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赈灾款

升米恩斗米仇，这是千百年来盘踞在人类心中的劣根性，除之不去。李昊纵有通天本领，也绝难改变。李世民如今也有些后悔了，明明他一早就应该预料到会出现如今的情况，可因为收服郑家和赈灾款顺利筹集两件喜事让他放松了警惕，竟然忽略了李昊被捧杀的后果。两人一时无言。“房玄龄，长孙无忌求见！”这是，国舅国相终于到了。两人一进御书房，房玄龄立刻拱手行礼，语气焦急的说道：“陛下，近日长安盛传镇安王爷筹集赈灾款的义举，此时关系重大，需小心应付！”不愧是大唐相国，李世民最信任的重臣，眼光独到，竟然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其中阴谋。李世民苦笑一声：“相国，国舅，鲁国公，大家都坐吧，我和李昊方才正在讨论这件事情。”三人面色凝重的坐下。在来的路上，房玄龄已经解释了过多的赞誉会给李昊带来多大的麻烦，即便是程咬金这样的莽汉也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此刻的他在没有方才的轻松，神情尤为凝重。带兵打仗，上阵杀敌他是一把好手，可这朝堂之上的门道他是一窍不通，此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房玄龄叹了一口气：“这几日长安城中流言四起，人人都夸赞小李义勇兼备，若长此以往，势必会落得一个功高盖主的罪名呀，小李你机智聪慧，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不知有何办法？”李昊一摊手：“我能有什么办法？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百姓们想说什么，我哪里管的了？只是说来也好笑，咱们如今防得不是坏话，而是夸奖我的好话。”长孙无忌道：“这几日我也暗中查访过，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惜还并未查出什么关键的证据。”“那可有什么风声消息？”李世民急切的问道。“风声倒是看出了一些，这次给小李王爷歌功颂德的到处都是。但有两戳人似乎特别卖力，就是陇西李氏和博陵崔氏的党羽。”“我想起来了，那天的拍卖晚宴，和陇西李氏关系密切的王公贵族都去参加了。而且捐款赈灾的时候他们最积极，捐赠的也最多！”程咬金一拍大腿说道。作为一起打天下的战友，李世民和程咬金关系很好，拍卖晚宴上，程咬金就化妆成普通商贩混在人群当中暗中保护李世民的安全，宴会宾客来了那些人他一清二楚。长孙无忌接着说：“博陵崔氏也几乎发动了他们所有的党羽，在朝堂之上鼓吹小李王爷的义举，还说什么只要有他在，大唐遭受什么天灾也不惧。难念雪灾如此，今年的水灾亦是如此。”“唉，都怪老朽近些日子越发松懈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种结局。如今消息已经扩散开了，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想遏制也难如登天了！”“房相切勿自责，怪只怪这两家人太鸡贼，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对付小李。老程我也被他们给骗了，一开始听说他们两家的人在夸小李，还以为他们想要讨好，真想不到有时候说好话也能害人！”“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早些应对，应该还可以挽回，小李你平日鬼点子最多，快想想办法吧！”房玄龄望着李昊急切的说道。李昊是一个人才，作为大唐的相国，房玄龄是在不愿意看到李昊被人捧杀，最后落得一身污名。李昊苦笑一声：“老房，是在不好意思，这次我是真没办法。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也一早就被算计进去了。拍卖晚宴原本是我用来坑郑英才的，那天晚上来了那么多王公贵族，朝廷大元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了，打死也想不到，竟然时有人将计就计，用我布的局来坑我。看起来这陇西李家和博陵崔家，要比之前遇到的几家难对付的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捧杀的软刀子割人才是最疼的！”李昊振作了精神：“先不说这件事情了，虽然被他们摆了一道，但暂时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别人还未真正出招，我们想再多也没用，大不了以后我小心一点不被抓到把柄也就是了，先讨论一下眼前的事情吧！老李我这边算上我卖出去的那几件仙晶，一共筹集到了八百万两银子，加上你那边的四百万两，赈济这次水灾应该不成问题了。”说起这件事情，众人脸上的愁容总算是少了几分。“这次赈灾款全部都是由民间筹措，可以说是一场奇迹了。相信有这笔钱，洪州的灾民一定可以度过难关！”李世民微笑着说。“不过老李，有一件事情我必须问一下，这灾你准备怎么救，这笔钱你有准备怎么用？”李世民一愣：“自然是平均散发下去，洪州地界九个郡县糟了灾，我这边已经把筹集到的四百万两因此平均分给九个郡县了。那边有专员专门管控，万无一失。”“我……”李昊一时无语，若非这里是皇宫，但凡是在李家庄，李昊非得直接指着鼻子骂人。“怎么了？”李世民见李昊面色不善，有些尴尬的问道。“老李呀老李，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了，你脑袋生锈了么？赈灾款这样发放下去，和直接丢河里有什么区别么？”“没有那么严重吧？大唐新律刚刚颁布，贪污是重罪，怎会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李世民自然不会不知道李昊这番话的意思，他做秦王之时也不是没见过贪污国家钱财的人。但如今律法规则细致，但凡有人敢知法犯法，定会受到惩处。李昊叹了一口气：“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法律在严格也仅仅是道德的最低标准，你觉得那些贪官污吏还有道德可言么？不怕你寒心，咱们的律法里有很多漏洞可以钻，只要我想，我能从大唐律中找出一百条漏洞来赚钱。”李世民面色一白，李昊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他既然敢说这种话，就说明确有其事。可如今的大唐新律可是他与李昊共同制定的，在制定的时候，李世民甚至觉得已经完美无缺了，此时竟被李昊批判的一文不值，是在有些让人不知所措。“老李你没做过生意，不知道商人为了赚钱能有多疯狂，在我老家流传着一句话，一旦生意的利润达到十成，杀人放火也敢做。那些贪官污吏为了钱，只会比我们商人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