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劝说

听了宇文契的故事，李昊也是一阵唏嘘，不禁想到了自己刚刚穿越到唐朝时候的经历。难怪初见李忠的时候，他混的那么惨，身边不但没有一个亲人，同村的人对他更是非打即骂，说他是个叛徒祸害。若不是李昊心生怜悯，给了他一块面饼，恐怕李忠早就饿死在他的破草屋离了。李忠那时候虽然狼狈，李昊却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少有的坚定义气，于是便将他带在身边。没想到竟然是一时义气，救了骁果军的战士，背上了叛国的罪名。也不知道在当年那个局面下，他是如何活下来的。李昊心中感慨，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趁热打铁的对宇文契说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不知前辈能够告知汗血马的下落？这些马匹对在下十分重要，临来的时候，李忠也说您一定可以帮到我！”宇文契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坐直了身子：“李昊小友，你是李忠大哥的庄主，我也把你当自己人看，就不跟你说客套话了！李忠大哥对我们骁果军残部有再造之恩，按理说我应该该诉你汗血马所在。可是我们骁果军是毁在大唐军队手中，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这批战马交给你！”李昊自然知道宇文契的意思，如今骁果军只剩下宇文契和小玉两人，汗血马对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若为报恩，送给李昊也不算什么。可汗血宝马乃马中之王，这种的马匹一旦出世，必定会被所有国家垂涎。李昊虽说他的李家庄已经自成一国，但毕竟还是在大唐境内，大唐皇帝大可以直接派兵去抢。汗血宝马是骁果军的象征，万万不能交给大唐李家，成为他们的助力。李昊沉默了下来，他没有想到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宇文契竟然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如此仇视大唐，事情似乎有些难办了。思索片刻，李昊低沉着声音说道：“前辈，骁果军当年威震华夏，你们的而故事至今还在民间传颂，我李昊也万分佩服。可时至今日，我想问你一句话，您觉得你们的覆灭，真的要怪罪在大唐么？”宇文契一愣，不经意间低下了头。他的表情变了数遍，十分复杂。李昊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这本就是军人的宿命。你们为了隋朝基业，奋战至最后一刻也没有投降，这份气节李昊佩服！但作为苍生百姓的一员，当年难道就看不出隋朝气数已尽，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大唐为天下苍生的福祉起兵推翻隋朝统治，难道是错？”宇文契握紧拳头一言不发，他的脸色十分阴沉。李昊站起身，推开了石屋大门。此刻天空乌云散尽，轻柔的月光照进石屋。“前辈，你有多久没有出去看看了？当年的秦王李世民已经继承大统称为大唐的皇帝，在他的治理下，大唐境内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难道你觉得他不如炀帝，不配称为这天下的皇帝？”宇文契被李昊一番话说的有些崩溃，他握紧拳头大声喊道：“秦王英明，我们怎会不知？他是一个优秀的君主，他做皇帝自然能让百姓富足安康。可你要我怎么办？把我们骁果军最后的遗产交给当年屠杀过我们的大唐？”“给大唐？不您错了，这批战马并非是给大唐，而是给天下百姓！”李昊不让分好，与宇文契对峙一处。“战争孕育了军人，但军人并非为战争而生。所谓军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人不受他国侵扰伤害，是为了保护自己珍视的人幸福平安。军人象征着守护，象征着安宁。是犯我天威，虽远必诛的豪气干云。”“隋朝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大唐才是正统。难道前辈认为，隋朝的百姓归顺了大唐，他们就不是人了么？你作为军人，难道就不愿意守护他们的安宁了么？”“我……”宇文契被李昊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当年骁果军在宇文成都将军的带领下征战四方的景象。他们为了百姓安居，将敌人击败，凯旋而归之时，百姓夹道欢迎，是多么风光呀。如今隋朝已灭，当年那些夹道欢迎他们的百姓已经变成了大唐的百姓，可那些人还是那些人，从未有过改变。宇文契突然有些迷茫了，作为军人，不就为了国家，保护百姓么？思索片刻，宇文契苦笑道：“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可是如今天下已定，大唐国力渐盛，四海升平，何须这几百匹汗血马呢？我们已经被时代遗弃，就让我们尘封在历史之中不好么？”“四海升平？前辈你是在做梦，还是在这深山里呆的太久，把脑袋呆傻了？如今的大唐东北有突厥虎视眈眈，时常挥师南下扰我边境。西有吐蕃休养生息，随时准备对大唐进兵。东瀛倭寇劫掠商队，沿海百姓多有死伤。契丹，党项，高丽，新罗。他们哪个不是狼子野心，都盼着大唐战乱，好趁着兵祸分一杯羹？”“如今大唐四面楚歌，百姓的美好生活只是泡影一戳就破。你作为军人，难道看不出来？”宇文契被李昊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羞愧的低下了头。和平与战争向来是交替行进，共同谱写灿烂文化。若没有强大的军队，百姓就只能在苦难中生存。李昊叹了一口气：“前辈，道理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汗血宝马我李昊势在必得，即便你是李忠的朋友，也无法阻止我！”这算是下了最后通牒，虽说宇文契是李昊他们的救命恩人，但汗血宝马事关重大，若他真的冥顽不灵，李昊也只能动用强硬手段了。宇文契也听出了李昊语气里的怒意，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松了口：“难怪李忠大哥会成为你的管家属下，你的口才真的让人难以拒绝。我可以把汗血马的所在告诉你，但能否请您在多等几年？”“什么意思？”“我得了重病，活不了几年了。汗血宝马是我骁果军的遗物，只要我活着，就断不能送给大唐军队。你等我死了，小玉自然会带你们去寻这些战马，到时候你要如何使用，都与老夫无关了！”“前辈，你怎么这么轴呢！”李昊听了这话大为恼火，宇文契是李忠的朋友，作为庄主，李昊怎么会让他死在这深山之中？可他若不死，又决计不会把汗血马交给自己，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李昊组建军队在即，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李昊去做，哪儿有这么多时间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