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哀兵必胜,布勒手下这一帮亲信士兵背水一战,竟然真的将灵辉军数万大军堵在了城门处僵持了半个时辰,可终归还是不敌,最终败退下来。布勒仍旧不曾放弃,他拜托了李昊的钳制,策马跑进城中,指挥军队开始与李昊打起巷战。巷道狭窄骑兵无法发挥优势,灵辉军只能下马追击。可党项人更熟悉城中地形,这一战灵辉军被打得灰头土脸,生生被拖住了两个时辰。接到外边,李昊**上身包扎手臂的伤口,疼的冷汗直流。“好一个布勒,蛛丝铠竟然都挡不住他的刀锋!”黑蛋望着纷乱的街巷,不禁有些叹息:“如此神将,若能为我们所用,区区党项还不是信手拈来?”李昊仰头喝了一口酒,用酒精麻痹伤口的痛楚:“既然知道,还不赶紧的跟我去追!万一他被砍死了,我们岂不是丢了医院神将!”黑蛋一愣:“庄主,你早有收服他的心思?”李昊拿起一旁的霸王戟:“要是没这个心思,我攻城做什么?直接用投石车把他轰个稀巴烂不就行了!”“庄主英明!”黑蛋大喜过望,翻身上马,跟着李昊一道朝街巷中杀去。此刻党项军只剩下了千余残兵,面对涌涌而来的灵辉军再也支撑不住。布勒的战马已经阵亡,此刻他手持大刀,正与一群灵辉军将士拼杀。“兄弟们,朝西边跑,那里有我们的同胞!在城门建造工事,和敌人决一死战!”布勒勇猛异常,一个人将宽巷堵住,保护身后的党项士兵撤退。他已经鏖战几个时辰,早已经耗光了气力,手脚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全凭一股毅力支撑着他挥舞大刀砍杀敌人。他知道自己多撑一刻,就能多救一个士兵的性命。突然间,身边的敌人消失了,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灵辉军将士突然向后退去。三批骏马从人群中走出,正是李昊,宇文成玉,黑蛋三人。看到他们出现,布勒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之火也彻底熄灭,他凄厉一笑,大声怒吼着:“杀!”举起大刀朝着三人砍去。片刻后,深巷之中,布勒被几个士兵按在地上,用麻绳捆成了粽子。布勒还在拼命挣扎,口中大声骂道:“镇安王,你破我城池,杀我百姓,罪行罄竹难书,今日你要啥便杀,我若皱一下眉头,就妄姓挞拔!”李昊瘫坐在巷边的碎石上,累的气喘吁吁。任凭布勒如何谩骂也不生气,甚至没有还口的意思。等布勒骂的累了,这才笑道:“布勒将军此言差矣,两军交战,我杀你士卒本事天经地义。可纵观连日鏖战,你何曾见过我杀过一个党项百姓?”布勒被李昊问的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李昊似乎还真没有滥杀过一个党项人,就连初次佯装攻城只是,他都是等着城外难民逃进城里以后,才发动的攻击。后来投石车都是对着城墙打得,若他真的嗜杀成性,以李家庄投石车的射程威力,完全可以直接把石头打进城内。李昊嘿嘿一笑:“你自己先琢磨一下吧,我要去接收这座城了!”党项参军最后的信仰布勒将军被生擒,西城死守的最后千余党项残兵也彻底失去了希望,只能束手就擒。被他们保护在身后的党项百姓原以为将要遭到灵辉军毒手,吓得缩成一团不敢抬头。可灵辉军在李昊的英明领导之下,对平民百姓没有丝毫恶意,他们秋毫无犯,甚至帮助逃亡中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在灵辉军随和的照顾之下,晋州城百姓逐渐冷静下来,被分批送回了他们原来的住处。是夜,灵辉军在晋州城内驻扎下来,休养生息,他们将帐篷搭在街道广场,根本没有抢占任何百姓的房屋。唯一被占领的建筑,就是晋州城主府。这里的城主今日一早,便跟着愕乐骨一起逃了。李昊坐在城主椅上一边给手臂的伤口换药,一边苦笑着说:“能在本王身上留下伤口的人不多,今日一战,足够你吹三年了!”布勒坐在椅子上,他手脚未缚,甚至连伤口都已经被仔细包扎过了。他此刻有些迷茫:“你不捆我,就不怕我暴起杀你?”李昊将染血的纱布丢到一边,头也没抬的笑道:“赤手空拳你绝不是我的对手。”“你就行在做何打算?我是你的俘虏,你要啥便杀……”为等他的慷慨陈词说完,李昊便出声打断:“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杀杀,还要跟你说多少次,本王不是嗜杀之人。今次挥师党项,只因你们先屯兵边境,威胁到了大唐和我李家庄的安危,我和你没有私仇!”“你这是想要劝降?”布勒是个聪明人,已经看出了李昊的计划。李昊颔首道:“不错,你是一名悍将,我李氏国初建,正需要将军这样的人才!”“呵呵,那就请王爷别白费心思了!我布勒忠于党项,誓死不降!”“布勒将军忠勇可昭日月,本王自然心知肚明,可本王想问你一句,你忠于党项,是忠于王权,还是忠于党项的黎明百姓?”“有什么区别么?”李昊哈哈大笑一声:“区别可大了!若王权体恤黎明百姓,那自然是值得效忠之权,可若是王权视黎民如草芥,向他们效忠就是愚忠。将军还是愚忠之人,还是明忠之人?”“我党项王权自然是体恤百姓!”布勒急忙说道。“是么?今日一早,挞拔愕乐骨带着你大半兵力逃出晋州,可曾带走过一个百姓?他身为皇子,未来党项王位的继承人,他这一走,可曾想过若本王进城以后,他的百姓会如何?这就是你说的体恤百姓的王权?”“这……三皇子昏庸无能,但只是个例!我朝还有不少英明皇子,岂能以点概面!”“不错,还有个七皇子吧?”李昊微笑着说道。“你怎么会……”“我李家庄的情报网囊括天下,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少有找不到的!你们家七皇子的确是个人才,他默默耕耘,不骄不躁,十几年来不显山不露水,从区区宫女所生,不受重视的皇子,变成了能与最受宠的三皇子砥力抗衡之人。可你以为若没有我挑起这次战斗,他真能斗得过愕乐骨么?”“你什么意思?”布勒皱起眉头,隐隐察觉到有一丝诡异。这次战争开始前,布勒就觉得身边充斥着种种诡异的气氛,特别是与李昊初次交锋之时,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悄悄拨动战局。如此这件事情从李昊口中说出,布勒终于明白,此时绝不是自己胡思乱想。