,是为了大夏皇城复辟而活的黄文年……自己没有资格因为这么一点点感动,而轻信一个别有所图之人。话虽如此,但是他还是觉得,如果青牛老道说的是真的。金小宝正是他们所要争取之人。接下来,随着管家下人,把茶水奉上,金小宝跟黄文年就开始亲昵的热切的聊了起来……聊天说地,谈画读书,说文论武,通古话今……真是无所不谈,无所不聊……两人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般,都能说到一起去,有时候还因为看法意见不同,而争论不休。中午,黄文年直接留金小宝在家吃午饭,可惜黄文年从不喝酒,酒没有喝上……下午两人又进行一番现场画画比试一样,交流得十分开心。直到快下午了,黄文年想留金小宝在黄家吃晚饭……不过,金小宝还是告辞了……黄文年亲自送金小宝出了黄家……黄家门口,金小宝欲言又止,让黄文年一阵好奇,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于是,他问道:“金兄弟,你有话就说,那可不太像是你。”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小宝道:“你连续两次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跟老夫拉关系,学画画的吧?”他这也试探一下金小宝,毕竟,如果金小宝真的说无欲无求,就喜欢跟他聊天,学画,那就是纯属扯淡了。金小宝迟疑了好一会,才道:“黄兄,果然好眼力,瞒不过你啊。”说着,他叹息一声道:“虽然这件事十分让黄兄为难,但是我还是想请黄兄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放我那董家兄弟父母出来!当然了,我知道大奉律法不能违,但是……!哎!不说了!”说罢,他也觉得不好意思的样子,一拱手,上车离去了。黄文年也不答应,也不多言什么,一摆手道:“金兄弟,请!”金小宝上了马车,对黄文年一拱手,也没有再说了,就让二愣子赶车回去了……看着金小宝乘坐的马车回去,黄文年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这个金小宝,绝对有问题……不过,他也是一个人才,真是麒麟之才啊…………大奉皇城。莫家。书房中。莫太傅站在一张字画面前,抚摸着胡须,盯着字画欣赏着……可以看到,这幅画中间,是一幅老翁垂钓的画。只见画面中间的的岸边大石头上坐着一个老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背景一片冰天雪地,正在眼前的江里垂钓……好像是一幅普通的垂钓字画,仔细看的话,在老翁垂钓的江里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水波**漾的水中间是一条龙……这么简单的灰蒙蒙的几笔,居然描绘出来的是一条真龙……这幅画虽然用笔十分简单,但是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对人物的刻画……那个垂钓的老者虽然没有露出面容,但是从他的姿态,居然可以看到莫太傅……这幅画正是当初金小宝来赴宴的时候,送给他的亲笔画……他对这幅画十分的喜欢,闲暇的时候,总是会在这一幅画面前欣赏一段时间。画中的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太傅才回过神来,走到书桌面前,拿起笔墨,开始挥洒笔墨,画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一幅画,自顾自的道:“金小宝,黄文年,都是画道高手,说不定他们能擦出什么火花!”“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真的会跟皇圣祖翻脸!”“金家二少爷,有麒麟之才,得之天下唾手可得!”“青牛老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或许,你才是那个背后之人吧?”说着,他随手烧掉了那幅画……画中赫然是身穿皇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